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灭族之夜开始向宇智波鼬复仇

    
    推门走进火影办公室，阿斯玛看着坐在沙发上、将目光落在他身上的两位顾问，深吸一口气，朝他们走了过去。
    “不知二位，找我有什么事吗？”
    人老成精的水户门炎一听这个冷冰冰的“二位”，就知道阿斯玛心中的怨气不小，强忍着撕破脸皮、将他拿下的冲动，笑着指向对面的位置，示意阿斯玛坐。
    等他照做，在他们对面冷着脸坐下来以后，水户门炎才认可了宇智波霁月借油女取根之口说的、阿斯玛值得信任的言论。
    毕竟，他再怎么生气，也没有气急败坏地撂挑子，不是吗？
    想到这，水户门炎和身旁的转寝小春对视一眼，先是表情凝重地叹了口气，接着，才对对面被晾了很久的阿斯玛说道：
    “阿斯玛，我知道你现在很不舒服，甚至在为我和小春剥夺你的权力，而暗自怨恨着我们……”
    “不敢！”
    阿斯玛冷声说道。
    但是他紧拧的眉头，早已经暴露了他内心的想法。
    急性子的转寝小春见状，正欲开口教训阿斯玛几句，但是，不等她开口, 一旁的水户门炎就阻止了她。
    水户门炎看着阿斯玛冷漠的眼神，决定和这个自己从小看到大的青年, 推心置腹的聊聊：
    “唉……阿斯玛, 村子当前的情况, 你也应该知道……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夺你的权, 将你幽禁起来……但是，眼下的局势，已经到了我和小春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的地步……”
    “最坏的打算……”
    阿斯玛脸色一变, 诧异地看向了脸色格外憔悴、苍白的两位顾问。
    其实，说句不好听的话，任谁勤勤恳恳经营一份事业，被人横刀夺爱，都会发狂, 而他能心平气和地坐在这里, 愿意听他们解释, 已经够意思了……
    所以, 他实在不想从两位顾问这里听到权谋、话术，他现在只想听实话。
    似乎猜到了阿斯玛的想法，水户门炎拿出两份情报，递给了他……
    接过情报, 看到上面内容的瞬间, 阿斯玛就不由地瞪大了眼睛：
    “轮回眼？那不是传说中，六道仙人的眼睛吗？霁月此刻竟然在和这样的怪物交手？”
    “而且，对方目的竟然是收集尾兽……”
    翻开第二页，阿斯玛惊愕的眼睛几渐渐升起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还有, 我父亲那里……你们认为他只有不到一成的存活率？这怎么可能, 他可是火影, 他怎么会……”
    “阿斯玛, 你是知道的, 日斩他已经老了……而且, 和他战斗是最熟悉他的弟子, 大蛇丸，以及初代和二代大人……”
    转寝小春一脸严肃地打断了阿斯玛，亲手掐灭了他的幻想：
    “在这种情况下，给日斩一成的存活率，都算是乐观的估算了……”
    阿斯玛强忍着落泪的冲动，哽咽道：
    “就不能打破那个四紫炎阵吗？”
    “很难……”
    水户门炎的话，再次给阿斯玛不堪重负的心头，送上了一记重锤。
    事实上，水户门炎还有一句没有说……自来也肯使用仙人模式的话，是有机会的，但是，当初将三忍推离木叶的人，不是别人他们的老友猿飞日斩！
    在这种情况下，别说堕入邪道的大蛇丸，就是行事光明磊落的自来也，也都巴不得他们的老师猿飞日斩，能以斗士、保护者的身份牺牲，保全最后的体面。
    所以，让自来也出手救日斩？
    真的很难的啦！
    而水户门炎正是因为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干脆没跟阿斯玛说。
    “是吗……可是这些和你们拿走我的职务有什么关系呢？”
    这会儿，阿斯玛已经恢复了冷静，他眯着眼睛，拿出这两年在根部锻炼出来的上位者的压迫感，质问着对面的两位顾问。
    如果不是突然被这两个老家伙夺权，他这会儿应该已经带人将入侵者驱逐的差不多了！
    “你还不明白吗？”
    转寝小春做了这么多年顾问，自然不怕阿斯玛这头稚嫩的老虎，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大蛇丸杀了你父亲，就会退走，那个拥有轮回眼的家伙，有霁月对付，入侵村子的砂忍和音忍。也在鹿久、自来也他们的反攻下，最迟明早就会退去……所以，真正会让木叶分崩离析的, 不是他们，而是……”
    听到这, 阿斯玛下意识皱起了眉头, 不等转寝小春说完, 便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小春长老, 而是什么？”
    到底是女人，好不容易提起的一口气，被贸然打断，转寝小春忽然不忍心把真相告诉阿斯玛了。
    但是水户门炎就不会在这种时候迟疑，他果断接着转寝小春的话茬，在阿斯玛微颤的眸光中，说道：
    “而是你们猿飞一族！”
    “什么？！”
    巨大的寒意，顷刻间便从阿斯玛的心头，漫延至了发梢，他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颤，又惊又怒，又气又慌张道：
    “你说什么！我们猿飞一族怎么会威胁到木叶？”
    说完这句，六神无主，生怕两位顾问下达某些极端命令的阿斯玛，立刻放缓了语气，委屈巴巴地说道：
    “小春阿姨，炎叔，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们猿飞一族是最早响应柱间大人号召，加入木叶的忍族……作为木叶的一份子，我们怎么会……”
    转寝小春于心不忍，正欲安抚阿斯玛几句，忽然听到旁边的水户门炎，叹了口气，颇为无奈地解释道：
    “阿斯玛，有些事，你可能不知道……”
    说着，他来到办公桌旁，从抽屉里取出两份资料交给了阿斯玛。
    阿斯玛一边翻看着上面的内容，一边听水户门炎继续说道：
    “我和你父亲的老师，二代火影大人，临终前，曾有言，木叶要想走的长远，就必须避免大族出现，垄断火影之位，将大家的木叶，变成某个家族的木叶……”
    “为此，他忍痛解散了千手一族，而后，又嘱托我、小春、团藏和你父亲，盯紧宇智波一族……后来的事，你是知道的……”
    “这么说，宇智波一族的覆灭，真是……”
    知道真相的阿斯玛，心情不仅没有丝毫放松，反而愈发凝重了……
    一来，他从手里这份记录着二代火影执政理念、团藏如何唆使宇智波鼬大义灭亲、宇智波鼬又是如何伟大，杀死族人，潜入晓组织的情报中，证实了宇智波霁月前几天送来的记录的正确性。
    二来，他明白了两位顾问为什么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夺走自己权力的原因。
    都是因为那群器量狭小、愚蠢的族人！
    如果不是他们利益熏心，一直趴在他父亲头上吸血，他们猿飞一族怎么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看到阿斯玛成功被自己的话勾起了恨意，水户门炎扶了一下眼镜，继续往阿斯玛起火的心头，添了一把柴：
    “你父亲当年和你一样，一心只想让村子变得更好，更强……只可惜，好景不长，膨胀的野心和血亲的请求，让日斩渐渐在权力中迷失了自己……至到现在，他已经忘记了老师的嘱托……”
    “将几个具体的数字吧……”
    “有柱间大人在的千手一族，当年也不过只有500多人……”
    “而人数不足300人的宇智波一族，更是永远的消失在了历史长河之中……”
    “而你们猿飞一族的人数，是鼎盛时期千手一族的4倍，是被灭族的宇智波一族的7倍，这股力量放在木叶，就算五代目的火影之位花落别家，阿斯玛，你觉得他敢坐吗？”
    听到这话，阿斯玛几乎被身上的冷汗打湿了。
    是了！
    如果他父亲死了，他们猿飞一族也就不再是火影嫡系。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一旦和新火影上台，人家怎么可能容得下一个2000多人的超级家族。
    何况，以族里那些老古董傲慢、腐朽、自私的做法，可能，没等新火影出手，他们自己就叫嚷着要拿下五代目火影之位了！
    而且，这样一来，势必会侵犯到其他家族和平民忍者的利益，一旦他们联合起来，奋起反抗，但最后，不论是他们猿飞一族侥幸获胜，还是联合势力惨胜，对木叶的伤害都是巨大且无法估量的。
    想到这，身为局中之人的阿斯玛，已经彻底理清了眼下的状况，只是，他夹在家族和村子之间，很犹豫……
    昏黄的灯光中。
    两位顾问静静地站在一旁，等着他的决定。
    但是，努力在心中寻找破局之法的阿斯玛，却在不经意间感受到了他们身上那浓郁的杀意……
    在两位顾问的注视下，阿斯玛垂下手臂，长长地叹了口气：
    “没想到，我们猿飞一族真的走到了这一步。”
    事实上，他早就料到了族人仗着他父亲是火影如此肆无忌惮的扩张，会引来祸根，导致家族蒙难，他也通过手中的权力努力去纠正了，但是没用……
    正义和理想无法拯救一个彻底腐朽的灵魂，他能做的只是缓解这种矛盾的积蓄，衰败、堕落的内里、根结，是他一个晚辈，永远无法修补的病灶和阵痛。
    而现在，他们猿飞一族终于要为他们过去的恶行，付出代价了。
    深吸一口气，阿斯玛回想着宇智波霁月前段时间送来的、对宇智波鼬的评价：
    我敬重他为了村子，为了大义，牺牲家族的决定和行为，但是作为受害者，我绝对不会原谅他，也绝对不会放过他！
    “宇智波鼬，你当时面临的，就是这样的局面吗？”
    此时此刻譬如彼时彼刻，一种强烈的宿命感，让阿斯玛在感同身受的同时，也让他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灭族！
    灭猿飞一族，保木叶之存续！
    宇智波鼬能做到的，他阿斯玛也能做到！
    何况，这个决定，是源自他内心的正义和理想做出来的，是他衡量利弊之后，理智之举。
    趁他的血还没有凉，他应该为自己的家族还罪。
    想到这，阿斯玛眼里已经有了决意，他将手中的资料拍在面前的茶几上，看着身旁对他冷眼相看的两位顾问，冷笑道：
    “您二位，是觉得我阿斯玛是个自私、不明大义的小人吗？”
    “看来你已经做出了决定。”
    转寝小春敛去了身上的杀意，叹了口气，拍拍阿斯玛的肩膀，语气无奈道：
    “老实说，我和炎也不想这样……可是，这些都是常年累月，积攒下的问题……而现在，刚好到了不解决不行的时候，唉，为难你了，阿斯玛……”
    水户门炎也以一副沉痛的表情，说道：
    “唉……阿斯玛，如果你觉得……我可以找其他人……”
    阿斯玛态度坚定地摇了摇头：
    “不用劝我，我意已决！”
    见状，水户门炎用眼神，迅速和身边的转寝小春交换了一下意见，等后者微微点头，他才给出了一定的让步：
    “一户，不论是谁，村子可以容忍你留下一户人家……”
    听到这话，正欲离开的阿斯玛微微一愣，旋即，想到小侄子木叶丸的他，朝两位顾问深深鞠了一躬：
    “多谢！”
    然而，不等他离开办公室，转寝小春忽然出声叫住了他：
    “等一下！”
    阿斯玛回头，朝两位顾问看去，在他疑惑的目光中，将他叫住的转寝小春，长吁短叹道：
    “天亮以后，村子会对外宣布，是你为了火影之位，引来了大蛇丸，事情败露后，你杀光了族人，逃离了木叶……”
    阿斯玛心头一沉，本想拒绝，但是想到宇智波霁月，想到宇智波鼬，他下意识问道：
    “您二位的意思是，想让我潜入那正在收集尾兽的组织，和宇智波鼬做伴吗？”
    转寝小春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话，有多过分，老脸一红，没有再说什么。
    见状，一旁的水户门炎低头叹道：
    “有个照应，对你和鼬来说，都是好事，何况，作为叛忍离开木叶后，你也的确需要一个落脚的地方……”
    “哼！多谢！”
    阿斯玛被这番冠冕堂皇的话，气的不轻，冷哼一声，果断摔门而去。
    等他离开后，转寝小春忽然一脸担忧的问道：
    “炎，你说阿斯玛真的会像鼬那样……大义灭亲吗？一旦我们信错人……”
    水户门炎看向窗外，语气淡漠道：
    “小春，你好像忘了，团藏的别天神现在就在霁月手中……”
    转寝小春恍然大悟：
    “你是说……”
    “难怪霁月说，阿斯玛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