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眼之下

    
    两人平复了心情后，我说道：“以后不用再想着死不死的了，你是我爹，血缘上的亲爹，无论以前你怎么对我，我都得给你养老送终，这是道德，更是义务，所以……等这边的事完了之后，你跟我一起回首都吧！”
    “回首都？”他连忙摇头道，“不不不，我不跟你回去，你好好的过你的日子就行了，我不去打扰你，我在这活的挺好，你放心，我只是给你唠叨唠叨，不会真想不开的，她虽然平时嘴皮子不饶人，但是对我还是很好的！我们两个没问题，你不用担心。”
    “你想一辈子都躺在床上让人照顾吗？”我问道。
    他稍稍一愣，反应过来我的意思，急忙问道：“你……你能让人医好我？”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你现在就是个废人，死马当活马医吧！首都的条件会好一些，我那边有些人脉，试试，行的话，就能再次站起来，不行也没关系，给你配个医护能省不少事，至少不用她太操心了，不用天天对你骂骂咧咧了！”我解释道。
    “那……那我要是跟你走了，她……”
    “想去一起去吧！无非就是多一双筷子的事！”
    “不会打扰你的生活吗？”
    “不会，顶多就是跟你找个住的地方。”
    “首都的房价很贵的，要不你先去打听一下，找好了医院我再过去，医好了就算赚了，医不好我再回来。”
    “你理解的钱的事，对我来说都不是事，所以……你跟她商量一下吧！”说完，我起身离开了房间。
    下午，自然是要去看看我妈，众女都随行，董丽和董浩然带路。
    因为城市的发展，原本的坟地已经修成了一个公墓，老妈的墓碑前倒是挺干净，地面上还留有祭扫过的痕迹。
    “每年清明中元，老爸都要带着我们来祭扫的！”董丽解释道。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从董浩然手里接过了贡品和烧纸。
    即便我是无神论者，但是这种祭祀亲人的习俗我还是不想避免，至少这是活人心里的寄托。
    摆好贡品后，下跪，身后的人跟我一起跪下。
    点燃烧纸，我对着老妈的墓碑说道：“说起来，已经十一年没来看你了，这是我的不是，诸多缘由就不说了，你要是在天有灵，应该也能看得见，何况我是你亲儿子，母亲总不会埋怨儿子的不是吧！”
    “原本以为回来后会在你面哭一鼻子，毕竟这么多年感觉挺委屈嘛！但是，现在真见到你了，又哭不出来了，已经长大了！不再是那个躲在你怀里哭鼻子的熊孩子了！眼泪没有那么不值钱了！”
    “总的来说，这次回来还是挺顺心的，矛盾也算解决了，你在那边也不用记挂着我了，哦，对了，这次回来，另外一件事就是给你看看你这几个未来的儿媳妇！”
    说着，我就像是真的感觉对面有个人一样，回头指着四女一一介绍了一遍，又继续说道：“是不是还过得去？过得去话！你就给我托
    个梦，明年就把她们娶过门，我这终身大事也算了了，你也应该瞑目了！你要是不满意呢……不满意也就不满意吧！总不能这么久了，说不要就不要了吧！不是你教育我说做人要厚道吗！”
    说到这里，我无端的苦笑一声，“说起来，幸好你已经走了，要是你还活着，看着我这么乱搞，估计你能把我的腿打断喽！”
    虽然是苦笑，但是眼泪再也忍不住，噼里啪啦的流了下来。
    从开始的压抑抽泣，演变为后来的嚎啕大哭，最后身后四女也跟着我哭了起来，甚至董丽、董浩然、佐文征也陪着哭了起来。
    等到纸烧尽了，哭声也渐渐的停了，众人安静下来，磕头起身。
    我一屁股坐到坟旁，对身后的众人说道：“你们先回去吧！我陪我妈说说话！”
    他们都理解我的心情，所以并未阻拦，但是也并没真的离开，只是各自安慰了我一句后，回到公墓旁的车上等待。
    没有了其他人在场，我的话就多了，就像是一个孩子，与母亲之间没有任何的隔阂芥蒂，该说的不该说的都一股脑说了出来。
    “文婷是个苦命人，用现在的话讲就是伏地魔，刚刚那个帅小伙就是她弟弟，叫佐文征，别看现在人五人六的，一年前还是个小人渣，不过现在好了矛盾解决了，说起来我与文婷能走到一起，倒是与她的经历有些关系，要不然，就以我之前的地位，人家姑娘估计也看不上你儿子。”
    “后面进门的是萧静荷，说的好听了是个单纯的姑娘，说的不好听了，就是傻！这么好的家世，竟然看上了你儿，你说这老天是不是瞎了眼？哦，对了，之所以能这样也离不开她的家庭问题，她爹，也就是我那老丈人，也是个情种，两个老婆，而且都是非常出色的那种……”
    “第三个……如果从正式来说，应该是嵇然，这丫头是个女强人，要不是你儿子有奇遇，估计也拿不下她，春节的时候我跟她回了一趟老家，她家里人还是很厚道的，你如果在世，应该很喜欢这对亲家！”
    “与思文的关系就比较纠葛了，断断续续，吵吵闹闹，经历了大半年才算把关系确定下来，说起来，倒是跟她谈恋爱才有那种小情侣的感觉，分分合合，若近若离，还是挺有意思的。”
    “哦，对了，除了她们四个，还有一个程彩，那是个疯婆娘，现在在乌国帮我打理那边的事情呢！原本这次也想带她回来，但是这疯丫头一句老娘不在乎就把我打发了，说起来这次也有些仓促，等等吧！等后面的事情顺利了，我再单独带她来看看你，也挺优秀的，配你儿子戳戳有余。”
    “别怪你儿花心，我知道做人应该厚道，应该知足，但是我这一路走来，也是没有办法，整体处下来，好像哪一个都不能割舍，当然，想找理由有的是，跟你就没必要那么事故了，不过，我保证，不会再有了，就这样了！”
    “你别不信，你看到刚刚那个洋妞了吗？长得漂亮吧！对我也有意思，我拒绝了，不是喜欢，是不敢喜欢了，天下好姑娘多的是，总不能都背回家当媳妇儿吧！”
    “不过你不用担心养不起，你儿现在还是挺有钱的，至于有多有钱……如果所有的财富公开，我应该就是首富了，而且是实打实的首富，不是股票估值，就是资金储备！说到这里，还得给你介绍另外一个人，就是罗宾！”
    “听着又是一个姑娘是吧！别担心，是个机器人，或者叫人工智能，她的故事可就长了，这我得给你好好唠唠，说起来，那是一年前了……”
    “后来，又因为多拉的事，去了一趟乌国，认识了另外一个人工智能，叫亚当，然后……”
    “所以，乌国那边还需要一个基地，别人我不敢用，只能让程彩过去主持了，说到底，我对亚当和罗宾都不是很信任，因此我又准备搞第三个基地，就在熊国，思来想去只能派郭思淼去了，对了，郭思淼是谁我还没说是吧！这小子是个人才，他原本跟我和文婷、静静、思文是一个单位，这小子喜欢思文，因为这事他跟我还暗地里较劲，最终在渝州那个方案竞赛中，我把他PK掉了，再后来我们慢慢的就成朋友了……”
    “还有一个胖子，那是我哥们，我刚去首都的时候，他没少照顾我，现在也在跟着我干，还不错，把李氏集团的千金拿下了，现在也人五人六的，说起来如今的胖子也能近富豪榜了！”
    “你有没有发现，我说了这么多，都是这一年刚刚发生的事情，而在这一年以前，我活的真的挺累的，往好了说叫做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往坏了说，就是这个世上没有任何牵挂，孑然一身，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丁点的社会关系，我就像是一个活在现实生活中的行尸走肉。”
    “有的时候，我甚至想，如果哪天我不小心意外死亡了，可能连个收尸的都没有！更别说有人为你哭泣了！”
    “这么解释，你是不是可以体谅一下你儿子这么多年没来看你呢！委屈啊！真的很委屈！这些话，我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过，也只有你，我妈，我亲妈，才真的愿意听听你儿子的倾诉吧！”
    “说这么多，也不是想埋怨你抛下孤苦伶仃的我不辞而别，虽然早些年也确实有过这想法，不过随着长大，这种事也看明白了，人各有命，这是天注定的，而且我现在的生活很好，有亲人，有朋友，换句话说，我已经从一颗需要照顾的树苗，长成一颗参天大树了，所以刚刚的话你听听就好了，也不用记挂，等你的这些媳妇儿们那天能开花结果，我再带着小的来看你，那个时候，你应该就含笑九泉了。”
    “对了，再给你说件事吧！这次返乡，我跟你那丈夫，我那老爹，谈了一次，整体来说还行吧！至少没呛起来，他现在也是挺为难的，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是我准备把他带到首都去，一个是给他治一治他那瘫痪的双腿，一个是把他留在身边养老，年纪大了，真不管他的话，我心里也过意不去，了不起就是少见面呗！别叫人戳我脊梁骨！”
    “那个女人我可能也带走，你不要吃醋，单纯的就是给那老爹找个伴儿，这么大年纪了，总得有个说话的人，你要是吃醋，回头他们去世的时候，我把他们跟你葬在一起，你这正房好好给她穿个小谢，也算是帮你儿出出气！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