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罗总军没吃饱?来来来,不如吃几条鱼,吃饱了我们再战。” 马远口下无德,得了便宜还卖乖。罗毅怎么能忍,旗国的覆灭,马远是元凶,是罪魁祸首!
年轻自然气盛, 不顾自己的状况,罗毅奋力前冲,闪电般开始了第二次攻击。
马远往后退了三步,避开罗毅的锋芒,口中大笑道:“不过如此尔尔,哈哈哈……”刚才那一击,试出了罗毅的力量,对自己的信心更足,罗毅此时可没心情去管马远怎么想,无论如何都得拼,然而,展现在眼前是不可置信的一幕。
马远的胸前闪出一道白光,他的笑声在山中回荡,胸前的白光更加明显,接着旁边出现红色的光晕,瞬间扩大,罗毅的攻击在震惊袭至,马远呆立在原地,如雕塑般承受着击中,没有任何防御,没有任何闪躲,攻击轻而易举地穿透他的身体,几个血洞瞬间迸现,殷红的鲜血预示着不是做梦,笑容僵在脸上,马远一动不动。
胸前的白光隐没,大蓬大蓬的鲜血喷涌而出,马远这才重重地摔在地上,圆睁着双眼。露出身后持剑的张都帅。
罗毅震惊了,罗雨竹和小翠震惊了,在场的兵将们都震惊了,只有张都帅没有丝毫停歇,挥剑冲向了围着罗雨竹和小翠的兵将,罗毅立刻反应过来,起身而上,砍向正在烤鱼的两名兵士。
十名兵士丢下罗雨竹和小翠,四散而逃,唯有那位都将,心思敏捷,反手抓住身侧的罗雨竹,一把刀架在她白皙的颈脖之上,声嘶力竭地喊道:“别过来,你们再向前一步,我就杀了她。”
罗雨竹无法反抗,脖子上冰凉的刀吸附着体温,但她做了母亲本能的举动,将怀中的旗运轻轻地滑落在地,小翠坐在地上,不顾钉在腿上的匕首,奋力地扑过去,扯动伤口,鲜血泉涌般流出,一大块肉生生被撕下,骨肉分离的剧痛化成坚定的信念,扑到旗运身上,用身体死死挡住旗运,仿佛要将他融入身体,用自己的生命来呵护……
都将没有管小翠,更无暇考虑旗运,要想在两位都帅修为之人手下逃生,凭他的修为几乎没有可能,唯有抓住罗雨竹当人质,罗雨竹是罗毅的妹妹,罗毅一定很在意,定然不敢贸然行事,用她做要挟,应该可以换取自己的小命。只是他不知道其实在这几人中,旗运才是最重要之人,如果非要在罗雨竹和旗运之间做选择,连罗雨竹都会舍弃自己。
都将拽着罗雨竹不断后退,罗毅一剑砍断小翠是绳索,将她和旗运挡在身后,张都帅也停下脚步,冷冷地望向那名都将。罗毅平静地说:“你敢伤她,我一定让你不得好死,放开她,我可以放你离开。”
都将拽着罗雨竹缓缓地靠近一匹战马,将信将疑地说道:“罗总军,说话可要算数。口说无凭,您需得发下誓言,以后也不得追杀我。”
罗毅眯起眼睛,也不废话,爽快地答应道:“好!”当即立下五神大誓,五神大誓是针对拥有五行之力的武者最重要的誓言,五行是天地万物构成的根本,人修五行之力,代表着仁、义、礼、信、智,也如同在构建天地,如有违背,则无法圆满,会导致五行之力崩塌,轻则修为跌落,永无寸进,重则危及生命。
都将待罗毅发誓立下保证,绕到马的一侧,飞身上马,狠命地抽打战马,飞掠而逃。罗毅真的没有去追,一位都将的命不重要,快步上前扶住罗雨竹,关切地问:“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罗雨竹摇摇头,直冲向旗运:“运儿,有没有摔伤?”……
张都帅跳上自己的战马,说了一句:“罗总军,这边交给你了。”朝着都将逃跑的方向追去。他可没发誓,被将要挟,再跑了,都帅的脸往哪儿搁?
罗毅知道自己的任务,张都帅杀了马远,马远现在在周国什么官职他不清楚,但绝对地位不会低于旗国的东将军,此事不能暴露,意味着马远带来的人一个都不能留,张都帅把剩下的交给自己,是全身心的信任,不然也没必要去追都将,跑一个是跑,跑两个也一样。
将李御医的药箱交给罗雨竹,让她帮着小翠上药,罗毅则是背起旗运,再也不敢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刚才的一幕太险了,如果刚才的都将抓的是旗运,恐怕让罗毅自缚手脚,押回旗都,他都能答应。
突然声高亢的嘶鸣打破了山中的幽静,“蹋塌塌”清脆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一匹通体雪白的战马朝他跑来,打着响鼻,欢愉地甩着尾部,“白鹭!”罗毅不敢相信在这里竟然见到了自己的老伙伴!
罗毅一看到马远就怒火中烧,没注意马匹,白鹭在远处吃草,这边的动静惊到了白鹭,见到主人,格外兴奋,四蹄有力地踏地,雪白的鬃毛在风中飞舞,战意高昂,罗毅熟练地跨上白鹭,如虎添翼,追击四散的兵士,
追杀兵士,对罗毅来讲轻松至极,片刻功夫十名兵士尽皆殒命,而张都帅也带回了那名都将的尸体。
张都帅向皇后娘娘行君臣之礼,又向罗毅拱手致意,罗毅是禁卫军总军,不属于军队体系,也不是朝廷官员,算是皇帝自己的护卫队,都帅在军中下辖万人,地位仅次于将军和大将军,行礼只是尊敬和礼貌。真论起来,罗毅应该向他行礼,毕竟都帅是属于国家的正式官员。
罗毅也拱手还礼,客气地说:“张都帅,有劳了,可否借一步说话。”
两人进了远处的丛林,停下脚步,罗毅问:“张都帅属于哪一军哪一部?可否解释一下今天的情况?”
张都帅没有隐瞒:“我叫张海潮,隶属东军,驻守堤州,这是我的名牌。”说着露出脖子上挂着的名牌,上面有旗国的标志和名字,每个将士都有名牌,上面刻着名字和隶属的军营,战死疆场,很多尸体无法辨别,全靠名牌,所以也被称为命牌,罗毅问清他的情况,才能有个判断,至少要知道他是旗国人还是夏国人。
张海潮继续道:“前几日听说有人翻过了西旗山瀑布,还带着两个女人,似乎还抱着个孩子,马远就猜到可能是您,派出十支队伍,每支队伍二十人,包括两名都帅,四名都将,分头寻找,他自己带了我们几个,没想到真的碰上了。
作为旗国的军人,我不想追随马远,可我有家人,妻儿老小,父母双全,不能置他们于不顾,打算走一步看一步,实在不行装装样子,可没想到他竟然如此丧心病狂,颠覆了旗国不说,还杀了那么多旗国将士,这厮修为比我高,我上了贼船,骑虎难下,继续跟着他,就得昧着良心,可不跟着他,又能去哪儿?今天正好找到了机会,不能再眼睁睁地看着您和皇后娘娘落入魔掌,所以就贸然出手了。”
罗毅颔首,觉得张海潮说的有一定逻辑,当然还需要多了解些事情,问道:“你跟着马远多久了?派出的小队中都是旗国人还是有夏国的?”
张海潮回答道:“从夏国大军过境,马远就开始布局,堤州是他安排溃败的一场戏,堤州败了,我就一直跟着他,这次出来搜寻的小队,没有夏国人,他们的兵士在把守西旗山入口,担心旗国兵将偏袒旗国人,所以守在那里,我一会儿给您画一张几个小队的路线图。”
堤州溃败是在围困都城前一个月,既然他从那时就跟着马远,应该了解的事情比较多,罗毅打断他问道:“线路图一会儿再画,我且问你,陛下在哪儿?西军如何了?”
张海潮惊诧地望着罗毅问:“您不知道?”
罗毅一片茫然:“我怎么会知道?我离开的时候陛下还在都城城墙之上。”
张海潮长叹一声,眼圈发红,说道:“那一仗打得惊天动地,都城大阵被破,陛下带着禁卫军冲杀出来,陛下真的勇武无双,一人横扫千军万马……”
“你等等,你说陛下御驾亲征,下战场拼杀?”罗毅瞪大了眼睛。
张海潮点头道:“是啊,我就在战场之上。”
罗毅骂道:“笨蛋,这帮蠢猪,死也得拦下呀,”张海潮不知道他骂的是禁卫军副总军们,有点不知道如何接口。
罗毅回过神来,迫不及待地问:“一会儿再说细节,陛下后来怎样了?”
张海潮眼中露出哀伤,缓缓开口道:“陛下身陨疆场。”
“不可能!”罗毅血灌瞳仁,一把抓住张海潮的肩膀,眼中凶意滔滔地问:“你可曾亲眼所见?”
张海潮在罗毅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微微颔首,心中悲凉涌现。
“扑通”一个沉闷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不远处传来,两人扭头望去,看到罗雨竹软软地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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