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回家了!
自打昨晚从小小家里出来以后,她的情绪就一直有些低落;半夜的时候,这丫头穿着薄的透光的睡衣跟个鬼一样跑在我床边,直勾勾的看着我,把我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哪方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上了她的身,刚起身想要去检查一下她身上是不是有灵体存在,她就先主动的扑到了我怀里。
还好!她没被上身;感知到她自己的魂魄好端端的呆在身体里,我松了一口气,随后就有些尴尬。
不得不说,小丫头的身材真的很好,抱在怀里,软软的香香的……
我有些吃不消,正想着要不要施个法把隔壁房里的张玉若弄昏过去,免得等下动静太大把她给吵醒的时候,小丫头却悠悠的开了口
“哥哥,我想家了。”
原来不是我想的那样啊!
“想家了,就回去呗!”
“这么说你是同意我请假了?”
搞什么嘛!请个假至于弄得这么暧昧吗?
我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本身又没什么事儿,我干嘛不给你请假?”
“那说好,你不许扣我工资”
“好……嗯?”
“还得给我双倍工资”
“凭什么啊?哪有你这样的?休假还拿双倍工资?”我怒道
“我回家不得花钱嘛!”
“你回家,你花钱,那关我什么事?不行,我最多给你报销路费。”
“哎呀……哥哥……”
小丫头一发嗲,我就觉得毛骨悚然,激灵灵一个寒颤,为了缓解心里的阴影,我只好无奈的同意了。
“哥哥你真好~~mua~~~”
小丫头在我嘴上亲了一下,蹦蹦跳跳的回自己卧室去了。
我摸着嘴唇,暗骂自己耳根子软,这么简单就认了,心中暗暗祈祷:但愿这丫头少花点钱,我剩的实在是不多了。
被她这么一搅和,我纷乱的思绪平静了不少,再看床头柜上那只暗黑色的虎纹铁令时,也就没有那么烦恼了。
这世界上能乱我心思的东西或事情不多,毫无疑问,这块铁令也跟戚帅有关,它是我们戚家军的专属令牌,我原本也有一块,只不过我的那块当年在离开戚家军的时候交上去了;我的那块铁令上刻着一个“副”字,而这块令牌上刻着一个“都”字,很显然,这块令牌正是属于戚帅本人的。
这是第二件了……
在黑岩山茅屋的时候,道士跟我说过,要想破开这个不知道是谁设下的专门针对我的局,我就只能按照出现在我的生活中的一切看似正常的逻辑一步一步的走下去,直到找到戚帅以后,我才能化被动为主动,真正的对那存在于未知当中的敌人发动反击;我不知道这块令牌的出现究竟是道士或者另一方势力做出的安排,还是真的只是巧合,但不管怎样,既然涉及到戚帅的下落,哪怕这个线索并没有什么作用,我也一定得死跟下去。
铁令是小小给我的,据她说,这块令牌是她爸爸还在的时候从一个古玩摊子上买回来的,那时的她还很小,看见新奇的东西就攥紧不放,她爸一个没留神,这小姑娘就把这东西拿到了手里,她爸又哄又骗的,就是没能让她撒手,只得花了几百块钱买了回来;听说那个摊子现在都还在。
不过我没料到这么个小小的姑娘的心思竟然这么细,之前在她家的书房里无意间发现这块令牌的时候,我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想不到这小姑娘竟然注意到了,在我们将要离开之时,她主动的将它送给了我。
我有些不好意思要,毕竟这东西现在怎么说都是王富勇的遗物了,我就这么拿走了,着实有些没脸没皮,但这东西又不能不要,所以我跟她提出花钱买,她不同意,我只得厚颜收下。
说不定从这上面能够找到戚帅下落的线索……当然,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就此落入别人圈套的可能性要更大一些。
但即使是圈套,我也得跳上一跳了。
第二天一大早,小丫头被张玉若送去了车站;在她离开之时,我出于对她的安全考虑,给了她一块夜游神令,与普通的夜游神府发下的巡游令牌不同,这块令牌是我的贴身令符,小丫头有这块令牌护身,等闲猛兽邪祟便不敢伤害她,一般小鬼更是退避三舍,若遇危险,我的元神也会第一时间赶到她身边。
小丫头听我说了令牌的作用,乐得牙都没了,张玉若也找我要,我也觉得对身边这两个女孩子厚此簿彼不太好,但神令又只有一枚,于是我便让她等几天,我找机会把日游神的神令弄来给她,张玉若满意的连连点头,小丫头老大的不高兴,直到上车,还拉长着脸。
送走了小丫头,张玉若回去上班,我便根据小小说的,找到了她买到戚家令的那个摊位。
说来也巧,那个摊位的所在,就离我初至人间时,被那个混蛋专家坑惨了的那个位置不到百米的距离。
但遗憾的是,我今天没来对时间,那个摊位是空着的。
老板今天没出摊?
我知道做这一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专属位置,挪摊的可能性不大,况且这个摊子都摆了这么多年了,就更不可能换地方了;也不知道这老板有什么重要的事,连摊都不摆了。
问旁边的一个六十岁的摊主,老家伙态度非常恶劣,臭着一张脸生硬的说道:“老隋赶着投胎,没时间摆摊,怎么着?我这里的东西入不得你的眼?”
另一位摊主看不过眼,顶他道:“你个王八蛋能不能改改你这张破嘴,老隋家里出了这样的事儿,你不帮他也就算了,还咒他,忒不是东西……这位兄弟,看看我这里的货,比老东西的要好……”
老家伙怒道:“谁说我没帮他?你以为我是你,狗掀门帘子—全靠一张嘴,当初他要是听我的,不去管那个死老太婆,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他非要做好事,结果惹来这么大的祸,这能怪谁?后面我又跟他说,让他态度硬一点,别理那孙子,我也豁出这张老脸,去死老太婆家门口躺躺,以牙还牙,以血还血,结果他还是不同意,说什么人家缺德,咱不能没良心……你说,我为了帮他,连脸都不要了,你们谁能做到这一步……”
“那你明知道老隋现在急着用钱,他找你借钱,你干嘛不借给他?我看你就是坏……”
“你懂个屁,要是老隋自己要用钱,我抄家底儿也得借给他,关键是他借这钱是要给那个丧良心的死老太婆的,说什么我也不能让那个老不死的如愿……”
“…………”
那位摊主一时语塞,我见机连忙插嘴道:“我不是来买东西的,我就是找……隋老板有点事儿,他家里是出了什么事儿了吗?”
老家伙盯了我一阵,目光突然变得警惕:“你不会是以前在他那里买到什么假货了,来找他退货的吧!我可告诉你哦!他现在可没钱给你。”
“您误会了,我也不是找他退货的,我就是想找他打听点事儿,您能不能告诉我,他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哦!这事儿啊!还得从两个月前说起”老家伙装模作样的在身上摸索了一阵儿,然后对我说道:“小伙砸,身上带烟了吗?”
得!这是要好处了;我强忍着拿大鞋底子抽他脸的冲动,跑到近处的小卖部买了两盒华子,拆开一盒,先给旁边的其他几位摊主一人散了一根儿,剩下连同另一盒完整的一起给了老家伙。
老家伙不紧不慢的点上一根,抽了几口,这才开口。
“其实事情说起来也很简单,就两个月前,老隋在路过春兰大街的时候,碰到一个老太婆被车给刮倒了,老隋好心,想去扶她,我当时也和他在一块儿,我知道这年头好人难当,就劝他不要多管闲事,可他不听,非要去,结果嘛……就被讹上了。”
“那个老太婆其实就没受伤,她就是赖在地上不起来,拉着老隋非要说是他撞的人,我也上前帮着讲道理,可你想想,像这种奸险小人,哪是讲道理就能讲通的?老太婆大喊大叫的耍赖,老隋没办法,只好送她去了医院,我担心他后面还会有事儿,就跟着一起过去了,顺便报了警。”
“果然不出我所料,医院给老太婆检查了以后,确认她一点事没有,可老太婆不依,一会儿说头晕,一会儿又说恶心想吐,就是不出院,然后她儿子来了,逮着老隋要打人,幸好这时候警察也来了,这才没动手。”
“像这种民事纠纷,警察也无能为力,调解了一番就离开了,然后那个老太婆的儿子就一直闹一直闹,去老隋家里闹,有时候也到摊子这里来闹……老隋是给他们赔了一笔又一笔,连家里的房子都赔给他们了,可人家还是不知足,硬是要往死里整他。我看不过眼,就跟老隋提建议说,他闹,咱们也闹,我叫上几个和我年岁差不多大的,轮流的往人家家门口躺,他讹你十万,我们就讹他一百万,看谁弄得过谁,可老隋不同意……唉!他这个人啊!有时候确实也是太过善良了,简直说得上是懦弱。叫我说啊!对付这种不讲理的人,只有用同样不讲理的方法才能对付得了。”
“您说的对!!”我赞同的拍了拍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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