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很规律,在寂静的屋子内像是踏在人的心上。
“咯吱——”
门从外边被推开,光从缝隙争先恐后的挤进来。
江幺屏住呼吸,睁大眼睛缓缓的抬眸看去。
穿着一身家居服的沈瀛神色淡淡,盯着江幺看了两秒。
反手锁上了门,一声轻响,江幺咬唇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他却犹如闲庭漫步,懒洋洋的走到她身边。
他站着的位置刚好挡住身后的落地灯,光从他的侧脸透过。
衬出薄唇挺鼻,脖颈线条流畅又凌厉。
他半垂着眸子,意味不明的看向靠坐在椅子旁的江幺。
江幺咬唇,纤细白皙的手指触上他的手腕,“沈教授......”
沈瀛没推开她的手,但也没像往常那般牵住,莫名勾起一个温和的笑来。
语调清润又带着缱绻意味,“你都看到了?”
这屋内的每一件东西,都留存在他心中最隐秘的角落。
最不能示人的肮脏与污秽都在此处陈列,像是剖开血肉展示污泥和血水。
江幺点头,又出声补充道,“看到了。”
沈瀛狭长的眸子暗含波涛汹涌,轻笑一声,弯腰凑近她的耳边,“那么——
确定不赶紧逃跑吗?
要不然就会被我抓起来哦,幺幺。”
他笑容邪肆又带着恶劣,像是伪装极好的恶魔终于亲手撕开温和的皮囊,露出畸形偏执的内里。
江幺愣了一下,和他对视了良久。
手腕撑着地站起来,突然转身道,“你等我一下!”
打开门脚步极快的离开了,房间恢复了寂静,像是从来就只有一个人一般。
沈瀛讽刺又冰冷的笑了一声。
朝后无力的在靠椅上躺下,手腕搭在眼睛上。
突然有点颓然,果然。
没有人能够接受他吧,他带着罪恶的过去以及动荡的未来,都让人避之不及。
他不该抱有幻想,不是他在泥泞中看到光,那束光就一定要救赎他。
没那道理。
舌尖抵住上颚,气压低的可怕。
“咚——”的一声,门被从外边大力打开。
“沈瀛!”清脆甜糯的声音从他的耳边响起。
沈瀛抬眸,光从外边映进来,带着一身鲜活气息的人强硬的挤进他的世界。
“这是我的手机,我的笔记本...”她哼了一声,“我摊牌啦...”
“我是有一直调查你啊,因为很好奇...”
她乖乖的举起一只手,“不过现在想想,我还是想听你自己跟我说诶。”
两人对视。
江幺唔了一声,瞪大了双眼,“沈...沈瀛,你是不是要哭了...你别哭呀..”
她快步走上前,却有点束手无策。
“没哭,”沈瀛压下长睫,“你不怕我?”
江幺“啊?”了一声,狐疑的问,“为什么怕你啊?
你又不是教数学的?”
沈瀛一把环住她的腰,下一秒江幺的世界天翻地覆。
她被按在靠椅上,男人居高临下的注视着她,带有强势的侵略性。
“你想没想过——
我这样可能是心里有问题,万一哪一天不开心了就把你绑在这里,或者杀......”
江幺小手捂住他的嘴,“诶?”
“诶?”
茶色的水眸弯起,言笑晏晏的道,“沈教授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呀?”
沈瀛狭长的眸子眯起,江幺身上的幽香强硬的闯入他的世界。
他倒是没推开江幺软绵绵的小手,心中无数念头闪过。
“嗯?”漫不经心的回道。
江幺看他不咸不淡的不当回事,傲娇哼了一声,“我不怕你呀——
我很厉害的!你打不过我!”
沈瀛敛眉,突然——
江幺的手心感受到柔软的触感,顿时一愣。
接着匆匆忙忙的想要收回手来,眼尾红红的道,“你...你想干嘛?!”
清润周正的沈教授笑的温和,手却放肆的轻移。
哼笑一声,“舒服吗?”
江幺唔的一声瞪大眼,大...大变态!
竖日,江幺从大床上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有点愣神。
门被人推开。
西装革履的男人一边接着电话,一边漫不经心的抬头看过来。
那边似乎是在谈见面的时间。
沈瀛道,“明天?”
他今天恢复往常,清润俊秀,一眼瞧过去就是个儒雅的翩翩公子。
一点都没有昨天模糊的偏激执拗和微不可察的脆弱。
昨天晚上的一切都像是梦一般。
江幺眨眨眼睛,坏心思流转,侧身支着头。
她穿着柔顺的丝绸吊带睡衣,精致优雅,但有一个不算坏的缺点就是带子很滑。
此时一侧的吊带垂到肩头,修长的天鹅颈和平直的锁骨露出来。
她朝着沈瀛勾了勾手指,张嘴无声道,“哥哥,过来呀。”
看着沈瀛眸色变深的模样,江幺坏坏的勾唇,笑的眉眼弯弯。
“可以。”沈瀛挂断电话,缓步走到床边。
江幺莫名感觉阴风阵阵,不太好的预感从头脑中升起。
“咳咳...我...”她还没认怂,就被男人掐住轻抛进柔软的被子内。
接着沈瀛压了上来。
“你干什么?”她磕磕绊绊的道。
对于她撩拨了还不负责人的事情沈瀛早已经习惯,搭在她腰间的手轻移。
一直到柔软**之处,在江幺瞪大的视线中轻声道,“是我的错。”
“啊?”江幺懵了,这个老狐狸终于意识到他自己的狗了?
大掌捏了捏。
沈瀛凑在她的耳边笑吟吟的说,“本来该我一手带大的地方——
长势堪忧。”
江幺不可置信,都把自己气笑了,“你...沈瀛你个衣冠禽兽斯文败类你枉为人...嗯...”
声音一顿。
他把头从她的*前抬起来,薄唇带着些殷红,逗弄道,“怎么不说了。”
轻声细语道,“是我做的不好?——
还是你想再...”
江幺眼疾手快的捂住他的嘴,又想起他劣迹斑斑的前科。
羞恼道,“住嘴!”
嗯,这两个字不仅仅是表面含义。
两人闹腾一阵,江幺软绵绵的伏在他的怀里,有一搭没一搭的问,“你刚刚和谁打电话呢?”
沈瀛懒洋洋的垂着眼皮,“没谁。”
江幺威胁的磨磨牙,威胁的瞪着他道,“现在我们可是一条船上的蚂蚱!
你有什么想要瞒着我的?”
她气鼓鼓的小样挺别致,沈瀛欣赏了一会儿。
对一条船上这几个字挺满意,揉了揉她的后颈。
意味深长的道,“确实没什么瞒着你的——
明天我带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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