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你怎么会惹到这么恐怖的一个敌人?”张玉若一脸惶然的看着我。
我无奈一笑,心想你以为我愿意啊!人无害虎意,虎有伤人心,人家一门心思要弄死我,得到我身上的东西,我有什么办法?我也很绝望啊!
我和人交手的事可以和她说,可是关于道士给我说的那些事情,却是一个字都不能透露出来;倒不是我不相信她,而是按照道士的说法,我现在正处在一个时刻被人监视的环境中;在阳世间,人们常用“神目如电”、“举头三尺有神明”之类的话来形容神明的无所不知、神通广大,来劝诫人们一心向善,勿为暗室亏心之事,可这些话到了我这里,却成了我最大的忌惮,不得不说,真是有够讽刺的。
张玉若见我神色,便知道我有些事不方便直说,很善解人意的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再纠缠下去。
她连续两次急刹车,让跟在我们后面的车子很是不爽,车主开着车缓缓绕到我们左侧,打开车窗,冲着我们直骂娘
“你他妈会不会开车……”
张玉若正为我的处境担心着呢!听他骂的难听至极,哪怕明知道是自己的不对,还是止不住怒火填胸,当下打开车窗跟他对骂。
“你丫赶着投胎啊!催什么催,再多骂一句,信不信老娘发疯撞死你。”
“你……”那车主一见是个美女司机,气势上顿时弱了三分,虽然对方嚣张的态度让他很恼火,但他却也担心这个倒霉的女人真的发疯撞上来,都说女人的心思最难以捉摸,而开着车的女人,几乎等同于抱着一件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还是少惹为妙,只好强忍怒火,嘟囔着走开了。
经过这么一番发泄,张玉若心情平复了一些,想到我之前说过,这次帮隋超是因为有事需要他的帮助,心中生出了一丝明悟。
“段大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有人会对你不利,帮隋超就是为了对付他们?”
“可以这么说,有些事我需要从他的身上找到答案……”我回答的有些含糊,但话里肯定的语气让张玉若安心不少。
………………………………
回到之前我用明灯将敌人打跑的时候;同一时间,沪州市中心处的某座高楼的一间十分豪华大气的办公室内,一个看上去三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猛的睁开双眼,咬牙发出一声闷哼,嘴角缓缓渗出一丝鲜血。
“对不起,少主,我失败了。”中年男子没有理会自己的伤势,起身走到办公室内的茶桌前,躬着身向沙发上的一个背影请罪。
“行了,老江,你们的战斗我都看到了,不怪你,谁能料到酆都给他的那盏破灯笼竟有如此威力。”沙发上那人没有回头,只是定定的看着窗外灯火通明的夜影。
“我会再找机会出手……”
话还没说完,沙发上那人抬手摆了摆:“不,我改变主意了,暂时不要动他。”
“少主……”中年男人的脸上显出错愕。
“你也知道,他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若不是上面需要他身上的“极”力,要杀他,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真正可怕的,是他身后的那个人,这一次我本想将他重伤,来引出那个人,可没想到,他的身上竟然会有这样的一件神器……呵呵,那个人果然跟传说中的一样了得,这么多年来,姓段的那小子一只都在我们的监视之下,那个人却能通过酆都,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把这件保命的神器给他,难怪连老祖都要忌他三分。”
中年男人略一思索,眼中陡然闪过一丝狠辣:“我去把酆都抓来,严刑拷问。”
沙发上那人略一沉默,轻轻摇头道:“这事我也想过,但是,不行啊!酆都毕竟是三界内有封号的正神,动了他,天庭那边儿会有意见,最重要的是,他是目前我们唯一知道属于那个人一方的人,一旦这条线索断了,要找到那个人就更难了。”
说着话,他从沙发上缓缓起身,踱步到窗前,打开窗子,伸出手去,任由轻柔的夜风拂过指尖,喃喃自语道:“当年老祖不曾赢你,今天,他的后人,一定会打败你,段安诚啊段安诚,希望你争气一点,千万不要太早死在我的手上,不然,会很没意思……”
…………………………
回到家以后,我将已经醒了过来的鬼差唤了出来,给他开了张条子,让他去夜游神府领奖金;鬼差看着我的条子上那笔十分可观的数字,乐得牙都合不拢,谢过之后急匆匆的跑了。
这天晚上我没有睡觉,行功了整整一夜,伤势得以恢复了不少。
第二日过了正午,行功方才结束;张玉若上班去了,客厅的茶几上,放着一张八十万的支票,这钱是用来还给隋超的。
我略作收拾,揣上支票,骑着电驴向前日里跟隋超约定的花园赶去。
到了地方,隋超早就等在了那里,身前凌乱的摆放着四五个空的水瓶,看样子已经是等了不少时间了。
和前几天见到他时绝望落寞的样子不同,此时的他神采飞扬,单是看,就能感觉到他的身上充满了希望。
一见到我出现,隋超立即小跑过来,刚到我面前,二话没说,直接跪了下去。
“先生,谢谢您!谢谢您!我……我都快过不下去了,您帮了我……”他哽咽着语无伦次的说着话,我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一把将他扶起,笑道:“看来李明是找过你了。”
"是的,先生,他昨晚上来我们家了,虽说没有直接向我们道歉,但他带了礼物,跟我们表达了和解的意思,多亏了您,要不然我……"隋超抓着我的手,眼泪大把大把的流。
我又是微微一笑,心想李明这家伙是真的被吓怕了,他带礼物去找隋超和解自然不是什么良心发现,觉得愧疚,而是因为我跟他说过,他才经历过的这场“灾祸”是因他无端夺人财物所引起的,他怕再遇到同样的问题,再加上隋超一家人的身上,确实是榨不出什么油来了,索性卖个人情,既化解了一个仇敌,又解决了自己的后顾之忧,这种一箭双雕的好事,干嘛不做?
隋超不停的说着感谢的话,我拿出支票递给他,他愣了愣,待看清这是张支票,而且上面还有八十万的巨款,顿时大惊,急忙将支票往我手里塞。
“这不行,您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怎么能再收您的钱?您放心,您说的那件事我已经想起来了……”
“你误会了!”我打断了他的话:“这钱不是我给你的,而是原本就属于你的,李明从你这里讹走了一百二十多万,我从他的手上给你找回来的这笔钱。”
“那也不行,钱这玩意儿从来都没有属于谁的说法,出了手,它就不是我的,还是您留着,就当是帮我们的酬劳了。”
我看着他,心里对这个憨实的老好人不禁生出好感,这是一个真正的重义轻财的有德之人。
“拿着吧!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你的妻子,你的孩子考虑,他们要生活,要读书,到处都要用钱”我硬将支票塞回了他的手里。
提到妻儿,隋超犹豫了一下,随即坚定道:“那我就拿三十万,另外五十万给您,这钱您要不收的话,我就把支票撕了。”
我有些哭笑不得:“你还真是个好人……这样吧!给我留十万当酬劳,剩下的七十万你拿走。”
“……”
“……”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终他同意自己拿走五十万,给我留三十万;虽然账面上多出了三十万,但我却开心不起来,收这样一个老好人的钱,我于心不安。
隋超自己倒是高兴的不行,让我留了联系方式和银行卡号,而后告诉我说:“那块令牌是多年前,我从鲁州的一个偏僻小村里收的,原本我是记不得的,幸好我有记账的习惯,那些账本在搬家的时候遗失了不少,得亏记着这块令牌的那本还在,我回去翻了翻,找到了那个村子的名字,叫黄石村,在墨县……”
我眨巴了两下眼睛,黄石村?墨县?这不就是小丫头李云默的老家吗?这也太巧了吧!莫非这块令牌原本是道士安排的要经由李云默的手交给我,结果中途出了意外才流落到民间的?
很有可能!如果这块令牌的出现是那方人安排的,那么就不应该出现在李云默老家那里才对,因为从朗禹为了安排李云默“合理”的与我结识而在鲁州大学做的那些事情来看,那方人应该还不知道李云默对于我的重要性,所以就不会故意做此针对性的安排。
当然,还有种可能,就是这一切纯属巧合,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这种可能性反而是最低的。
答应了忙完以后到隋超家做客的邀请,我给张玉若打了个电话,跟她说了我要去李云默家一趟的事儿,而后找了个没人的地儿,化作飞鹰穿入苍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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