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陈武眼疾手快用一把冰冷的剑挡在了易云身前,这才成功地阻止了一场浩劫!
林盛清理了理有些被惊吓的衣摆,才开口“易录事,我看你是行得很啊!只怕是胃口不好,不然刚才这一牢房的人,都能被你吃进嘴里!”
蓝秋听着林盛清的声音暗沉低嘶,知道他是旧疾已发,眼帘扫过他的脖颈,深蓝色的衣襟里用一块青藏色的锦围做饰罩着,可她却知那下面有一道长而丑陋的疤痕,用经久的年月深入骨髓地折磨着他。
“少爷,……”蓝秋的声音有空悠,除了担心竟还有些惆怅!
林盛清却只是清淡地扫了一眼蓝秋,蓝秋便立刻收起神色。
一旁易云此刻才知,午后那张画卷没有被蓝秋看到,其实是上天有好生之德,救的是他的命,不然就刚才眉目传情中的‘法外开恩’,他只怕……
后怕!!!
“大人,刚才我可是当了英雄,救了美,而且还把大人您摘得是干干净净!……”
“这么说我还得感谢易录事冒充我的亲笔文书。”
被一把剑挡着,易云不能更加深入的和他家大人拍马屁,但他有一张嘴啊。
“大人,我可是为了救蓝大人!”易云立刻一双膝跪地,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只是那长欠揍的嘴有些……
“如此舍生取义的事本就应该义不容辞,只是小的,小的……”一副委屈巴巴的小模样像真的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林盛清扶额,他觉得真让这人再说下去,指不定能六月飞雪!他一抬眼,一旁的陈武从怀里恭敬地拿出一卷整洁的文书,递了上来。
“易录事,你是上级,这份蓝司法的任命文书就交给你了。”林盛清居高临下地把文书交到易云手里“只是这从今以后,蓝秋不能给你当牛做马,你却要给我当牛做马了,不然这欺上瞒下的罪可是要吃些苦果的。”
易云战战兢兢的地接过文书,上恩难测啊!“为大人效力,小的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好。”林盛清似乎很满意的点头,上上下下地扫视一眼,才缓缓开口“让你死,我可舍不得,不过当牛做马还是可以接受!”
易云就如此心甘情愿地把自己买了!!!
“感谢大人恩德!”
“走哦!回去吃嫣红给我们留的晚饭!”
不知为何,易云总觉得自己大人这番话里有几分别样的意思,以至于后脖颈凉嗖嗖的。
经过一番折腾,一行人出了大牢门口天色已经暗黑下去,天际已无颜色,却又托着最后一丝哑光,暗沉的迷糊中又透露着轻纱般的迷雾,使大地更黑了,高排而下的台阶上一级一级的昏黄火光,却越燃越烈,轰哧哧地打破着这落日后的沉寂!
门口今日午后那衙厮居然在,端正恭谦地奉上那如仙器法宝般的盘子,易云心里一顿后悔,下午话说重了点,正准备一诉……,那……那人居然一溜烟儿地跑了???
易云端着盘,瞬间楞住了。
“走了,发什么呆,破盘子,宝贝什么?”并肩而行的蓝秋揶揄地撞了一下他肩头,又跑开了。
大牢本就地处偏僻,这会儿落日后家家纷纷闭门同食万家烟火,大牢门前就更加萧落了,除了林盛清的马车及一干亲卫守候着。
易云抬头,只见林盛清消瘦而挺拔的身姿被火光拉得老长,步伐轻盈地一步步迈向那越加越寂的夜里。头上肆意环绕着被时光遗落的飞蚊,密密麻麻地紧追不舍。
林盛清也不比易云高,可他长手长脚,又外加气质清冷,仿佛周身早已为他竖起了一面强,那形象自然高大威严!当然还是有不长眼的小虫,非要被他气质折服,紧追不放,易云忍不住抬手去驱赶哪些蚊……。
这次真是一个不小心,他怀里的画卷不动声色,却又神出鬼没般地掉了出来,前面他有多想那画卷掉出来,现在他就有多想那画卷能安稳地待在他怀里。
在他惊异的目光中,一米开外的蓝秋却折回拾起了画。
“这什么?今天一整天都神秘兮兮的护着张画卷,你这平日里……”蓝秋正准备打开画。
易云心里暗叫不好!如此天仙美女谁人见了能不自惭形秽,他这下可能真的玩大了。
一群人都已顿足纷纷侧目而视,眼神疑惑。
一双修长而纤美的手及时得伸过来,接过画转而扔进易云的手里“手里再拿不好东西,我看就可以不要这双手了。”
听着林盛清清冷的声音不怒而威,易云早已护好画卷,只余下连连称是。
哒哒马蹄声由远及近,远处一匹快马疾驰而来,还未到一行人跟前就已勒马而下,看衣服品级便知是下级,此刻如此打马急行,便已是犯了上,陈武大声呵斥“何人急马而行?”
他却直直冲向林盛清“刺史大人明鉴,小人乃七步停驿卒。”
听见七步停大家都不由得纷纷蹙眉,又是那家的小祖宗不安分了。
“七步停何事如此慌张!”陈武虽是询问,却已无刚才得斥责之意,也只是例行公事而已,毕竟那家小祖宗,可是谁都不想招惹。
“小的……小的……”那驿卒却支支吾吾不肯开口。
蓝秋已为林盛清打起帘,准备请他入马车,林盛清却把抬上的一只脚又收了回来“这是上阳城跑了个遍,撞上了我们都还不准备说实话吗?”
那驿卒诧异的抬头,却又不敢直视林盛清,只是东张西看的,却又并没有打算说实话。
易云成日里东跑西巅的,这七里停的驿卒他也的确是见过几次,而且平日里他也本就和什么人都能混迹一块,所以这种套话的事就落他头上了。
“小老兄,这马鞍上特有的秋日醉枫叶,而且依叶子的新鲜度看,你刚去过别驾府,毕竟这别驾府门前的秋日醉可是御赐的恩典,千里从京里送来独树一帜的恩典,这上阳城怕找不出第二家了!”
说罢还弹去那马鞍上的殊荣枫叶,抬手间才发现手里一直抱着个盘子,一转头又发现小衙不知何时探在后面看热闹,便随手又把盘子扔给了他。
然后,然后那小衙就彻底惊呆了在原地!
“这马蹄上沾染的生石灰就更不用说了吧!长史大人门前重修可是近日上阳城的大事,他老人家别的没什么爱好,偏爱香,这石灰里和着的香还是我长眼选的。”
这易小六一得意忘形的劲,真是欠扁,蓝秋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还有什么说的,这个时辰了跑了大半个平阳城的高官府邸,不要说你只是想想玩玩。”
论起官威还是要看蓝秋,一席话说得爬在地上那位早已瑟瑟发抖,连连磕头。
“大人明鉴!我家少爷,也就是驿长,今日午后发现驿馆少了一匹马驹,便带人去后山搜寻,却一直未归,直到傍晚一驿卒才拼死从山上逃出来,说是让我们去请别驾大人和长史大人派兵相助,他们在山上遇到劲敌,无法脱身!”
众人皆是大惊,这家小爷来头可不小,这要是出了好歹,他们这些人怕都……。
林盛清问道“两位大人如何回复!”
“小的根本就没见着两位大人,正苦寻无法呢!”
这两位大人怕是今日难寻了,一位被易云气得不轻,一位被易云坑的不行!
“陈武,你先快马随他一同去看看情况,我们随后就到!”
陈武得令便带着那人骑马离去!
“大人,这是让我去吧!天色也不早了,你还是回府歇息吧!”
林盛清去没有回答蓝秋,转而问向易云“让你去等的人?如何?”
易云立刻恭敬回着“下官从清晨一直苦等到午后,到了您说的时辰才回来!”
林盛清抬头看了看已是黑透的天,不知为何心里一阵的莫名心慌,不由得眉头紧锁,便从袖兜里掏出一封水纸包封好的纸条递给蓝秋。
“三日午后到!”
蓝秋一惊,这笔迹她分明是认识的,一瞬间她也明白这是何意“大人,小的立刻沿途察看!”
说罢!蓝秋立刻接过后面一衙役牵出的马翻身而上,但还是有些犹豫,狠狠的瞪着易云“保护好大人,不然要了你的狗命!”
易云吓得一哆嗦,立刻连连称是!
“蓝秋,有陈文在她身边,你放心。万事三思而行!”
蓝秋对林盛清拱手毕敬道是,才打马而去。
林盛清打帘上车后一群人就转而跟着陈武沿途离去,大牢门口只留下一个抱着盘子独自惆怅的身影。
是夜,落日余晖已尽,黑夜
到了七里停,易云才发现事情比他们想的要复杂,要严峻!
七里停原只是一个休憩迎送的塞口,而且离上阳城又近便渐渐得已郊景之美,年前却有一群官邸衙内到此游厉,最后却不欢而散,好事者上传至天听,后牵连一众皆被惩罚,其中丞相之子更是被贬至此地做上了这七里停亭长,以示历练警醒!
因不明情况而又见陈武未在亭前迎接,所以便派易云先去查看一番,马车上林盛清有些心神不宁,不知为何他总感觉这个夜会过的很是漫长!
马车外的窗楞上响起敲叩声,林盛清掀起车帘一角,易云脸色肃目地附低着,声音沉冷地道“大人!大事不好。”
噔地一声,林盛清的心咯噔从上而下,仿佛摔进了无底深渊!
“何事?”
“后山情况未明且复杂莫测,下官刚赶到之时,陈武已带人入了林!”
陈武入了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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