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不清过了多久,喝了多少,也记不清与那少女究竟瞎聊了些什么,郑定只觉头皮微微发麻,脑袋似乎有点轻飘飘,各种感官特别是触觉变得迟钝、模糊。
身体的种种变化,提示着他一个事实,他喝多了。
“呀!你还行不行啊?”耳边传来少女那舌头打结般的声音。
“来呀!谁怕谁!”郑定甩了甩脑袋,继续“叫嚣”。
“服务员,加酒!”二人同时朝包厢外喊道。
像是一早就守在门口一般,服务生应声入内,手里还拿着一份账单:“两位喝得也不少了,根据本店规定,要先把前面的单结掉,才能继续点。请问两位是谁买单呢?”
“扫兴!什么破规定?怕我们付不起钱吗?”郑定嫌弃地看了一眼那服务生,“我来!”
服务生对这种脸色早已见怪不怪,面带微笑地对着郑定鞠了一躬,将账单双手奉上:“你好先生,二位一共消费了十瓶飞天红酒,三斤凌霄烤肉,外加一些小菜,总共是九十一万四千神元,谢谢!”
“多少来着?”郑定掏了掏耳朵,怀疑自己听错了。
“九十一万四千神元!”服务生面不改色地重复了一遍。
“什么玩意这么贵?你怎么不去抢啊?”郑定一把夺过账单想看个清楚,可由于酒劲上头,那些字像是被水泡胀了般变成黑乎乎的一团,怎么也看不清。
服务生见他将一双眼睛揉了又揉,愣是没看出个所以然,“贴心”解释道:“我们的飞天红酒,原料来自高卢国的勃艮第,那里属于温带大陆性气候,昼夜温差大,利于葡萄成熟。单宁含量适中,增加了产品风味与质地的同时,又不会让口腔粘膜产生褶皱感,是红酒中的极品,一瓶只售八万神元!”
“还有我们的烤肉,选用的都是倭国的神户牛肉!”顿了一顿又继续道,“培育过程特别精细,喝啤酒,吃药膳,听音乐,做按摩,肉质柔韧,入口即化。三万八一斤,这么低的价格也只有我们这里才有了!”
“其实还有一些小菜,也都是极品中的上品,不过看在二位今天这么难得,我们老板说就不收费了!”尽管郑定已经听得眼睛发绿,服务生仍是“友善”地将话讲完。
“勃艮第红酒?神户牛肉?”郑定气得牙齿咯咯作响,体内岚力不自觉地高频振荡,手心温度猛增,嘭地一声点燃了那账单。
可就在他即将爆发之际,那少女却突然说了句“公道话”:“如果是真的勃艮第红酒和神户牛肉的话,这个价格还算优惠的!”
“本店始终奉行信誉第一,是不可能有假的,顶级红酒与牛肉的那种特有口感,相信二位刚才肯定也品出来了吧?”服务生赶紧申明他们的东西没有问题。
我品你个鬼?刚才那种牛饮和狼吞虎咽的方式,能品出什么来才真的有鬼嘞!郑定
正要吐槽,那少女却又认真地点了点头:“现在回味起来,和以前喝过的酒,吃过的肉,还真的有点不一样……”
郑定无限“哀怨”地看了那少女一眼,随后朝着服务生招招手,又朝着门口瞟了两眼,示意二人出去“私聊”。
二人先后出门,郑定一把勾住那服务生的脖子:“兄弟,做得过分了一点吧?”
“先生你什么意思,我不懂!”服务生强作镇定。
郑定打了个酒嗝,用手指戳着他的胸口:“这点破酒破肉要九十几万,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先生我们的酒都是来自高卢国的……”服务生还在老调重弹,可郑定根本没有继续听下去的耐心,刚开了口便被无情打断。
“实话跟你说了吧,我呢没那么多钱,你给抹个零!”郑定说完放开了那服务生。
服务生理了理被他弄乱的制服,微笑点头:“可以的先生,感谢你对我们工作的理解,九十一万四千神元,就收你九十一万吧!”
“不不不!”郑定闻言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缓缓摇头,“我要抹的是左边,而不是右边,九十一万四千神元,就四千成交吧!”
服务生脸色大变,将头摇得个拨浪鼓似的:“不行的,不行的,别开玩笑了,这个真不行!”
“不行的话……两千?”郑定似乎有些“疑惑”,试探着问道,“我看你们的东西还是不错的,两千的话不会亏本?”
服务生至此终于看出郑定的意图,不过具有良好职业素养的他,依然保持着该有的礼仪:“先生你如果没带够钱的话,可以告诉我们家庭住址,我们可以派人上门替你去取!”
“不好意思,我还没有这个荣幸,在你们大高丽国定居哦!”郑定说的虽是实话,可那语气任谁听了都不会相信。
“先生这里可是在神使的眼皮底下,凡事还需三思!”显然服务生没把郑定的“挑衅”当一回事,冷冷地告诫他道。
可没想到这话在郑定这儿却根本不管用,只见他伸手在服务生肩膀上拍了两下:“正因为在神使的眼皮底下,更不能杀顾客的猪了,是吧?”
“哦对了,两千神元我现在也没有,先打个白条,过两天我给你带来,也不用你们跑一趟了!酒么,再给我们开两瓶,我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ok?”言罢又捏了捏他的脸蛋,无视他那“五彩斑斓”的面部表情,转身钻回了包厢。
“钱付过了?”郑定的身形刚一出现,那少女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郑定没有说话,朝她眨了下眼,比了个“OK”的手势。
少女似乎松了一口气,用手在胸口顺了顺,再默默地缓了一会酒劲,对他莞尔笑道:“我们继续!”
“酒马上就到!”郑定酷酷一笑,还不忘顺便抛个媚眼。
然而几分钟后,他
们没有等来服务生的加酒,却等来了一场“狂风暴雨”。
嘭!
包间门被人从外狠狠推开,三个光头壮汉一字排开,出现在门口。
但见他们个个横肉满面,膀大腰圆,裸露的手臂上纹满了龙虎,一言不发摆着各种凶狠的造型。
而他们的身后则是站着一个画着眉毛,涂着口红的男人,兰花指一翘,指着郑定质问道:“来砸场的就是你小子?”
七八瓶红酒都没放倒的郑定,却被他的这个形象给直接恶心吐了,尚未消化的食物残渣混合着胃液,喷了一地。
看了看自己面前空荡荡的酒杯,郑定果断夺过少女面前的半杯酒,没有理会闯入的几人,一边漱口一边对那少女解释着:“被这死人妖给丑吐了,没吓着你吧?”
这被郑定称为“人妖”的男人便是这家酒店的老板,名叫高泰桂,受到这么肆无忌惮地当面羞辱,顿时气得双目突出暴跳如雷,对着几个手下一招手:“给我宰了这嘴巴上涂大便的小子!”
一个壮汉应声而上,挥舞着沙包大小的拳头抡向郑定。
郑定没有任何反应,壮汉嘴角浮起一丝阴笑。
咚!
一声奇怪的巨响,拳头结结实实命中了郑定的太阳穴,可他却没有一点异样,反而那出手的壮汉莫名折断了腕骨,痛得哇哇大叫。
剩下两个壮汉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默默后退。
就连那少女,也被这诡异的一幕吓得合不拢嘴,缓缓离开桌子,贴着墙壁慢慢地往门口移去。
注意到少女异动的郑定赶忙将她叫住:“美女你别怕!就这种货色,来多少都扰不了我们喝酒的雅兴!”说着撕拉一声,扯下最先那名壮汉的衣服,擦拭起刚刚吐过的嘴巴来。
然而,令他无法理解的是,他这话不仅没起到安慰的作用,反而令那少女越发得慌张,手脚并用跌跌撞撞地加速溜了出去。
看着带来的打手一副随时开溜的模样,高泰桂的底气也于顷刻间散了大半,只是在自己的地盘上,怎么也不能自己先怂,只得强装镇定,用那上翘的食指颤巍巍地点着郑定:“好哇!你小子还真敢撒野,你知道我是谁吗?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一个合理的交代……”
话没说完,忽觉眼前一黑,一个酒瓶狠狠地砸中了自己的下巴,磕下两颗门牙。
“最烦你这种话多的死人妖了,把我的美女都吓跑了,扫兴!”扔完酒瓶的郑定,不满抱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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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色们有话说:
是可忍,孰不可忍!
漫天要价想骗钱,我郑定可以不计较。但你这个死人妖不知好歹,吓跑了我的小美女,就踩着我的红线了!
还问我要交代?我没拆了你这黑店都算客气的了,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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