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木嘴角撇出一个冷漠的笑:“抱歉了韩账房,我们的合作已经结束,该给的钱我给你了,事情没办成,我也不需要你退回,你赶紧从我这里离去,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这钱他倒是想要,不过这是件丑事儿,真和韩账房为这二十两扯皮,保不齐韩账房一怒之下把事情宣扬出去,所以他是必须给。
“陈老爷……”韩账房被噎的一顿,想起了白糖先前说的话。
看来,陈大木认为自己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还好他在最后关头选择了和白糖合作,而不是毫无诚信的陈大木。
陈大木见他无动于衷,又催促:“没什么可说的了,你赶紧走吧!”
韩账房犯了难:“我今日出了这么大的丑,还被打一顿扔了出来,以后在这城里可就没人肯雇我为账房先生了。”
他眼里冒出仇视的恨意:“这一切都是她白糖造成的,我知道陈老爷你恨她,我也恨不得她去死,不如您就留我在您身边做事,我看你这赛一楼里都还缺人,陈老爷放心,我一定会忠心耿耿的,以后有什么对付白糖的事,我第一个出马。”他迫不及待的表忠心。
陈大木听了也只是唇角淡淡的撇了撇,不疾不徐的说道:“她断了你的前程,你恨她也是应该,不过我这里已经有账房先生了,你就算来也没有你的位置,你恨白糖大可以单独对付她,咱们不必再结伙了。”
他先前找韩账房合作,那是因为韩账房可以坑害到白糖,现在韩账房都已经被赶出,就没什么价值了,他可不是大善人,什么丧家之犬都收留。韩账房以后找不到工事做,关他屁事。
韩账房失望的皱起眉:“是么?可是陈老爷当初说过,咱们可是一条船上的人,以后都是一条船上的人。”
陈大木不屑地道:“什么一条船?你听岔了吧?就算我说了,那也都是场面话,你是多大的人,连场面话都当真,你现在巴巴的来求我,不是在为难我吗,你赶紧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就别指望我了,这年头生意不好做,我的日子也是艰难,那二十两不问你要就不错了,哪能再养一个闲人?”
面前的人对他已经毫无用处,他自然是没给什么好脸色,连应付的话都懒得说。
韩账房心中直冷笑,原本答应白糖合作,只是为了白糖给的利益,可现在,他倒真有那么几分憎恶陈大木,想要把赛一楼这汪水给搅浑了。
有道是同类相斥,韩账房本身就是个见利忘义之人,遇到同样属性的陈大木,心里除了不忿,还有一股莫名的火气。
他悄悄眼掩下眼中的情绪,抬着笑脸说:“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和陈老爷合作那就是天作之合,其一,咱们都是憎恨白糖,巴不得她去死。其二,我老韩也并非闲人,别忘了我在她那里可是做过账房先生,对她店里的情况是一清二楚,而且这段日子我还借机与她店里段刘两位大厨结交,眼下我们三人的私交那是好得不得了。”
眼看着陈大木脸色一变,韩账房赶忙加把火说:“陈老爷应该知道,她家从开业以来生意之所以这么火爆,其一就是他家的饭菜,这要归功于他们从京城请来的两位大厨。第二个原因就是他们家的白露酒和葡萄酒,在城中是火爆大卖,尤其是葡萄酒,每日上门不为吃饭,只为买葡萄酒的人就不在少数,若是咱们赛一楼得了那两位大厨,也推出同样的葡萄酒……”
陈大木听到这里,眼睛越来越亮,同时面上的表情也是迅速转换,沉下的嘴角翘起,笑模样的说:“韩老弟呀韩老弟,你有这些后招怎么不早说?我要早知道你与那两位大厨交好,哪能轻易错过你这个人才,刚才我那么说也是不得已,你也知道世道艰难,我这日子也是不好过,多有得罪,呵呵,多有得罪啊。”
韩账房连忙摆手,笑眯眯说:“我就是个凭本事讨生活的人,自然要拿本事说话,先前没亮出本事,这不怪陈老爷。”与段刘两位大厨的私交,就是白糖给他指出的投名状。
韩账房起先不以为然,认为凭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他向来会卖惨,再诉说一番恨意,就能让陈大木妥妥贴贴的把自己收留,没想到,到底还是拿出了底牌。他心中对白糖这个小丫头是越发佩服了。
“韩老弟刚才说与这两位大厨关系十分紧密……当真?”陈大木迫不及待的问。
在他看来,对付白糖是一方面,把铺子打理好才是重中之重。只有自家着铺子争气点,生意火爆些,日后对上白糖才更有底气,若是那两位大厨都被网罗到自己这里,再加上有孟大人的帮持,第一楼倒闭那还不是信手拈来的事儿。
先前,他想了许多种办法挖那两名大厨,甚至不惜许以重金。可那两名大厨都很是不屑一顾,甚至还出言刻薄,说是瞧不上他们家荷花的人品。叫陈大木又是恼恨又是不甘。
“自然是真的,我若是骗了您,纸是包不住火的,又能骗多久?”韩账房从陈大木眉宇间的情绪变化看出他在想什么,赶忙又笑说:“那两名大厨先前也是受了误导,白糖成日里在店里说您姑娘的坏话,引得两位大厨替她鸣不平,这才多有误解。”
陈大木咬紧牙,“白糖这个贱蹄子,在外败坏我女儿的名声,我迟早要她好看!”狠话放完,不忘了赶紧说:“韩老弟,既是这样,你不如来我这里帮忙吧,我手下虽有一名账房先生,可那人已经老迈,做事不如你机灵变通,不如你就过来帮我一把,和他一同理账。”
韩账房也不拿乔,赶忙答应下来:“今日得陈老爷赏识,你放心,我一定会忠心耿耿的在你手下做事,以陈老爷的智慧,再加上我忠心的辅助,你就放心吧,白糖那个小丫子片子迟早会被我们从这条街上挤兑出去。”
陈大木听着韩账房的彩虹屁,心里可一点都不糊涂,立马就提出自己的要求:“呃……韩老弟与那两名厨子关系匪浅,你看,能不能即刻就叫他们来我这里帮忙?说实话我这里的厨子是不行,急需两名好厨子代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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