看着不远处那棵仿佛死去的树,薛松来到了附近地一座庭院,雷击树就在他家的庭院之中,他们应该会知道一些事情。
“那棵树怎么了?”招待薛松的是庭院的女主人,听到薛松打听这棵树的事情便问道。
“听说这棵树经常被雷电击中,这个样子应该让人听不安的吧,我是一个虫师,比较擅长处理一些怪异的事情,能让我看看您家院子里的树吗?”
薛松直接了当地与女主人挑阴了来意。
智乃听着眼前的男人所说的话,沉思了良久说道:“请稍等,我得问问我的丈夫。”
不一会儿,智乃带着一个中年男子来到了薛松处,了解了薛松的来意后,男主人欣然同意。几人一同前往庭院的雷击树下。
抬头望去,天空一片蔚蓝,阳光有些刺眼,蝉鸣声也在四周响起。
薛松打量了一下大树,却并没有发现虫的踪迹,
“这棵树上没有啊,那么...您家里有人被雷击中过吗?”他看着中年男子问道。
夫妻两人对视了一眼,将薛松请到了屋内,他们的儿子被雷击中过,但是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薛松让他们把小孩叫来检查一番,也从他们那里知道了事情的经过。
男主人告诉薛松,他们的孩子在五年多前在树下玩耍地时候被雷击中过,后来也多次在那棵树下被雷劈到。
“阿历,进来,”
“哗啦...”开门声响起,
一个小男孩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了屋内。
薛松看了一眼阿历,让小男孩在他面前盘腿坐下。
“来,让我看看你的肚子。”小男孩听话地解开了上衣。
一股电流从薛松的手指处传来,而他的手还没有接触到小男孩的身体。
“果然有!”薛松暗道,
“雷接近的时候,肚脐附近是不是会发热?”
他抬起头看着阿历问道,小男孩点了点头。
“嗯,知道了,确实是因为虫的关系。”
“哦?...”男主人一脸迷惑。
看着他们的模样,薛松将背在身后的旅行箱放下,从中拿出了一个卷轴,那是他在狩房家地下书库中抄录的招雷子的记录。
“这种虫叫‘招雷子’,原本是漂浮在空中,以雷为食物的虫,但有时幼虫会随落雷掉到地表。”
“这样一来,它们就无法自力回到空中,便会藏身在附近树木的凹洞之中,如果正好有人在场,它们也会从肚脐钻到人的体内。”
“它们会在宿主体内放电,吸引落雷击中宿主,然后再吞食雷电,等待羽化。”
他将卷轴铺开,向屋主展示着关于招雷子的信息。
听着薛松的话语,屋中几人对视了一眼,均感觉不可思议,薛松喝了一口灵酒,又说道,“因为招雷子会吞食雷电,所以宿主即便被雷击中,也往往不会立即死亡,但如果一再雷击,总有一天会没命,要是有能避雷的洞穴倒是还好,否则...”
“我都叫他待在地下的壕沟里了,但这孩子就是不听。”
男主人看了一眼跪坐在一边的阿历,他每次让阿历躲起来时,阿历总会自己跑出去。
薛松点了点头,看向了阿历的母亲,
“倒是有办法能让招雷子离开人体,只要用这孩子的脐带煎副汤药就行,能让我用用吗?”
智乃听到薛松的话,漠然地点了点头,她用手摸了摸下巴,却没有表现出一丝关心的神色。
“可是,我不知道收哪去了。”
“智乃!你怎么这么冷淡?这可关系到阿历的命啊,快去找!”男子见到妻子这么冷淡,不禁有些愤怒。
“是...”智乃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便准备起身去寻找。
“我没关系,照现在这样就行了。”阿历低着头缓缓说道。
智乃听到阿历的话语,顿了一下,沉默地抬起头瞄了他一眼,还是起身打开门走了出去。
见到妻子离开,男主人也让阿历回到自己的房间去。
“抱歉,脐带应该是在家里的,能等一等吗?”房间没有其他人后,男主人向薛松提出了请求。
“那么我也得回去工作了。”
看到薛松点头他也站起了身往门外走去。
“冒昧问一句,他们母子是血亲吗?”
“是的。虽然内人似乎不太懂得怎么待孩子,但阿历确实是她的亲生骨肉。”听到薛松的询,问男主人停下了脚步。
“嗯。”此时的薛松也深呼了一口气,他不禁想到了那个白发独眼地男人。
又是这种家庭因素,哎,当初要是把银古也叫来就好了,银古比较擅长搞定妇女,他对这种家庭关系还真不想多掺和。
一边的库房中,智乃正在收拾着抽屉,她记得脐带好像是放在这里的柜子中。
她将最底层的抽屉打开翻找着,突然她看到了一件折叠的整整齐齐地白无垢,她抚摸着上面的丹顶鹤陷入了回忆。
...
“娘,娘,帮帮我,我怎么也不想接受这门亲事,我有喜欢的人了。”
“娘?娘!”眼泪不停地从年轻的智乃眼角滑落,她看着背对着她一言不发的母亲,发出了尖叫。
嫁过去的一年后,智乃怀孕了,她摸着略微隆起地肚子,来到了河边。她想要带着孩子淹死在河中。
“智乃!...”丈夫冲进了河中将智乃救了上来。
“你到底想干什么!”他抓住智乃的肩膀质问道。
“我不想生。”此时的智乃眼神有些呆滞,“我肯定无法去爱这个孩子。”
但她还是拗不过丈夫与家人的劝阻。
“哇哇哇...”智乃冷漠地看着这个从她身体中孕育而出的生命,仿佛那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物品。
男孩渐渐长大,她对这个孩子的哭声感到厌恶,那哭声仿佛一直在提醒着她什么,她要承受不了了。
她将男孩绑在了外面的树下,捂着耳朵躲在了房内,她只想离得远远地。
“咔嚓!轰...”电光将整个房间映照地透亮,外面的哭声也戛然而止,智乃惊恐地扭头看向了外面。
整棵树被劈的焦黑,男孩却奇迹般地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不过从那以后,阿历再也没有流下一滴眼泪,每当雷雨天,阿历都会爬到那棵高高的树上。
“进屋来。”智乃看着坐在树杈上的阿历淡淡说道,“那里危险。”
阿历扭头看了她一眼,又将视线投向了厚厚的云层之中。
“咔...轰...”雷电再一次击中了阿历,而被劈中的他也只会在那里静静的看着他的母亲。
刺眼的光将阿历包裹,智乃只能看到模糊的虚影,以及那个让她感到心悸地眼神,冷漠、蔑视。。
智乃看着被劈中的阿历,看着他那眼神,感觉无比的陌生与惊恐。
那孩子是个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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