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城这会儿简直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一边紧跟司言道歉,一边抬手用袖子擦汗,同时又给沈氏递眼色,眼神示意她,赶紧出面来解围。
这沈氏可是当朝沈贵妃的亲妹妹,和沈贵妃自幼从小一起长大,关系甚好,自从沈贵妃芳龄十五入宫,这沈氏便常常被沈贵妃召入宫去,陪她谈笑。
所以说沈氏对宫里的人和事,都要比苏言城要明白懂得多。
就比如这司言,虽是个太监不假,但却是天炎帝的贴身太监,整日里端茶倒水全程陪着,指不定什么时候,不经意的溜出一句话,就能要了人的命。所以这种人,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于是沈氏走上前,堆起职业笑脸对司言道:“司公公,您言重了,阿辞是我们镇国公府的嫡女,又是睿王妃,怎么可能连一件衣服都穿不起?,许是阿辞才刚回来,老爷也没习惯过来。还望司公公多多包涵。”
沈氏说嫡女这个身份的时候,都带着难以接受的语气,她说完,又觉得力度不够大,于是多补了句:“不知最近我姐姐,沈贵妃近来可好?最近家里事情多,也没能去宫里陪她。”
司言看了眼沈氏,心里冷哼一声,满眼的不屑,也没给她多少好脸色,毕竟皇后娘娘才是皇上的真爱,而这位沈贵妃又不是皇上的真爱,又不重要。
沈家就出了这一个沈贵妃,就让沈氏给得瑟成这样。
但司言终究还是给了苏言城几分颜面的,毕竟那可是睿王妃的“父亲”,也不再追究文国公做天炎帝主这个事儿。
司言只是道:“国公爷知道这个理就好,那今儿这个事,您看奴才回宫以后,咱家要不要跟皇上说呀?”
苏言城立即明白过来,一边说着:“还请司公公口下留情。”一边示意沈氏,赶紧递了一张银票过去。
这司言也不避讳,看了看那张银票,面色依然不满。
于是,沈氏又给多加了一张,他这才点点头表示满意,告了辞转身走了。
只是临出府门时,又回过头来说:“既然二小姐不接圣旨,那咱家就明日再来,明日要是二小姐还是不接,还有后日、大后日,总之这圣旨,二小姐总有一天会接的。国公爷,也不用远送了,反正以后咱天天见,见多了,咱们也就自然熟了。”
话说完,司言带着随从的小太监就走。
苏家人总有股不祥的预感,隐隐约约觉着以后府中怕是不会安宁了。
司言走后,苏言城气得是脸色都白了,对着苏酒辞直接骂道“ 苏酒辞,这里都是你的长辈,回府之后,你非但不尊敬,还拒接圣旨,你倒是说说,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做的?”
而苏酒辞则摆出一脸的茫然与无辜“我从小就被父亲您,送往西北荒郊的桃园村里,这一送就是十几年,现在才把我接回来,呵呵,从小到大,也没有人教导过我这方面的规矩,您这么非人载?”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你这当爹的,把自己的亲闺女送往西北荒郊的桃园村里,这一送就是十几年,现在才接回去,没有对她教导过一天,出了事就推卸责任,把错误推到她的身上,您这么不是人?
苏言城被她怼得瞬间哑口无言,脸色也憋的满脸通红。
可苏酒辞的话却还没说完,“至于那什么狗屁的赐婚圣旨,这婚姻大事,自古以来不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么?所以我就想啊,我嫁谁那得听父亲的,无论如何也轮不到皇上来管。”
她说到这里,突然大笑了起来,“有父亲你在,皇上算什么?父亲才是老大。”
“孽障,你这都是混账话!”苏言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简直不敢相信站在自己面前,跟自己说话的竟然是自己的女儿,这个从小到大被送往西北荒郊的桃园村里的女儿,居然能说出这种话?
“父亲就算再大,也大不过天子。天子在上,你怎么就不知道该听谁的?这些话都是谁教给你的?”
苏酒辞无奈的摊摊手,耸耸肩,“父亲大人,我刚刚就说过了,我自幼在西北荒郊的桃园村里长大,没有人教过我。”
“你……”苏言城瞬间被苏酒辞气的脸色苍白,刚想要说些什么,就被朱氏给打断了。
“城儿!”朱氏眼瞅着这场面越来越僵,战斗力越来越往上,她不得不站出来平解此事。
朱氏对苏言城说:“你也别都怪阿辞,可怜了这个孩子,自幼体弱多病,在家里时,也没有养好,后来又因为某种原因,送到桃园村去养病,这许多规矩,她不知晓也是有情可原的。”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你也别怪阿辞,阿辞从小就体弱多病,在家时,沈氏也没有想着给阿辞请个教养嬷嬷,这后来又送到桃园村去养病,自然也没有时间再请了。
说罢,目光朝着二夫人沈氏投了去,朱氏话里话外都是在指责沈氏,她身为当家主母,却没有照顾好非亲生的嫡女。
沈氏可是一向看重名声的,又怎如何能甘心背这么个罪名。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