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摘星这个父亲对于叶桃夭来说始终是有一些遥远的,但是一想到两人之间也是有血缘关系的,叶桃夭就看不得他这么卑微的模样。
“国……老师,你不会跟那么远的,咱们现在是一家人了,你就走到我们旁边吧?”
叶摘星有太多的身份,如果是生他的气了,叶桃夭自然叫他国师,但是如果两人之间亲近了几分,那就是另一种称呼老师了!
只不过关系虽然比平常的师生要好一些,可是让叶桃夭转眼之间就喊他一声父亲,还是有些困难的。
叶摘星听到叶桃夭的话后,脸上的笑容大了几分,只是望而却步的看了一眼旁边的洛倾城。
“你别怪你父亲……以前在境泽之中的时候,他就像是我的小侍卫一样,无论走到哪儿都是保持着这样的距离,没想到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竟然还是这么个习惯。”
洛倾城一边说着,一边挂着恬淡的笑容,这样看起来她的整张脸上都被镀满了光泽,像是神明一般。
以前蜗居在叶家那个小宅子的时候,叶桃夭还没有感觉到自己母亲是这样神圣而伟大的一个人物,直到此刻安静下来,这才欣赏到她的美丽。
“对了母亲,开春的时候,我在这院子的树下埋了好几坛桃花酒,虽然说不过过了三四个月的时间,但是现在喝起来的话味道也是美的!”
说完之后叶桃夭就献宝一般的,指挥着旁边的清风拿来了几个小铲子,开始在大树下面卖力的挖了起来。
前些日子才下过雨,这院子里的泥土都犹如被翻新了一样,踏踏实实的堆积在一块,所以叶桃夭挖起来颇是费力。
对于一个从来没有做过农活的富家小姐来说,挖土这件事情好像成为了天下第一难一样。
叶摘星在旁边皱着眉头,看了许久,终于忍不住撸起了袖子走了过来。
“你这样怎么能行呢?不过是一点点土块你就挖不动了,想当初我们在镜泽的时候,可是经常上山下海的,什么事情没做?”
说完之后他便从叶桃夭手中接过了小铲子,接着脚上的劲,一脚将锐利的铲子跺到了土里。
就这样挥舞了好几下铲子,忽然接触到了一个硬面,清脆的一声响声传了出来,叶桃夭见状赶忙拦住了他。
“看样子好像是已经挖到了坛子,老师可千万小心一些,别把我辛辛苦苦酿好的酒给打碎了!”
看到叶桃夭这紧张的模样之后,洛倾城忍不住捂嘴笑了起来。
“放心吧,他是个做惯了农活的人,不过最是细心~所以你用不着担心你的酒会在这土里面出什么事。”
辛苦了小半日的时间,酒这才被提了上来,既然回到了长廊下,旁边的小侍女们准备了一桌丰富的佳肴。
叶桃夭极其有仪式感的打开了其中的一坛,坛子在被打开的那一刻,一股浓烈的酒香和花香结合在一起扑鼻而来。
叶桃夭持感觉自己此刻好像徜徉在花海之中,一样满是兴奋的给旁边的父亲母亲分别倒了一碗。
“这久如果再多放上一些日子,等到冬天开封的时候,那才是极品呢~”
“不过母亲不用担心,回头我让人再多弄几坛,全部都埋到土里面,我们每一年都好好的欢聚一次,今天算是我这十八年以来最开心的一天了!”
“咱们不醉不归~”
眉眼上的笑意几乎已经蕴到了耳根子,一杯桃花酒下肚之后,叶桃夭的小脸红扑扑的,看起来娇憨无比。
清风跟在叶桃夭身边这么久,也是头一次看到她如此开心的模样。
虽说是夏日,只不过傍晚的晚风吹来,也是极其舒畅的几个人在回廊下坐着,只感觉时间过得好快。
直到夜幕降临,墨临渊这才送别了几位大臣,疲倦地回到了桃苑。
洛倾城酒量极好,两坛酒下肚脸上连一丝红晕都没有,反观旁边的叶桃夭已经醉醺醺的趴倒在了桌子上。
叶摘星守着为人臣子的本分,即便是面对着自己的妻女,也没有半分逾矩。
直到看到墨临渊回来之时,他这才将看向洛倾城的那热烈视线,收了回来。
“王爷回来的正好,我正好有几句话想对你说呢!”
叶摘星一边说着,一边整理了衣衫,从蒲团上站了起来。
先前两人相处的时候是合作伙伴的关系,是上下级的关系。
如今忽然从一个臣子摇身一变,变成了摄政王的岳父,叶摘星便止不住要多说几句了。
墨临渊面对他时也忽然多了几分忐忑,两人一步从长廊的一边一直走到了拐角处,这才停了下。
“先前我不知道桃夭就是我的女儿……所以对你们夫妻俩也没什么照顾,现如今既然相认了,我自然是要对我女儿负责的。”
“我知道你这个人聪明机智,但是这些小聪明不能用在我女儿身上,如果你没办法保得她一世平安快乐幸福,那我就把她一同带回到镜泽之中!”
“纵使没办法让她像留在这里一样,但是也会让他在那边快快乐乐的,我叶摘星有志气,把我女儿养到老死。”
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算是一种威胁了,如果放在以前有人这么跟墨临渊说话的话,只怕皮都已经要扒掉一层了。
可是现如今听到叶摘星说出这番话后,墨临渊却并没有任何的不适,反倒是有些紧张。
“国师尽管放心!桃夭留在我身边,我会像您对待母亲一样,用心照顾,呵护备至!”
“如果有违今天所说的话,就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墨临渊说话向来一言九鼎,看到他在自己面前发了毒誓,叶摘星这才松了口气,回头看了一眼安安静静坐在桌子旁边的那母女俩便有些无奈。
“你别怪我说话难听,也别怪我今天跟你说了这些话……”
“桃夭的身份特殊,你虽然能够接纳她,但是我只恐怕她的身份被旁人发现。”
“虽然她口口声声说要留在人间,可是我心中始终是有担忧的,她的母亲便是一个例子,你也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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