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科生自立

    
    第一一二章梦魇
    “干妈，干爸我们想去，叶一凡就想做雕塑……。你们可以陪我们一段时间吗？主要是我现在不方便。”段敏君一见了刘智慧、王志强就上前拉着刘智慧的手恳求。站在一边的叶一凡脑袋点得像鸡啄米。
    “行，这店铺交给你哥王自立来处理。我马上打电话。”刘智慧掏出昨天老头留下的名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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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好了。后天和他一起坐飞机到青州。”刘智慧笑得嘴都合不拢了。她没想到老头这么大气，开出的条件她闻所未闻。她不由得怀疑地看着叶一凡，他真那么值钱？
    “呵，呵呵……君，君君……”叶一凡一脸灿烂的笑着一把抱住段敏君。
    “嘿，嘿她是孕妇，快放下来，放下来。”王志强一步上前，生怕他一时兴起抱着段敏君转圈。
    “嘿嘿，忘了，肚子里有儿子。”他憨厚地笑着放下段敏君，伸手在她肚子上轻轻摸了摸。
    “敏君，打电话通知你父母，告诉他们你的情况。”刘智慧没有忘掉敏君父母。她心里一直有个梗，放着自己有孕的媳妇不管，跑来管人家的事，总觉得对不起江丽霞。
    “干妈，你不要我们了？”叶一凡敏感地盯着刘智慧的脸问。
    “没有。敏君你收拾一下，你干爸给你们找了十来个箱子，把需要的东西装进箱子，我们也要收拾收拾还要去告诉你哥王自立。”
    王自立昨晚庆祝工程验收合格，大宴宾客，喝了整整一瓶五粮液，虽然没有醉得不醒人事，但头脑已经有些昏沉。
    凌晨三点他从睡梦中惊醒，额头上满是汗珠，睡衣也湿透了，连枕头上都湿了一片。他翻身坐了起来，大口地喘着粗气。梦中血淋淋的一片，模糊的头脸，根本认不出是谁，但意识里那些东西又是他最亲近的人。他拉亮了台灯。身边熟睡中的江丽霞发出了轻微的鼾声。想着刚才的恶梦，他睡意全无，拿了套干净的睡衣轻手轻脚地到卫生间洗澡洗头。
    洗澡的时候他突然想起白天母亲打来的电话。难道叶一凡有事？他打了个寒颤。草草地洗完澡到了书房。推开书柜打开暗藏在墙壁里的保险柜，拿出子母珠，将子珠放在他吸入了母珠的手指上。
    心里暗祷“东方屹，东方屹……”
    “生命无常，心随意转。使命，护叶脉传承。”王自立闭眼即入梦，梦中一个微小的声音直接钻进了他的心里。
    窗外滴滴溚溚的雨点敲打着雨蓬。
    “王自立，王自立……”江丽霞穿着睡衣推开书房门，推醒了他。
    “你跑到这来干啥？”王自立揉着眼睛问。
    “我起床小便，见你不在，以为你……”江丽霞说到后面不说了。
    “以为我跑了。哎，我做了个恶梦，流了一身的汗把衣服都打湿了，洗了澡和头，头发湿了，没法睡。又不想影响你，所以到书房来。”王自立解释。
    “哎，说起梦，我也做了个梦，梦到家里撞进了一头小老虎，那虎全身纯白。还很可爱，我刚想去抱，梦就醒了。”江丽霞拍了拍胸脯说。
    “呵呵，你这梦倒好。睡吧。莫飞儿子就是那小老虎。”王自立呵呵笑着在江丽霞的肚子上轻轻拍了拍。
    王自立挂着昨晚的梦和昨天母亲打来的电话。一起床就给母亲刘智慧打电话“喂，妈，昨天打电话有啥事？”
    “你不是忙吗？哼，叶一凡被青洲一大老板看中，请他到青洲他的雕塑公司去工作，给他们提供住宿，高薪。一凡俩口子坚决要去，我和你爸在网上查询了那家公司的情况基本上相符，公司的作品面向全世界，所以一凡在那里发展更好。我们权衡后认为可行。他们和公司签订了十年合同。明天九点的机票，我们跟着一起去。没事挂了。”刘智慧说完颇有情绪地挂了电话。
    “妈，妈妈……”王自立连喊了几声，电话那头传来嘟嘟嘟的声音，真挂了。
    “丽霞，今天你和司慎一起到刘向前公司去把工程款的事办了，归以前拟定好的奖励合同，把钱发下去。”
    安排好工作，王自立兀自沉思，一会想梦，一会想一凡到青洲的事。难道飞机……想到这里他心里一惊。立刻跑回家里。
    王自立一回家就少有的絮叨：“妈，爸。你们真要去青州，你们不要我这个亲儿子了。眼看着孙子快出世了，等几天再去，到时我陪你们一起去，也好看老板是否真如他所说的那样看重叶一凡的才华。”
    “嘿，不是你叫我们去帮叶一凡的吗？这会倒打一钯。叶一凡在那里可以充分展现他的才华，而且可以一劳永逸地收获他们的物资需求，因为公司面对全世界，而且叶一凡的雕塑也得到了认可。这多好。段敏君也聪明，完全可以担起生活的担子。你可以放心地干你自己的事，何乐而不为呢。”刘智慧毫不客气地给他怼了回去。
    “我们给他们安排好就回来，不耽搁。丽霞还有半月才生，来得及。”王志强在一边帮腔。
    王自立找各种借口让他们留下来，刘智慧和王志强只笑不答。
    叶一凡和段敏君中午到刘智慧家里来时，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
    “哥给你们饯行。”王自立见了他们，想着梦中的情形和东方屹的暗示。心里不由得黯然神伤。
    “一凡，我们兄弟喝一杯。”一上桌王自立就叫服务员开了瓶红酒，因为一凡没有喝过酒，王志强搭了支架也不宜喝高纯度的白酒，所以他要了一瓶干红葡萄酒。
    “我也来一杯。”段敏君拿起高脚杯伸到王自立面前说。
    “孕妇不能喝酒哈。”刘智慧笑呤吟地把段敏君的酒杯拿了回来。
    “干妈，我真想喝一杯。喝一点点。”段敏君端起一凡的红酒仰头便喝。
    “嗨，真是的。”
    王自立陪他们吃完饭东一下，西一下的不愿离开他们。
    “呃，我记得你们说那老板想买叶老板的雕塑，给价还不低，一凡，为啥不卖呢？”王自立看着他们不由得想起前几天他们说的事情来。
    “不卖。不卖。……”叶一凡头摇得像货郎鼓，整张脸充满敌意。
    “哦，哦……不卖就不卖，那是一凡的宝贝。”王自立心里动了一下。赶紧说。
    “不，不是宝贝，是我爸。”叶一凡嘟起嘴，嘀咕了一句，不再理他。“一凡，不许对哥哥生气！”段敏君手在叶一凡大腿上拍了一下，小声警告他。
    “钉铃铃……”刘智慧的手机响了。
    “老板的电话。”刘智慧指着电话对他们说完才接通。
    “喂，老板。”
    “我是扬秘书，我们老板临时有事已经到省城了，公司的车明天早上五点半到叶一凡的店铺来接你们。请你们务必准备好。嘚……”电话挂断了。
    “嚯……这，这也太那个了，也不问人听没听懂。”刘智慧看着手机不满地说。
    “啥意思？”王自立问。
    “原来说老板和我们一起走，现在人家已经在省城了，通知我们公司明天早上五点半钟到一凡铺子前来接人。”
    “签合同没有。”王自立扫了他们一眼严肃地问。
    “当然签了，你老妈，老爸连这点事都不清楚吗。”刘智慧不满地回怼。
    王自立不理会老妈的不满非要回家查看合同。“看吧。”刘智慧将两俩合同甩到王自立面前。气愤地说。
    “嗯。还比较正规。我在网上查一下这家公司的情况。”王自立一字一句地看完合同，又埋头在电脑上查看公司简介。足足搞了三个多小时才放心地说。“好了。一凡和敏君能在他们旗下工作真是三生有幸。”王自立在他们脸上扫了一圈。他们的脸上都带着兴奋，快乐丝毫没有一点灾难来临前的晦气。或许那就是一个梦，一个梦而已。
    凌晨三点王自立又被昨天的梦惊醒了。依然是汗湿了衣襟，粘在身上特别不舒服。到卫生间洗完澡，他直接穿衣出门了。一种悲情无故地让他沮丧，当年想要大声呼喊的感觉重新笼罩了他。
    王自立无故地只想回到父母身边，看见他们，他的心才能安定。小区的大门紧闭，他喊了好几声，守夜的保安才从保安室出来打着呵欠不耐烦地嘀咕：“这半夜三更的，有啥鸟事吗。也不嫌烦。”
    嘿，是哈，半夜三更的把父母搅醒也不是事。保安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凌晨还是被王自立听得清清楚楚。他顿住了脚步，看着保安。
    “走吧。我好关门。”保安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
    “我不走了。”王自立说完走了回去。
    “神经病。”保安看着他的背影气得低声骂了一句。
    王自立回到家，倒头睡下，梦再次来袭……
    这次醒来时钟指向五点。他匆忙收拾着在手机上要了滴滴快车赶到一凡的铺子前，他们刚刚上车。
    “妈，爸。”王自立跑上前大喊。
    车停下来了。
    “我们走了。过几天把他们安顿好我们就回来。”刘智慧看着他说。王志强从车里伸出手和他握了握。
    “哥哥，我们走了。再见了。”
    “哥哥，帮我给堂哥说一声。再见了哈。”
    王自立看了看这辆大众途昂六座黑色商务车，见爸妈坐在第二排，第三排坐着一凡夫妻。
    “走了，我们还要赶时间。”司机客气地说了一句就发动了汽车。
    一辆八层新的车不会有问题吧。王自立回家的路上不停地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