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夜难眠

    
    祁斐然回国后，第一时间就去医院做了检查。
    梁锦墨说：“淤血散了不少，也怪不得你能想起一些事情了。”
    祁斐然点了点头，“就是还有些混乱。”
    能回忆起来一些画面，甚至是一些场景，却没有办法将这些场景给连接起来。
    “药你继续吃，”梁锦墨说，“你再多接触一下过去的人和事。”
    祁斐然点了点头。
    他从医院出来，就直接去了裴音的公寓。
    在公寓外面，他碰见了刚从校车上下来的穆棉和小凌。
    最近裴音比较忙，就叫穆棉和小凌每天坐校车上下学。
    小凌看见祁斐然就高兴的一蹦三尺高，朝着他跑了过来。
    “爸爸！”
    祁斐然的脸上这才有了一点笑容，弯下腰来，摸了摸小凌的小脑袋。
    小凌笑的好似是一朵花一样，“爸爸今天在家里吃饭吧！”
    祁斐然问：“吃什么？”
    小凌想了想，“我也不知道，张阿姨做饭。”
    穆棉走过来，“那吃火锅吧。”
    “好呀好呀！”小凌忙点头，“妈妈也最喜欢吃火锅，我今天要吃番茄锅！”
    祁斐然被小凌拉着往前走，也不得不走进了裴音的家。
    张姐见到祁斐然有些意外。
    “先生！你回来了！”
    祁斐然点了点头，“嗯。”
    当初，他在用张姐之前，是查过张姐的家庭背景的，知道她是一个老实的妇人，才用了她。
    却没想到，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张姐还跟着裴音。
    张姐笑着说：“太太人好。”
    祁斐然嗯了一声。
    穆棉对张姐说：“张阿姨，我爸爸说了想吃火锅，我们准备吧！”
    张姐这才擦了擦手，“好啊！我这就去准备食材！”
    火锅食材需要等到到楼下的二十四小时生鲜便利超市去买，虽然说就算是去买，前后也超不过半个小时，可念念现在醒了，需要有一个人带。
    张姐把这件事情交给了穆棉。
    “你就看着她就行了，我去去就回来。”
    “好！”
    穆棉也不是第一次帮忙照顾妹妹了。
    再说了，念念很乖。
    穆棉给念念手里塞了一个毛绒玩具，侧耳听着门外的声响。
    随着张姐出门关上门的声音，穆棉站了起来。
    她推着念念的婴儿车，来到了客厅内。
    “小姨夫，你能不能帮我看一下妹妹，我和小凌要去写作业了。”
    小凌眨了眨眼睛。
    现在写作业？
    可是作业不是都已经在学校里面写完了吗？
    祁斐然抿了抿唇，“好。”
    穆棉在祁斐然反悔之前，直接拉着小凌的手，直接冲进了书房之中，把门给关上了。
    小凌不明所以，这才开口，“棉棉姐姐，咱们作业不是都写完了吗？”
    “嘘。”
    穆棉在唇上比了一根手指。
    她知道，大人有些解决不了的事情，作为小孩子的念念，是可以的。
    …………
    客厅内，只剩下了祁斐然和婴儿车中的女宝。
    念念手里拿着一个玩偶兔子，咯咯的笑着，往嘴巴里面塞。
    祁斐然蹙眉，用手挡开了玩偶兔子。
    “这个脏，不能往嘴巴里面塞。”
    念念手里的兔子被拿走，两只胖乎乎的小手一下空了，楞了一下，看着自己空空的小手，张开嘴就要哭。
    刚哭了一声，下一秒，就蓦地抓住了祁斐然的大手。
    她就不哭了。
    只要是手里有替代物，她就高兴了起来。
    她拉着祁斐然的手指就往自己的口中送。
    祁斐然都来不及收回手，就攥成了拳头。
    手背上能感受到念念口腔内冒出来的小米牙。
    口水都流了下来。
    祁斐然：“……”
    他把手往回收，念念就张嘴哭，他把手重新放回去，她就不哭了。
    跟变脸似的。
    祁斐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小孩儿，比她妈都要鬼机灵。
    祁斐然看了一眼放在茶几旁边有一个玩具箱，里面有一个磨牙棒，拿过来给念念放在两只小手之间，这才算是解放了他的双手。
    他靠坐在沙发上，看着这个啃磨牙棒的女宝。
    她长得很像裴音。
    即便是现在，还是肉嘟嘟的婴儿模样，就能从这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和白皙细嫩的皮肤上看出来，这长大后，绝对是不输于裴音的大美女。
    念念感知到旁边有一个男人一直在看她，她也转过头来，咬着磨牙棒。
    为什么这人还在看她？
    她把手里的磨牙棒高高地举起来，好似是要递给祁斐然的模样。
    祁斐然这次才算是真的是被逗笑了。
    “我不吃，给你玩。”
    念念没有收回，依然是往前伸着。
    祁斐然接过满手口水的磨牙棒，脸上的表情有些嫌弃。
    而裴音就是在这个时候打开门走进来的。
    她刚好看见的就是祁斐然脸上那个十分嫌弃的表情。
    裴音：“……”
    祁斐然：“……”
    身后的洛晴晴也是个没有眼力见的，见裴音不往前走，“音音你怎么不进去？”
    她从侧旁看见了客厅内的人，“哎，是祁少啊！祁少你怎么来啦！”
    这句话，倒是问出了裴音心中想问。
    祁斐然淡定的抽出一张纸巾来擦了擦手指上念念的口水，“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