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夜,齐王府中,王妃丁氏正打算开箱为齐王备下行囊。
齐王从屋外大步走来,沉声说道:“无本王允许,王妃不得触碰我的私物。”
丁氏手一抖,松开了那朱漆雕花木箱,委屈地说道:“妾身只想替王爷收拾出行的衣物。”
齐王却道:“不劳王妃动手!”那箱衣物皆是静姝一件件为他添置起来,怎容他人沾染。
丁氏涩然一笑,婚后王爷待她冷淡,一日也说不上几句话。眼下王爷又要出征,自己何时才能与他琴瑟和鸣。
只得扁着嘴坐在一旁,眼瞅着齐王取出几件衣物,视如珍宝地捧在手上,头也未回地离开了:“今夜本王宿在书房!”
丁氏盯着那冰冷的床榻,黯然神伤,大婚之日后,王爷未曾留宿。本想着明日王爷就要远征,今夜总该留下,不想又是自己奢望了。
书房中,齐王躺在静姝陪嫁的拔步床上,手握静姝送他的玉佩,摸着那并不平整的梅花络子,相思成疾。
久久,那颗狂躁的心也无法平复,思念如茧,丝丝缠绕。齐王换上夜行衣,跃墙出了王府。
这夜乌云遮月,静姝早早睡下。这几日总觉惫懒,懒得吃,懒得动,甚至懒得思考。一想到卫景辰娶了那丁文茵,便心烦气躁,唯有睡着才能少些烦恼。
齐王站在晓风苑的窗下,屋内一片漆黑,只隐隐传出均匀的呼吸声,静姝似已睡熟,比寻常早了许多。
齐王呆呆地在院中吹了半宿的冷风,那扇喜鹊登梅的短窗如天堑一般,横亘在他们中间,无法逾越。
次日清晨,齐王在书房中换上了那荣氏为他赶制的中衣,不经意地摸了摸那衣角上的刺绣。
丁氏不请自入,跨过门槛走近,笑得温柔:“妾身来请王爷一同用膳。呦,这衣上的绣花倒是别致,与寻常兰花有些不同。”
齐王侧过身子,穿好外袍,淡淡地回道:“南地的兰花。”
丁氏眨巴着眼睛,不无讨好地说道:“妾身也想去王爷的故乡看看。”骤然意识到自己失言,讪讪地闭了嘴。
齐王斜睨了她一眼,道:“我此趟出京,少则一年半载,王妃好自珍重。”
丁氏有些感动,王爷多少顾念着自己,应道:“王爷安心上阵杀敌,妾身自会料理好府中大小事务。”
齐王不再言语,迈出了院子,直奔禁军大营,领上永庆帝安排的五十名亲卫,风驰电掣地出了城门,抛下了这京城的是是非非,唯独放不下困在城中的一双至亲。
京郊的长亭外,丁氏绞着帕子站在马车旁焦急地候着,见了那漫天飞扬的沙尘,跑上前来挥帕高呼:“王爷!”
齐王吃惊地勒住马缰,在丁氏面前堪堪停住,紧锁眉头,问道:“你在这里做甚?”
丁氏见他似有怒气,心下忐忑,自己隐约听闻王爷与那叶家长女是在边关相识,便想着效仿一二,只好硬着头皮回道:“妾身想随行照顾王爷起居。”
齐王握紧了缰绳,沉吟片刻说道:“你自己跟上,沙场刀剑无眼,你自求多福。”
丁氏欢喜地应下,慌忙爬上了马车,生怕被自家王爷丢下。
齐王出京的次日,定远侯府就迎来了瑞王府的薄夫人。
静姝正在花园中一边享受这初春的暖阳,一边喂着那两头白唇鹿,送鹿之人可恶,鹿却是无辜。抬头便见一位眼生的妇人从回廊里穿行而过,面容和善却不失精明,雪鬓霜鬟却不见老态,在一身檀色金丝攒花的织锦缎衣映衬下,容光焕发。
薄氏也在打量着瑞王目盼心思的叶家长女,明妍却不妖艳,娇媚却不狐媚,难怪惹得无数儿郎尽折腰。
由管家领路,薄夫人进了主院,给叶震鸿和明泰郡主请了安,笑着说道:“原本轮不到我来府上拜见二位贵人,然兹事体大,瑞王信不过他人,我便斗胆前来叨扰。”
叶震鸿道:“薄夫人见外了,一别多年,见夫人一切安好,我对薄参将也算有了交待。”
眼前这位薄夫人,亡夫原是叶震鸿麾下的一员猛将,战场阵亡,薄夫人被夫家人占尽了家财,又被扫地出门,腹中八月大的孩子也未能保住。
叶震鸿听闻此事后,将她接来京城,打算购置个宅院妥善安置了故人遗孀。
奈何她不愿平白受人恩惠,听闻宫中在为皇子找寻家世清白的乳母,便求着侯府举荐,顺利进了宫,哺育了瑞王。
瑞王边关立功后,不敢为宫中的生母丽嫔求取恩典,只怕遭人嫉恨。倒是为薄夫人求得三品诰命,接她出宫安享晚年。
正是因叶薄两家的旧交,这薄夫人是不二的人选。
薄夫人回道:“劳将军记挂,今日奴婢是受了瑞王所托,来府上求一桩姻缘。”
叶震鸿与明泰郡主对视一眼,皆有些惊讶:“夫人请说!”
薄夫人有些感慨:“瑞王倾慕将军嫡长女久矣,出征前在陛下面前也过了明路,盼着能纳其为侧妃。瑞王自知,侧妃之位委屈了侯府贵女,便求我出面作保,只待令爱生下一儿半女,立即扶为正妃。”
叶震鸿一时分辨不出,这瑞王打得是何主意,是否另有所图。
明泰郡主知夫君不便开口,便笑着回道:“三皇兄倒是深情,可这承诺只怕是空中楼阁,毕竟崔家也不是寻常人家。”
薄夫人笑得和气:“不瞒郡主,瑞王并非儿女情长之人,这些年,我从未见他对哪个女人上过心,独独对将军爱女情有独钟。”
叶震鸿却道:“长女眼下只怕没有心思谈婚论嫁,我也不忍催促。今日怕是无法给薄夫人个准话。”
薄夫人感慨:“将军拳拳爱女之心,我自能理解。眼下瑞王在雍州前线,也无暇分身。待日后瑞王回京,我再过府一叙。”
送走了进退有度的薄夫人,明泰郡主靠在夫君肩头小声嘟囔:“三皇兄这人,城府极深,诸位皇兄中我最看不透的,便是他。父皇素日也不喜他,如今却屡屡委以重任,不知是何道理。”
叶震鸿扶着她进了院子:“生在天家,左右不过一个盼头。”
明泰郡主笑了:“可惜了,我只是个女儿身,凑不得这个热闹。”
傍晚,听闻白日之事,叶静川拎了壶暖胃的黄酒进了晓风苑:“静姝,今晚陪为兄小酌几杯。”
静姝刚舀起一勺羊奶山药羹,惊得又搁回了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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