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之芒

    
    只见山脚下的冷泉谷中，不知何时到处冒出了滚滚浓烟，山谷中一下子多出了许多人来，那些人都在奔跑，后面的人在追赶前面正在拼命逃跑的村民，只见那些在后面追赶的人，举起了手中的利刃，朝着前面逃命的人使劲砍下……，那些被砍倒的人，横七竖八地躺在谷中。只是片刻的时间，那些努力逃命的村民不断地倒在地上，不再挣扎了……
    眼看着山谷中的一片惨景，赵一凡起身对铁牛喊道：
    “铁牛，咱们快下山！冷泉谷出事了！”
    赵一凡急忙和铁牛往山下飞奔，越是往山下来，越是离山谷近，赵一凡就越听得真切，谷中传来了一阵阵的惨叫声、痛哭声，混杂着各种怒骂和叫嚷声。
    一群人不知何时来到谷中，竟然对谷中手无寸铁的村民正在大开杀戒。
    赵一凡手中紧紧地握着刚才上山时随身携带的柴刀，此刻，见到谷中的这般情景，他心中的愤怒已经到达极点，他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要对谷中与世无争，纯朴善良的村民们下如此毒手？
    不多时，他们跑到山下。此刻，冷泉谷渐渐地恢复了平静，看来刚刚那些行凶的人已经是离开了山谷。但是谷中村民们的尸体依然还躺在那里，空气中充满了难闻的血腥味，见如此惨状，铁牛愤恨地喘着粗气，赵一凡的嘴角也是不由地颤抖起来。
    “这些天杀的，他们还算是人吗？”
    赵一凡突然看见，在不远处的一堵低矮土墙边，黄老侧着身体斜靠在那里。
    他几步跑到黄老的身前，这才看清，黄老双手捂着肚子，鲜血正不断地在他的手指缝中渗出。
    他轻声呼唤着老人，俯身将其抱起，黄老这才缓缓地睁开眼睛。
    “他们来了，带上躲在树林里的人，逃命去，一起跑，快跑……”
    “谁来了？这到底是谁干的？”
    赵一凡轻轻摇晃着老人的肩膀问道。
    “是……那些……当兵……的……”
    黄老吃力地吐出这最后几个字，脑袋便猛地向下一沉……
    “当兵的？我就知道那些联军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不抢够本他们是舍不得回去的，终于还是被他们找到了这里，冷泉谷的乡亲们呐，可算是遭了殃呀，这些天杀的滚蛋……”
    铁牛见黄老死了，便一个劲地站在那里破口大骂。
    “铁牛，咱们快去找黄老口中躲在树林里的村民！”
    如若还有人活着，那赵一凡和铁牛是一定会全力去救这些人的，也算不愧对这些善良淳朴的村民。
    冷泉谷中只有一片较大的树林，就在山谷的西面，村长说的应该就是那里。
    二人快速向村西奔去，他们所过之处，地上堆满了这些被害村民的尸体，无一列的，外这些村民们都是被人用利器所害，整个村子的地上到处都是血迹，村子里的房屋也大多都是被这些可恶的联军烧毁，看来他们所到之处是不会留下活口的。
    二人好不容易跨过脚下的尸体，穿过村子来到西面的树林外，赵一凡就感觉出里面有一些不对劲，只听树林里传来一群男人的阵阵笑声。
    他示意铁牛放慢动作，二人悄悄地俯下身子，朝传出声音的林子里面轻声前进。
    刚进去林子，赵一凡就被他眼前看到的景象惊得说不出话来，一股热血在他心头翻涌，他彻底被激怒到了顶点，此时，他的双眼通红，已经完全变成了一头愤怒的狮子。
    林子里到处都是女人和孩子的尸体，而这些死去的女人大多都是衣衫不整，有些甚至是一丝不挂，尸体赤裸裸的躺在那里。
    “不是人！混……混蛋，我要……要亲手……掐死……这帮畜牲！”
    铁牛见到此刻的情景也是眼冒血丝，悲愤不已。
    二人继续往树林深处去，来到发出声音的地方，只见几个当兵的按住一个被扒光衣服的女人，而且还有十来个当兵的围在那里看热闹，还不时发出嘲弄的笑声。
    “你们不要欺负我妈妈，你们放开我，放开我！”
    是灵儿，是那个我和铁牛第一天来到冷泉谷，躲在他妈妈后面看我们吃饭的灵儿。
    “你个小崽子，老子让你多活一会，别再吵了！”
    说着，一个当兵的扬手就给了灵儿一记重重的巴掌。
    “啪”的一下，灵儿被打倒在地。
    而灵儿倒在地上之后，马上又哭着爬了起来。
    “你们欺负我娘，我和你们拼了！”
    只见这个才有四五岁的男孩，伸着脑袋向打他的人冲了过去。
    “哈哈哈，哈哈哈，就你也敢和老子拼命，你们秦国的锐士我都亲手宰了好几个，就你这孩童，哈哈哈……”
    他一边说话一边用手抵住灵儿的小脑袋，让他前进不得半步。
    灵儿见前进不得，就用两只小手抓住那人的小臂，狠狠地咬了一口。
    “哎呦！你这崽子，敢咬我，看我不活剥了你。”
    他边说边用力甩开灵儿，抽出身上的长刀，提刀准备砍向灵儿。
    赵一凡来不及多想，马上抓起手中的柴刀，向那个人奋力掷去。
    “噗”的一声，他手中的柴刀精准地刺入了那人的脖子，他扔掉砍向灵儿的长刀，痛苦地倒在地上，挣扎着伸了伸腿，便断了气。
    “谁？是谁？”
    那些还在看热闹的士兵见此状，一起向赵一凡和铁牛转过头来。
    “我是你爷爷！你们这帮畜牲！”
    铁牛挽了挽自己的袖子，瞪着血红的眼睛走向他们。
    赵一凡则是快步跑到到灵儿的身前，将他护在自己的身后，他拔出刚刚被他杀死那人脖子上的柴刀，又捡起地上的长刀，扔给铁牛。
    “铁牛！用这个！宰了他们。”
    铁牛接过赵一凡扔过来的长刀，在手中使劲地挥舞了几下。
    “啊！啊！来啊！混蛋！看爷爷今天不在你们身上捅几个窟窿。”
    随着铁牛的几声大叫，他便舞动着手中的长刀向那些当兵的抡去。
    铁牛不光长得高大，他的身手也是极其的好，这么多年在战场上的历练，已经让这个强壮的男人变得如同杀人机器一般凶悍。他迅速窜到这几个当兵的身前，奋力地左抡又刺，一转眼的功夫，已经砍倒两个，刺死一个，其余的那些当兵的见铁牛如此彪悍，也都不由地往后退了几步。
    那些当兵的紧握着手里的武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一个长着一对鼠眼的黑瘦男子，开口对铁牛说道：
    “壮士，我们这么多人，奈何你功夫再了得，也得死于我们几个的刀下。我们的大队人马就在附近，一会还要回来，你们还是早些逃命去吧，不要管闲事，我们不追你们便是。”
    “放你的鸟屁，只要老子还站在这，你们这群畜牲就别想活着离开。”
    铁牛厉声呵道。
    那个长着一对鼠眼的人，眨了眨小眼睛，嘴里发出嘿嘿一笑。
    “你个汉子好不听劝，那你今天就死在这吧！”
    “我们在这里有秦兵！你们快过来！”
    他突然对着铁牛的身后大喊。
    铁牛本能地顺着他喊话的方向看去。
    不好，赵一凡心想这下铁牛怕是要中计了。
    他对铁牛大喊：“别回头，小心有诈！”
    果然，铁牛听赵一凡这么一喊，也回过头来。
    就在铁牛刚刚回头的瞬间，骗他的那个鼠眼士兵提刀上步一跃而起，举刀就往铁牛的头上劈来。
    一阵劲风猛地向铁牛头顶袭来，铁牛知道自己受了骗，只得急忙往后退了两步。
    可也是为时已晚，虽然刀锋没有劈中铁牛的要害，但还是在他的大腿上，划出了一条长长的伤口。
    见此情形，赵一凡顾不得许多，他不能眼看着铁牛在自己的面前受到伤害，他马上纵身疾速跳至鼠目男的身后，那个鼠目男也没有料到赵一凡会以这么快的速度来到他身后，他再躲闪已经是来不及了，赵一凡将柴刀狠狠地从鼠目男的腰间插入他的身体，他惊恐的睁大眼睛，看着慢慢刺入自己身体的刀，嘴里不断地发出痛苦的呻吟，而赵一凡的刀则是越插越深，直至没入到柴刀的最根部。
    赵一凡猛然抽出了手中的柴刀，鼠目男就像一滩烂泥一样，摇晃着栽倒在地上，不断有血沫从他的嘴里喷出来。
    “他娘的，你敢阴我。”
    铁牛怒骂道，又举着刀向地上鼠目男的尸体使劲砍了数下，这才稍稍缓解了一下他心头的怒气。
    赵一凡横着刀冷冷地指向剩下的那几个当兵的。
    “你们几个都得死在这，都得死，来！一起来吧！”
    自从赵一凡和铁牛进入树林，他就被这里所发生的一切感到发指，这些人简直是丧失了最起码的人性，杀人、放火、糟蹋女人，居然还丧心病狂的连孩子都不放过，难道只有这样，才能让那些杂碎感到满足吗？赵一凡的愤怒已经膨胀到了不可控制的程度，他怒不可遏地冲着他们大喊着。为了这些无辜惨死的村民，站在他面前的这些人必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