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厂被裁，我当凶宅试睡员

    
    奶奶这么一说，我和林媛都没想到。
    她这么直白地将我们这次来的目的说出来，显然是有种上帝视角在注视着我们这几天的一举一动了。
    否则，她不会这么直白地说出来。
    我和林媛很快就镇定下来了，等候着她接下来说的话。
    奶奶将饭碗放在一边，捂住嘴巴咳嗽了好几声，差点缓不过来的感觉。
    林媛连忙给她倒了一杯水，递给她。
    她喝完之后，这才似笑非笑的说：“这个村子，是一个死村，你们相信么？”
    奶奶这话一说，林媛差点碗掉地上了。
    当然，她的反应，我是能预料到的。不过，我还是很淡定，因为这一切，基本在我的预料之中了。
    奶奶见我似乎没太意外，便看了看我，说：“小金不觉得意外？”
    我笑了笑，说：“有些意外。”
    我不敢过早地暴露出我对荒村的一切怀疑，只有我释放出来的姿态是弱者的姿态，那么我就会安全。
    所以我只能说我有些意外，这样的话，奶奶以及她背后可能存在的势力，才有一种居高临下的降维思维，我也就暂时的安全。
    奶奶继续说：“这个村子，在几十年前，人丁兴旺的。那时候很热闹，每天晚上饭后，大家都出来乘凉纳凉，一起聊天喝茶说家常事，虽然很穷，但是大家都很快乐。可是在有一年的中秋节前后，村子里回来几个年轻人，看上去很有钱的样子，给每个街坊邻居都带回来了很多礼品，烟酒啊，糖果啊，大家都很高兴。当天晚上，就在村子里的学校操场上，大家一起坐着玩，听那几个年轻人说话，也就是那几个年轻人说完话之后，第二天这个村子就开始发生变化了。”
    林媛疑惑地说：“发生什么变化了？”
    奶奶说：“第二天、第三天···后来村子里的人越来越少，大家才知道，是跟着这几个年轻人的蛊惑，说出去发财去了。这些人走了就都没回来了。我那时候才刚来，走亲戚路过这里，去林媛的父母家讨口水喝，听说了这件事。后来林媛的父亲，也跟着去了，走之前，托我留下来照顾一下林媛的母亲，说回来给我发工资之类的。我当时也没找到亲戚，也没其他地方去，也就留下来陪着她妈妈。可是等了一年多，才等到林媛的父亲回来，她父亲回来没多久就病死了。之后她妈妈也死了。村子里的人也一天一天少了，最后基本没什么人了，我就只好带着林媛在这里住下来了，这房子其实就是林媛自己的房子。哎！”
    林媛听到这里，开始有些激动了。我连忙捏住她的手，安慰她说：“然后呢？”
    奶奶说：“然后就更神奇了。有天早晨我醒来，发现村子一个人都没有了。整个村子就剩下我一个人了。我等啊等，等了很多年，才偶尔等了人回来，都是回来没多久就死了。前后加起来，回来也就四五个人。这些人死了的，都葬在河对岸，就是有‘林’字墓碑附近。那个‘林’字墓碑就是林媛的父亲的。再后面，也就没人回来了，这个村子也就成了一个死村了。”
    我有些疑惑地，看着奶奶，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
    奶奶说：“你是不是在想，村子是不是白天很多人，晚上死村一般的？”
    我点点头。
    奶奶说：“忘记给你们说，我来这里之前，家在东北，我懂一些巫术之类的民间东西。这个村子成了死村之后，我一面为了掩人耳目，扎了不少稻草人，家家户户都有，白天用了一些巫术，制造出来了幻象，让到这里来的人，白天全都看到的是幻象，也就是大家以为家家户户都有人，其实全都是稻草人。你们应该去山上的棺材洞去了的，也可能看到我去过棺材洞吧？”
    林媛“嗯”了声，说：“奶奶，对不起。”
    奶奶说：“不必自责，媛媛。奶奶没怪你。你们看到的，也是我想让你们看到的，否则突然给你们说这些，你们很难接受的。那些棺材，也是我这些年弄进去的，每个棺材里，都有个皮影人型，是我根据我记忆里，这些街坊邻居的模样弄的，他们消失之后，我为了祭奠他们而弄的，为了让他们回魂时，灵魂能有所依附，跟学校里的稻草人是一样的功能。”
    奶奶说到这里，我大概搞清楚了这个村里过去的一些秘密了。如果奶奶说的属实，那都能解释清楚了。
    只是，还有几个疑点，我得需要再问问奶奶。
    我正要说话，奶奶又说：“晚上这些稻草人、皮影人型为什么没有回魂依附，我也很纳闷。曾经也百思不解，很可能被人给锁住了魂魄。以至于这些街坊邻居的魂魄没法回来。这一点，你们回到城里之后，留意一下。”
    我说：“奶奶，谢谢你信任。奶奶，既然你这么说，那林媛怎么上学考大学怎么出去的呢？”
    奶奶看了我一眼，笑着说：“你问得好。我给你解释下。林媛的父母离开之后，我带着林媛，曾经想过回东北，但我年岁已高，经不住长途跋涉，你也知道，我懂一些道行，在林媛上大学之前的手续程序问题上，动过手脚。这也不瞒你说，都是在合理的范围之内，也不存在违法。她走出去之后，我在村子里就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了。”
    奶奶说完之后，叹了一口气。
    过了一会儿，奶奶又说：“我就是心里有执念，总是想到以前村子里夏天晚上在操场上纳凉的温馨热闹场景，也就越来越怀念那些街坊邻居们，这不在山洞里放那么多棺材，算是给他们搞的衣冠冢之类的吧，让他们魂魄回来之后，能有个依附的地方吧。”
    我说：“奶奶，你怎么确认他们都死了呢？”
    奶奶说：“以前有个街坊回来后，啥也不说。死之前我给他沐浴时，他全告诉我了，这些出去的街坊，全都遭了幻术，魂魄与肉体出窍了，魂魄到处飘荡，在城市里到处飘。活人都是各种意外死了，被车撞，得疾病····各种突发。本来村里也不到一百人，哪里经得住这么折腾呢。而且我懂一些巫术，林媛的父母走之后，我曾通过巫术看过，确实这不到一百人，基本废掉了。”
    奶奶说到这里，尤其是说到“全都遭了幻术”，我脑海里一下子想起了“无魂人”这三个字。
    卧槽！
    这么说，这个村子的人，除奶奶之外，全部遭遇了某种变故，成了“无魂人”消失了？
    那么，湖兴集团的无魂人、江淮钱进，以及魏慧慧曾经误入的迷幻境地的无魂人，也跟这个村子曾经接触到的无魂人有关系了！
    到这里，关于荒村的一切秘密，基本都通了。
    至于环形村道、巷子里的幻觉等等，全都说得通，就是奶奶搞的。
    所有这一切，都是奶奶自保而设的。她来自东北，这么点民间巫术就能解决的。
    看着眼前奶奶满脸的褶皱，想到她呕心沥血搞的这一切，我忽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当然，也对她产生了由衷的钦佩。
    奶奶叹了一口气，说：“对不起，媛媛，奶奶瞒你这么久。”
    林媛一时间难以接受这个现实，有些恍惚。
    我立即拉了林媛一把说：“奶奶在跟你说话呢。”
    林媛“哦”了声，眼神有些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