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安子在邱海明出国期间,当然少不了关心德国的情况,然后就胡乱猜了:“那边最出名的是德国啤酒,你总不会给我带啤酒吧?德国的香肠也出名,据说有1500多种,但那都是增肥的东西,我不要。还有什么呢,那里的机械设备特别优秀,你总不会给我带一台收割机呀什么的回来吧……”
他含笑不语,打开箱子,掏了一阵,取出一个盒子,上面都是日文,也看不清楚是什么字,这才打开来:“本来,我想给你带一支手表的,但是,现在有手机,可以不用戴手表了,所以我另外给你带了一样东西。你看看是什么?”
焦安子拿过来,把盒子打开一看,居然是一部照相机。问:“日本的照相机?你不是在德国吗?德国货应该更好吧?”
“你还真不知道国情,在德国,汇集着世界各地的优秀产品,日本的这个照相机,2000马克不到,而同等功能的德国相机,差点要10,000马克,相差多大呀!所以还是那个东瀛国家的人鬼精鬼精的,他们在德国学到了技术,然后回国生产,再返销德国市场,价廉物美,碾压德国产品。我们也应该学聪明一点,学习他们的技术,例如医疗技术,还有悠悠的服装设计技术……”
焦安子马上变脸:“你看看你看看,又想悠悠了吧?临走的时候,你们是不是又处成男女朋友了?都是在不莱梅?不是你说,是悠悠告诉我的,她也到了不莱梅大学,是不是住在一起了?”
他毫不迟疑地说:“是的,我们是住在一起,我租的单元,给了她一个房间。”
“什么?你们住在一起?”焦安子像一只愤怒的小猫,从沙发上蹦起来,如果戴有帽子的话,就怒发冲冠了。
“不就是合租吗,是国内也是经常有的事情。”邱海明满不在乎的说,头发已经擦干,他拿起梳子,慢悠悠的梳头发,还问女朋友,他的发型好看不好看。
焦安子更加愤怒:“你们合租啊,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老老实实交代,你们的关系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邱海明嫌弃的扭过头去:“不要想歪了,你们的美术老师也去了,我们三个人住一起的。”
“席况也去了?”她有点意外,“你的邮件里从来没有说过呀。”
“还不是你小心眼儿,有关你闺蜜的事情,我们在邮件里都不说。就是你让我搭救悠悠,也只是发给我她的邮箱,也没告诉我具体的事。就连她在特利尔流离失所,你也没有告诉我,让我少了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
焦安子圆脸拉长了:“我没告诉你,她还不是告诉你了吗?还不是你打救她的么?想也能想得到,你一定装成她的男朋友,才能够摆脱那什么经理的逼婚,她要感谢你,是不是以身相许了?你们是不是弄假成真了?”
疯了,真是发疯了。焦安子站在沙发边,一手叉腰,一手平伸出一指禅,那咄咄逼人的样子,就像一个茶壶。邱海明伸出手去,把她平端的胳膊打落下来,那修长的眉毛打成了疙瘩:“亏得你们还是闺蜜,你不相信我,还能不相信她吗?”
“相信得了吗?异国他乡,孤男寡女,空虚寂寞冷,你们抱团取暖,走到一起,是很容易的事情……”
“你真是想歪了。”
“我怎么想歪了?你才是的,成天歪歪心思,都想着你的同学祝英台,你当我不知道是不是?”
这女人真是小心眼儿,没有药治了,他只有反复解释:“我们从格格公司出来,直接就去了特利尔学院,通过考核,当天晚上她就住进宿舍,和一个保加利亚姑娘住一个房间,我晚上到旅社住的,我们就想那个什么的,也没有时间也没有地点呢。”
“你还是想那个什么的?到旅社里去,不是有时间有地点吗?”
“呵呵,你还给我出主意想办法呀,”邱海明气急败坏,把梳子扔到桌子上,有心继续分辨,可他当时未必没有那样的心思,只是悠悠不给力,所以现在说起来,还是有几分心虚。不过没有就没有,他也实话实说,“她住学院里,根本就没有到旅社去,我也只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我就到不莱梅去了,单枪匹马,也干不成好事啊。”
“谁证明她没有去?”焦安子始终不能释怀——人见人爱的帅哥,闺蜜怎么能毫不动心?
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邱海明干脆跳过一段经历,直接说到以后的事:“后来,我就没到特利尔去了,为什么呢,是因为你们的教授去了。”
焦安子分心了:“席况国不上课了吗?”
“你们那个教授,真是个情种,为了爱情故,万事皆可抛。他本来就受伤住院,休息了大半个学期,后来干脆就不上课了,打着考察写生旅游的名分,跟着就到特利尔去了。”当初,席况还说送刘苏悠悠到京城的,也没有说送她到德国,突然怎么又去了呢?
焦安子想到了原因:无意中,与冷非说起刘向阳要买商场的事情,跟着说到商场的经理曹幽香,说她与悠悠的男朋友结婚了。当时,那个模特还很惊讶,说悠悠岂不是很生气?可能,冷非回到省城的时候,就对席况说了。席况这才急忙赶到德国去。
自己老师真是执着的很,有这么锲而不舍的精神,总应该把自己闺蜜追到手了吧。邱海明给她说,席况很会烧菜,比悠悠烧的还要好吃,后来就每天给悠悠与室友们烧饭烧菜。
“你怎么知道的?”她还是不放心。
“席况去的那天,我也在特利尔。”他不小心说漏了嘴。
“你总算说实话了,席况没去之前,你还不是经常去吗?”焦安子不依不饶,“为什么去?还不是舍不得?见不到就难过是不是?”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小心眼儿呢?悠悠还是你的闺蜜,你们两个好的头抱头,她一个人在外面,怎么不考虑她的安全?”
“在学院的宿舍里,还有个女同学住一个房间,有什么不安全的?”
“到学院去报道那天,我就看见有老师对悠悠动心思。还有那个室友,男朋友是罗马利亚的,对悠悠虎视眈眈。男人看男人,看得一清二楚,我经常去,也是顶着悠悠男朋友的名分,增加一点安全感,是为了保护悠悠啊。”
“看你看你,口口声声,一句一个悠悠,叫得好亲热呀。”焦安子见邱海明他坐到跟前来了,身子一转,坐到另一张椅子上,就像吃了柠檬,牙齿缝都是酸的,“我们老师没有去的时候,都是你在保护,你为什么保护?还不都是因为放不下你的初恋吗?”
女人的直觉还真是很准确,邱海明就是放心不下,可要说初恋,也有点冤枉——自己不过是单相思,恋上悠悠,悠悠却没有恋上自己。“悠悠”是昵称,已经养成了习惯,要是叫全称,那还真不习惯呢。
不管怎么说,现在已经与焦安子谈恋爱了,据说恋爱的最高境界,就是为对方改变自己。她又是减肥,又是进取,既然那么爱自己,也没有移情别恋的理由。分别一年才见面,还没有来得及说说知心话,为别的姑娘分神,实在说不过去。
于是进一步解释:“你真的不要想多了。席教授在特利尔每天陪伴着你的闺蜜,后来又帮她打点,让悠悠到不莱梅大学上课。因为还没有开学,他们两个都住在我的出租屋里。我那里就变成了食堂,我们科室的一大帮小伙子,都在那里吃饭,席况烧菜,悠悠做下手,他们配合默契,我们大快朵颐,吃得比在国内还好。”
“看看看看,又喊悠悠,那是我们的叫法,你一个大小伙子,她又不是你的女朋友,你那么喊合适吗?”
他气的笑起来了:“这不过就是一个称呼,我们都是朋友,这样叫有什么不合适的?你的意思,只有席况可以这么叫她?”
她这个时候才想起来:“我还没有问清楚,现在他们两个怎么样了?”
“你那个闺蜜实在是太有心计,一直拿着架子,人家千里寻未婚妻,那么体贴包容,她拒绝我还有理由,怎么始终拒绝她的老师呢?不比姓罗的好多了,你说,她到底要挑选什么样的对象?一直到席教授要回国了……”
“看看,你说漏了嘴吧?她既然拒绝了你,说明你还是求婚的吧?还等到她挑选你吗?”本来,邱海明是想为自己洗白的,哪知道说到这里,话还没有说完,焦安子从椅子上又跳起来了,她抓住了关键词,厉声问,“席况什么时候回国的?”
“2月26日。”他不疑有诈。
“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昨天。先飞到京都,然后今天,从京都再……”
焦安子突然做了一个手势——打住的手势,然后甩出了钥匙:“够了,足足够了。席老师比你早回国十几天,这段时间里,你们干什么事情也足够了。找你的悠悠去吧——”
“呃,你听我说,这段时间悠悠……”
那么说他都不听,还是亲亲热热地喊悠悠,永远喊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他们六年的感情,比我们闺蜜相处的时间都长。在德国,有的是天时地利人和,给他们创造了那么有利的条件。不是说悠悠不好,自己太了解她了。虽然不是心机女,但是那么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长的那么漂亮,又勤勤恳恳任劳任怨,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到哪里都讨喜。学习比自己好,工作比自己能干,那么多男人喜欢她,一直让自己妒忌。
总算云开日出,牛屎也有发烧的时候,现在两人不在一起了,在她光还没有波及到的地方,终于显示出了自己的能耐——我也当了副经理,管理那么大的商场,减肥成功,吸引了多少男人的目光,从此再也不是一只丑小鸭,即便悠悠是颗太阳,我也不是月亮,非要靠她来反光。
就拿这个小白脸来说,不就长的帅了一点,有什么了不起?漂亮的脸蛋儿又不长大米。过去我追求你,现在你巴结不起,满脑袋里装的都是悠悠,不给他一点颜色看看,不知道我马王爷三只眼。
邱海明话还没有说完,她就跑出了房间,跟着冲下了楼。他想追出去,自己才洗了澡,穿的还是汗衫裤头,人家看见了,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不就当了官么,就这么傲娇起来了,还要我哄着她?
刘苏悠悠写给席况的又一封邮件。
“又是到弗兰克教授家的日子。每一次去,他的三个孩子都参与下厨房,他们一边帮忙,一边也跟着我学习厨艺,他的太太已经学会好几个菜。所以这一次,有三个菜都是她做的,当然,我要在一边儿辅导,关键就是掌握火候和调料的比例。
“现在吃饭的时候,那个特利尔的老师弗雷德里克没有来了,弗兰克说,他接到你的电话,直接打电话到特立大学去,告诉教时装画的老师,说我的男朋友提出希望,让觊觎自己的女朋友的老师保持距离。只有西方人才这么直率,但是他邀请了另外三个邻居,同样有人让我不痛快。
“他们也是大学老师,看见我,也以为我是东瀛人,听说是中国人,其中有一个最年轻的,马上就表示了鄙夷,当着我的面,他就说,中国是世界上最贫穷的国家,听说还有一家三口人,只有一条出门的裤子,问我是不是真的?
“我马上就否认。说很多年以前可能有这种情况,但现在通过改革开放,人们的生活水平逐渐在提高,这种现象已经没有了。
“他就说:在崇尚金钱和实力的西方,德国是贵族,日本是暴发户,中国只是贫民。在他们这里,救济金都比一个中国教授的收入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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