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殿下看着慕定安,他的眼里,仿佛有一抹黑流在涌动,有恨意,有挫败,这是一种本来就强大的野兽,在遇到能够打败自己的野兽的时候,才会有的神情。
「呵,难道我要栽在你的手里?」
「没有其他的选择,因为是我成就了你。」慕定安缓缓道。
「有。」二皇子以肯定的语气道。
「为什么?」慕定安的脸上,有些看好戏的表情。
二殿下的目光就落在阿霓的身上:「你很清楚,能救你女儿的,只有我。」
慕定安嘴角边勾了起来。
「既然能救,到现在才出现,让一个两岁的孩子承受这样非人的折磨,二殿下人生的所有乐趣,都来源于此吗?还是说二殿下已经成为一个完全没有良知的人,就连对弱小的孩子,心中也没有半分悲悯。」慕定安语气缓慢,可是每一个字,就像是从后槽牙咬出来。
女儿每受的一分苦都化作了他心里面的恨。
不能原谅,这件事情他永远都不会原谅,哪怕眼前的这个人,变成了冢中枯骨,化成了灰烬。
「你心里面很清楚这是为什么,因为我恨你。」二殿下冷冷说道。
「你为什么就不能,老老实实,一直始终给我当狗。」
一瞬间慕定安眼里冷意疯涌,仿佛有无数把剑,无数的火焰。
「原来在二殿下的眼里,以前我的所有忠心耿耿和付出,都不过是当狗罢了。」
二殿下又是一阵大笑,他笑得几乎就要声嘶力竭。
「慕定安啊慕定安,是你一开始的时候天真了,没错,我就是拿你当狗。」
不仅仅是慕定安,傅言听了这样的话,都不由得满心愤怒和屈辱。
她嘲讽地盯着二殿下。
「二殿下,你要知道现在是谁处于被动的位置。」她提醒。
想到两年多以前,双方共同抗击敌人,是那样的意志踌躇,雄心飞扬。
可是没想到,再见却是这样的局面。
在二殿下看来,一开始的时候,慕定安就是一个威胁,早就生出了防备之心,两年前他们去襄助二殿下,二殿下为了取得北部大捷,所有的一切也都不过是演戏而已。
那样的慷慨,义气,朗阔,和眼前的人比起来,完全不像同一个人。
这实在是让人寒心,愤恨,又觉得极其的讽刺。
「还是你们被动,你们为了救女儿,不得不把那些信件给我,很快那些信件就会变成一堆灰,一切无迹可寻,你们仍然龟缩在南部,做不了什么大事,我已经和四皇子联合,就算我们两方军队不能很好地团结一致,但是对付你绰绰有余了。」
这就是二殿下仍然还猖狂的原因。
他不能用慕定安的女儿威胁他放弃北上,或者去死,从而换回女儿的一条命。
等于这一场计划功亏一篑。
这的确是有点可惜。
但是,他有把握对慕定安仍然形成压制的优势,从这里北上,无数关卡,而且有半数的路程地势险峻,就算勉强到了北部,也是全军疲倦不堪。
再加上那些辎重运载,以及军粮补给,未必能够跟得上进程,补充得及时。.c
「你的想法不错。」慕定安道:「但愿你能如愿。」
那样不屑鄙夷的态度,仿佛他只是一只蝼蚁,这像是一根针一样,刺入二殿下的心。
这样的态度,让他不爽,让他倍感厌恶,从一开始,慕定安就是这样的姿态,此时更是明显,毫不遮掩。
「你说当初拿我当一条狗,那就当狗吧,如果有一天,我这条狗的利齿,刺入你的脖
颈里,或者骑在你的头上,或许对于你来说,更加不能接受。」
「慕定安,你真的很有自信,原来你的自信,用在重新把我扶起来上,现在你的自信,要用来把我打倒。」
二皇子哼了一声。
「没错,不管是人还是狗,我都一直很有自信,我对我做的所有事情都有把握。」
慕定安眸子厉光一烁,浑身的气势在一瞬间隐隐澎湃。
二殿下的神情也在一瞬间警惕了起来,不过看到慕定安在若无其事地饮酒,他也往后一靠,脸上似乎在拼命克制着情绪。
「我来这里走一趟,除了见见你这个老朋友。」二殿下的目光也扫了傅言一眼:「你们这些故人。其他的,我不想浪费时间,该做的事情,也可以做了。」
「什么叫该做的事情?」
傅言抬起眼皮,眸子里一片幽寂。
「慕夫人,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我这话里的意思,你女儿的性命,只有我才可以挽救,你看看她现在全身发青,虽然你用药物控制,可还是很痛苦难受吧。」
「不,现在主动权落到我们的手里了,我们才有资格决定,要不要进行这个交换。」傅言道。
「什么,难道你们女儿的命,你们也可以不要?」二殿下听到这样的回答,脸上还是出现了不可思议,而这也让他感到一阵忐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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