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太后娘娘,民女兄长在山上陷阱里看到的,便留着给民女养着好玩。.聪慧倒是有些,只是性子顽皮,从前与大黄也是一起玩的,很是想念大黄,所以今日六王爷才带它们俩入宫来见见大黄。”林小宁这时才放松下来,微笑着大方说道。
大黄一听林小宁喊它的名字,就又围着林小宁打转转,兴奋直哈气。
林小宁心中对望仔道:“叫大黄不要粘我,太后在呢,别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让它与太后和六王爷多亲近。”
望仔吱吱叫着,大黄安静下来,回到太后身边。
“这狐狸,长得实在机灵,那时红的,是火狐吧,媚得很,可是只母的?”太后摸着大黄的毛发笑问。
“太后娘娘实在是慧眼,正是,火狐名叫火儿,银狐名叫望仔,火儿是望仔从山上寻来的伴侣,是后来才来的。”林小宁答道。
“母后,丫头人善,看活物,这些动物都灵得很,心里清楚着呢。”宁王笑言。
“我看正是,动物看人比人看人准。太后笑道。
这时,望仔与火儿在宁王怀里急不可耐地跳着。大黄讨好地又过来摇着尾巴,望仔爪子指着茶盅,大黄汪汪叫了两声,望仔与火儿又吱叫着,大黄便蹲坐在宁王身侧。
太后乐坏了:“这两只狐狸和大黄在说话呢。”
宁王笑道:“是啊,望仔急着要喝茶,大黄说茶太烫了,望仔他们又说,让大黄在这儿呆着,一会儿不烫时,一起喝。”
太后惊道:“轩儿听得懂它们说话?”
宁王失笑:“母后,儿臣是猜的,不过也**不离十。”
望仔又点点头。
太后更欢乐了:“它在说你猜得对呢,是不是望仔儿?”
望仔便冲太后点点头。
太后开心极了:“等茶温了,我看它怎么喝茶,太有趣了。”
皇后有些不自在,怎么一只狐狸就把太后给逗得这么开心,母后真是老了,越老就越喜欢这些小孩的事物,但还是投其所好地笑言:“母后,这两只小狐狸有趣得紧,不如留在宫中几天陪大黄玩玩……”
林小宁心中一惊。
“母后有大黄就够了,大黄性子顺,这两家伙是野东西,养不住的,平时里也是它们自己玩耍着,饿了困了才知道回来,别把大黄给带歪了。”宁王淡然说道。
皇后有些讪讪的笑着:“原是觉得他们是玩伴,相互惦念着,那就多玩几日也是好的。”
宁王笑道:“如今望仔与火儿知道大黄在宫中,想见大黄,那它们自己就能来玩。它们性子自由得很,与大黄不同,大黄身体虽然好,但到底年岁大了,算下来它都十岁了,身边不能离人,而望仔与火儿它们却是人管不住的。”
太后不接皇后之话,对宁王柔声笑道:“我儿所言正是,太医说,如果伺候得好的话,像大黄这样的狗,能活到十五年的样子,但是又说,依大黄目前的身体,活上二十几年都可能,只是要精着点心伺候。所以大黄身边不能离人,我要他一直陪着我。”
太后说完宠爱看着大黄:“大黄啊,你说是不是?”
望仔,让大黄以后精着些,对太后说话要应,要讨好。林小宁心中又对望仔吩咐。
望仔还没开口,大黄便自知危机地汪汪叫了两声。
林小宁心中暗笑,大黄的确够精了,不然能受宠至此吗,封子爵,自古第一例。看来自己是多心了。
太后骄傲笑道:“轩儿,你看,大黄也是知道回答的,大黄聪明着呢,就只是不会点头而已。”
宁王笑道:“可不是吗,大黄这性子粘人,又聪明,儿臣征战,一离府就是一年半载,大黄理当跟着母后,这才是大黄的归宿。”
大黄又对太后粘着,用爪子拨弄着太后的手,讨要抚摸。
太后默认,又笑眯眯地摸着大黄,笑容中有些说不清的意味,似对恃一样,宣告大黄的归属。
林小宁心里一阵汗流。
这是婆媳开战的第一仗?自古都是如此,再智慧高贵的女人,对儿媳也仍是有着莫名的敌意,看她对皇后的态度能感觉出来。皇后与太后,两人之间有些莫名的气氛。就连他,刚才对皇后话中也并不十分恭敬,到底是女子如衣,今日是皇后,明日或者就是弃妃。
宁王不动声色笑着,拿起为望仔泡的茶盅,开盖吹了吹:“嗯,还要再等等才行。”
宁王一动茶盅盖,望仔就露出敬畏的表情,太后奇道:“这,这表情是什么意思。”
林小宁恭敬解惑:“太后娘娘不知,望仔与火儿独爱这云雾茶,并且对此茶敬畏有加,我猜想此茶太珍贵难获,它们心中是知道的。”
太后一听更奇:“这狐狸还真是灵啊,竟然知道这茶珍贵难获,竟知道对茶敬畏。”
大黄这时有些不高兴了,对望仔呜呜叫着,望仔呲牙咧嘴的凶着,宁王忙摸着大黄道:“好大黄,母后只是看着它们个头小,好玩,不是不喜欢你了。”
太后看到大黄这样,顿时柔声道:“大黄,来,我喂你喝茶,我这盅茶不烫……”
林小宁心里冷汗直流,心道大黄还好仍那么听望仔的话,没怎么粘她,好大黄啊好大黄,这等狗腿性子真是解了她的围,若是当着太后的面与她亲近不已,那太后肯定酸得很……
大黄听得太后招呼,便过去,前脚趴在太后的座位沿上,太后笑眯眯一脸慈祥地拿起自己那杯茶盅,递到大黄嘴边,大黄的舌头一伸,吧嗒吧嗒几下喝了个干净,喝完后又用脑袋侧过来,在太后的腿上蹭了蹭,表示感谢与讨好。
太后开心得呵呵直笑:“之前可一直不知道大黄爱喝茶呢,既是大黄爱喝,给小陆子一罐,每日伺候几盅就是。不过还得问问太医,大黄这身体,得喝什么样的浓淡程度,一日能喝几盅,不可过贪,知道吗大黄?”
大黄温柔地坐在太后腿边,汪汪又叫了两声。然后对望仔也汪汪叫了两声。
望仔与火儿看到大黄有得喝,急得上窜下跳,宁王只好失笑哄道:“不许闹,不然没得喝,茶太烫了。”
宫女忍着笑,给太后换上干净的茶盅,又斟上一盅茶。
终于等到望仔与火儿的茶温了,宁王把茶盖拿开,望仔与火儿就急急地把尖尖的嘴伸到茶盅里,先是喝了一口,仰着小脑袋享受了一会,然后就三两下喝了个干净,然后满足的吱吱叫着。
大黄一听就汪汪叫着,望仔与火儿就蹦到大黄背上,大黄对太后汪汪了两声,便背着两只小狐狸出了殿。
太后乐得不行:“到底是旧日相识,大黄太聪明了,带它们去逛园子去了,去看看,小陆子跟着的没。”
宫女笑着回道:“太后娘娘放心,小陆子在殿门口候着,大黄一出殿门,跟着紧紧的呢。”
“嗯,小陆子是个放心的,不枉我提拔他一场。”太后悠然道。
皇后笑道:“小陆子与大黄是跟对了母后,这小陆子现在可是神气得很哪。”
太后笑笑:“神不神气的不说,只说他尽心伺候大黄,我就得提他,现在像小陆子这样人前人后一个模样的太少了,到底伺候的不是人,大黄性子好,就是受了委屈也不会来告状,我怎么放心把大黄交给旁人?”
林小宁心中又是一阵叹息,豪门的生活与观念她是理解不了的。
太后笑着说完又道:“林小姐,你是华佗术传人,医术过人,还有心法,也给我看看吧。”
“民女不敢与太医同论医术。”林小宁直抽冷气,恭敬道。
宁王鼓励笑道:“丫头,母后一早就想让你给她看看,宫里的太医虽然把母后调养得不错,但换个人看,许是能看出不同的来。”
“那……民女斗胆献丑了。”林小宁恭敬说道。
宫女轻笑搬来矮凳,用一方丝帕盖住太后的腕,林小宁又施礼后才坐到凳上,轻轻号脉。
太后笑道,“轩儿,林小姐的心法在太医院盛传,我一直好奇,这心法之说玄得很,无字无书,无证无据,却使太医们津津乐道,必有其神妙之处啊。”
林小宁闭眼号脉,轻轻回答道:“太后,心法说得直白些,便是医者之境,说是玄,却也简单。”
皇后笑道:“当初林小姐你与曾姑娘一篇话,让她得了心法,那篇话我们听了却有些似懂非懂,似明非明……”
林小宁恭敬道:“皇后娘娘,那篇话是对治曾姑娘当时的做为,并不是心法本身,而是以此话通了曾姑娘的心门,才得悟心法。”
太后笑问:“前前后后是怎么个原由,林小姐,说来听听。”
林小宁便把当时曾嫣嫣对药坊制药流程拆分,以便残疾旧兵制药的不屑婉转说了。
然后道:“这等行为,若是放在太医院的确是大不敬,但放在伤药坊,却是不同。那些人曾是兵,如今身体不全,仍能为自己挣下安宁生活,又为战场兵将们制作成药,这也是为自己前身做药。为着自己的辉煌战绩,英雄时刻,为着自已的伤痛做药……”
太后与皇后沉默不语。
“所以民女才说了地面净与不净之话,曾姑娘心门已通,一点就开,自然得了心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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