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福运酒店。
富丽堂皇的包厢内,姮月娥正与人觥筹交错,相谈甚欢。
娱乐圈就是一个名利场,形形色色的人在这里进进出出,追名逐利,阴险肮脏处处皆是,应酬酒局也肯定是免不了的。
虽然作为实力派歌手,姮月娥平时不太需要看别人的脸色,有实力,有能力,过得就要比大部分人要硬气的多。
但事无绝对,在社会生活,总免不了要与人打交道,特别是娱乐圈,即便你拥有足够的资本,也得上下打点好,不然也是寸步难行。
本来这些事一般都是经纪人方姐在处理,大部分时间都不需要她亲自出面,但遇到特殊的人和事,她也不得不亲自下场。
今天方姐生病,又恰好有一个她们绝对不能拒绝的人请吃饭,姮月娥就只好自己来了。
黄旭,这个主管文娱的国家级高官,是所有娱乐圈人争相讨好的对象,愿意对他自荐枕席的当红女星不在少数,只为了能搭上他那一条线,从此平步青云。
不过黄旭到底还算是一个正派的人,并没有听说过他有乱来的事迹,口碑很好,为官也算清廉,对她们这些文艺工作者也比较和蔼,基本不摆架子,不甩脸子,言语亲和有礼。
所以姮月娥才会来赶这场酒局,不然即便你是手握大权的大人物,在她眼里都只是小孩子罢了,若是为人还不好,她都懒得搭理,随便找个理由就能打法过去。
与黄旭同行的基本都是姮月娥的熟面孔,要么是官员,要么是娱乐圈里的公司负责人,要么就是几个正大红大紫的当红明星,有男有女,都对黄旭恭维之致。
但却有一个年轻人,二十多岁的模样,长相普通,是姮月娥未曾见过的。
而黄旭对他的态度却有些让人难以捉摸,不亲近,但也不冷落,言语相谈间恰到好处的,没有摆出长辈的高傲,却也没有朋友之间的亲近,更像是一对不太熟,但身份却相当的同事。
年轻人叫冷钰,话不多,带着浅浅的微笑不时的与旁人寒暄,俨然就是一个领家大男孩一般,让人难以生厌。
在场的人都是人精,都看出了这个年轻人的不一般。
虽然一开始黄旭并没重点介绍过他,但既然能带在身边,还不以长辈相处,这就有些不太正常了,而冷钰也是不卑不亢,丝毫没有低人一等的意思,这里面就很耐人寻味。
很显然,大家对这个身份神秘,但却始终面带微笑的年轻人好感度很高,不时与他搭话寒暄,他也很礼貌的一一回应,绝不会冷落谁,但表现的却很青涩,似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
但姮月娥很不喜欢那个冷钰,虽然他掩饰的很好,但他眼神里不时透露出来的那股强烈的欲望,让她感到很恶心。
这样的人她见识过太多了。
当年的天庭里,这类人多如牛毛,一个个将自己隐藏的很好,平时一副白莲花一般的高尚模样,实际却是将所有龌龊的想法都埋藏在道貌岸然的表象之下,恶心透顶。
而且她也感觉的出,这个冷钰似乎不是普通人,应该是一位修真者。
虽然她不能修行,但她活的够久,能分辨出很多人所不能分辨的东西,比如到底是不是修行者,凭感觉与眼力,准确度八九不离十。
不过这些她都不在意,只是一顿饭而已,虚与委蛇的过去就行了,对付这样的场面,她的经验也是很丰富的,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早已驾轻就熟。
期间冷钰也与
姮月娥不咸不淡的聊过两句,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只是简单的寒暄与表达他对姮月娥的喜欢。
姮月娥大方优雅的道谢,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聊下去,冷钰也就适可而止,没有继续纠缠。
总的来说这场饭局是单纯的,叙旧,聊天,巴结领导,谈论工作,互相吹捧,勉励同志......。
并没有多余的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话题都是积极向上的,没有人积极的给女同志灌酒,也没有人污言秽语。
但吃着吃着,姮月娥就感觉有些不太对劲了。
黄旭不时的开始介绍冷钰,说他如何如何的优秀,还隐晦的提出他的背景不简单,言语之中甚至还有撮合他和姮月娥的意思。
这时,其他人也明白了黄旭的意思,在一旁隐晦的帮腔,卖力的想将她和冷钰撮合在一起。
姮月娥身旁坐着的那人甚至将自己的位置让给了早就跃跃欲试的冷钰,让他们两人坐在了一起。
而姮月娥则始终带着一副优雅的微笑,没有表示什么,但眼神中的不满已经渐渐开始加深。
到这里,黄旭的用意已经不言而喻了,冷钰的欲望也渐渐显现出来,看姮月娥的眼神开始变得火热。
冷钰之前的伪装只是为了迷惑姮月娥,好让她对自己产生好感,而现在既然话题已经摊开,再故作矜持的话不免就显得矫情了。
“来来来,今天这酒没怎么喝尽兴,大家接着喝,不醉不归!”
有人开始起哄,提起酒杯,但大家都知道,这是要给姮月娥灌酒。
既然黄旭与冷钰的目的已经知道了,其他人也就不遗余力的在一旁开始帮衬,只要能搭上黄旭这条长线,得罪一个女明星而已,无伤大雅。
在场的都是娱乐圈的老人,明白其中的道理,也深谙灌酒之道,包括那几名女明星,在灌与被灌的转换中,她们拿捏的很到位,熟练的很。
这样的事他们没少干,无疑是很专业的,不知有多少无知少女淹没在了这些人面兽心酒杯之下,从此就成为了别人的玩物。
找由头,提酒杯,最终的目的是要让酒下肚。
姮月娥看着饭桌上一个个人面兽心、道貌岸然的禽兽,知道这顿饭到现在开始,就变成了不得善终的结果。
她本打算直接翻脸,一走了之,虽然她只是一个毫无修为的女子,但却不是什么等闲人等可以对付的,经历了无数年的灵力冲刷,体内的杂质早已被祛除干净,纯净无比,体魄更是达到了普通人的极限,无论是力量、速度、还是反应,在普通人中间都是最顶级的。
不过当她看到旁的冷钰的时候,便默默地放弃了翻脸的打算,即便自己的体魄再强,到底也是敌不过修行者的,若是对方用强,吃亏的肯定是自己。
既然不能翻脸,那就只能先虚与委蛇,假装让他们得逞,多喝几杯,然后找个理由直接开溜,反正也就几杯酒而已,以她的身体,根本就不会有什么反应,想要喝醉,这酒桌上的几瓶酒怕是不够。
只是随后她想起了一个人,嘴角微微上扬,含蓄的微笑中透露着风情万种,看呆了在座了几个男人。
“我先去一趟洗手间,马上回来。”
姮月娥拿着手机进到洗手间,然后便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能帮我一个忙吗?”
......
正在吃晚饭的孙天仁挂掉了手中电话,一头雾水。
姮月娥在酒局上向自己求
助?
一个当了无数年的舞蹈队头子,会应付不来那种场面?还要自己帮忙。
孙天仁不理解,按理说她姮月娥肯定早就是个中老手,这种应酬的场面也一定是驾轻就熟,不然那无数年的时间都白混了。
当年的天庭里,什么妖魔鬼怪她没见过,什么阴暗龌龊的场面她没经历过,无论是气氛暖场,还是酒场挪移,她都信手拈来,纵横其间未逢敌手,从未听过她被人吃了,包括玉帝那个LSP。
现在竟然在她最拿手的地方,寻求场外援助了,这么算下来,对方的道行得有多深啊?
“快去呀,别让姮姐吃亏。”
在得知了姮月娥正在酒局上生死未卜,刘芸馨赶紧催促孙天仁过去,绝不能让人得手。
孙天仁想了想,去还是得去,不管她姮月娥说的是真是假,既然她求助了,那就一定得去,不仅是为了刘芸馨的催促,更为了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同志,不能袖手旁观。
“我走之后你就乖乖在家,别乱跑知道不?实在是要出门也一定要将小白带上,不能离开它半步......。”
孙天仁一边换衣服,一边叮嘱刘芸馨。
“行了行了知道了,你怎么比我爸还啰嗦?”刘芸馨对他翻了白眼,不耐烦的说道。
“记住了,不要给陌生人开门,不要随便相信别人不要......”
出门前,孙天仁继续叮嘱,喋喋不休的一直对刘芸馨说道。
也不知道怎么的,此时的孙天仁心里隐隐的有些发慌,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一样,所以他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反复叮嘱刘芸馨,来平复自己内心的慌乱。
“知道啦,”刘芸馨打开门,一把将孙天仁给推了出去“快一点,姮姐那里还在等你呢”说完就直接关上了门。
站在门口的孙天仁犹豫徘徊了片刻,始终不明白自己莫名其妙的心悸究竟是何原因。
随后他甩了甩头,将这种感觉抛向脑后,人嘛,一个月里总有几天会疑神疑鬼的,然后转身下楼,往姮月娥所说的那家酒店走去。
孙天仁走后,刘芸馨将碗筷收拾干净,然后搂着小白,坐在沙发上看起了电视。
没多久,她的电话忽然响起。
“喂你好,我是**快递的工作人员,你有一个快递在我们这里,请麻烦来取一下。”
接到这个电话的时候,刘芸馨还有些发懵,想起了上一次孙天仁被调虎离山,就是用的这一招。
不过她也随即想起,自己不久前确实在网上买了东西,按时间推算,差不多也到了。
所以她不加疑惑,带着小白就出门了。
去那家快递点的路一共有好几条,而其中有一条路用时最短,但也是最偏的,得经过一片小树林,那里平时根本没什么人。
要是以前,刘芸馨打死也不会在黑夜里走这条路。
但现在不同了,有小白陪着,她什么也不怕,反而觉得走在这条静悄悄的小路上,很惬意。
走着走着,小白忽然杵在了原地,对着黑暗的树林严阵以待,嘴里不停地发出呜呜呜的声音,似乎里面有什么东西。
“汪汪汪!......”
伴随着小白一阵阵的狂吠,一个中年男人缓缓的从树林里走了出来。
男人先是看了一眼满脸惊慌的刘芸馨,然后视线落在了她身前的那条二哈身上,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眉头紧锁。
“金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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