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伯看着身边的女人,一时之间像是没听懂云缃说了什么?
“你说什么?”
“我要你说服清河小郡王求娶我女儿高月。”
南伯气极反笑。
“小郡王是清河郡未来的主人,是大小姐唯一的儿子,她的婚事怕是轮不到旁人插手。”
“旁人?”云缃走回软榻上,给自己到了一杯茶。“你不是不知道,中州这些年与云都医宫、慕容氏一直都有联姻,之前与苍莽部的婚约虽有些了波折,但终究是定下来了,只差你们清河郡独善其身?我听闻清河郡主曾经定过婚,可惜对方死了,所以在家守孝,倒是不好嫁到中州来了,沐清虽然年幼,但既然都有胆量独自来中州了,那定然也是个有过人之处的孩子,和我月儿年纪也合适,若是这一次两人也定了亲,过几年就可以成婚了。咱们还能多谢来往,有我照看他们两个,我姐姐在天之灵怕是也会开心。”
“云侧妃虽然打算的极好,不过沐小郡王的婚事还由不得他人做主,云侧妃这话我就当没听过,今日也就当你我未曾见过,告辞。”
“你以为你们来中州这一趟就只是来参加个喜宴吗?清河这些年富甲一方,百姓衣帛食肉天下谁人不知,你觉得中州会任由清河郡这般逍遥自在下去吗?”
云缃看着南伯,嘴角露出鄙夷的笑容。“怎么在清河呆久了,以为自己真的是清河人了?”
南伯似是没听见直接离开了。
云缃看着手中的茶水仍旧喝了进去,幼时情谊又如何,她不过是学了她大姐,为爱的人谋划罢了。
过了一会两侧的侍女悠悠转醒,连忙告罪。
“无妨,起来吧,去看看
“四王子呢?”
“师傅正带着他练箭呢。”
“给他送个暖炉过去,仔细别冻坏了手。”
南伯随沐清回了府中不久,中州的赏赐便下来了,都是些金银玉石,南伯叫人收起来后,便带着阿冷出了府。
沐清本想着在中州城转转,还没想好去哪,高英和高仁两人就来了,因着高夷说的话,这两人如同得了谕旨一般,要与他好好尽一尽地主之谊。
知道沐清对小东西感兴趣,就带着沐清逛工事铺子,只是两人又不对付,每进一个铺子都要推荐不同的东西,差点要打起来。
“小郡王可喜欢这柄长枪?这是我父王攻打北部的时候,特意改造的兵器。”
“长枪那般重,怎么适合小郡王,您不如瞧瞧这把匕首,正是削铁如泥。”
“这是我中州城内做匣子最好的铺子,各种尺寸各种款式,没有他们做不出来的。”
“小郡王来这里,看看这个灯铺,是不是别有一番风味,此乃走马灯,这上面是用薄金片打造的,能随着烛火燃烧慢慢流动,有趣吧。”
沐清跟着两人逛了两日,虽然头疼于他们总爱争执,不过还是带着阿凉,买了不少东西各式各样的小玩意回府。
几个箱子依次排开,沐清像一只孔雀般,向南伯与阿冷展示自己这几日的收获。
“阿冷你看着这个梳妆匣,这盒子打开上面竟然是一面镜子,这里面还能左右分开,不同的区域可以放不同的东西,阿姐一定会喜欢。”
“还有这把金丝长鞭,是专门给哥哥定做的。”
“我还在一个小店里找到了一个可以随着风转动的走马灯,回去带给父王瞧瞧,还有,给海夫人也带了一件金丝外衫哈哈哈,好看吧。”
阿冷一个劲的点头,阿凉在一旁一件件打开,再一件件放回去。
“虽然阿冷你要跟南伯忙活,不过我还是为你选了一把匕首,你看这上面还有一个冷字,怎么样,是不是很合适你?”
阿冷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份,一时之间以为自己听错了。
阿凉冷哼了一声,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扔给阿冷。
“小郡王可是惦记着你呢,给你和南伯都带了礼物回来。这可是我一路抱回来的,拿好了。”
沐清用手里的扇子敲了敲阿凉的头。“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这几日哪少了你的。”
说完走到南伯身边。“南伯比我常在外面,又有阿姐在,定然什么都不缺的,不过我前两日看南伯的鞋子好像有些坏了,就重新挑了一双,你正好试试大小合不合适。”说罢将其中一只箱子递给南伯。
南伯受宠若惊的接过来:“怎么能让小郡王帮我买这东西。”
“阿姐说一家人在外面,就要互相照顾,南伯阿凉和阿冷好好照顾我了,我自然要好好照顾大家。”沐清笑着说完。坐在椅子上,每天逛街也是很辛苦啊。
南伯看了看门口,阿冷有眼色同阿凉关上门走了出去。
“怎么了,可是有什么新的发现。”
“那日急匆匆的,没来得及跟小郡王细说,这两日我在中州仔仔细细的查探了一番,王女高星确实有一个孩子,就藏在高英的府内。”南伯将高星之事说与了沐清。
阴日就是高夷为迎接沐清准备的宴席,按照惯例中州王室不少人都会出席,瞧这高夷之前那番话的意思,怕是苍沵等人也会出席,南伯只能尽快打探清楚王宫的情况,免得沐清陷入困境。
“原来如此,也不知道苍沵知不知道这件事。”
“无论知不知道,他既然想留在中州,自然会娶的。”
“那这个苍沵,还真是个可怜的人,家里人都被他叔叔害死了,还要为了或者把自己变相卖给中州做女婿。”
“各取所需,何来可不可怜。”
沐清换了个话题道:“不过他们这订亲宴什么时候办啊,要是早点,说不定咱们还能回清河过年呢,我这几日看了看中州虽然新奇的玩意有不少,可是人也是少,这都腊月底了,街上都没什么卖年货的铺子。”
“说是礼部正在算日子,应该也快了,阴日就是宫宴,小郡王......”
南伯又细细的给沐清说了说宫内的规矩,到了第二日,一大早王宫就专门派了马车来接,还带了一道谕旨,特批了沐清允许他多带几人一起进宫,说是这样热闹一些,不过沐清与南伯商量了一番,除了他们三人,只多带了一个侍卫,其余人在宫外接应即可。
这日祈乐宫人倒是不少,除了高夷元茶一众,苍沵和苍卓尔玛也来了。
自那日住在宫中后,高夷将苍莽部的其余众人送回了驿馆,但是他们两人还是住在王宫内,苍卓尔玛心中猜测怕是高夷担心出了王宫,自己会对苍沵不利,所以干脆不提出宫一事,只道等着苍沵与高星的订婚礼,礼成后就回苍莽部。
沐清一进殿内,就看到了那个坐在高夷右手侧下方紧挨的高英的两个男子,穿戴者苍莽部的服饰其中一个眼眶较深的,手臂上有一块白布,这是守孝之人才会绑着的,他猜测那就是苍沵,身边那个比他高大不少的男人,应该就是苍卓尔玛。
因为两人这几日一直在宫中居住,因此来的早,苍卓尔玛似乎与高英相见恨晚,频频举杯,像是前几日未曾见过一般。
不过也是,高英掌管兵部,而苍莽部本身土地辽阔,盛产骏马,每年都要向中州进献马匹,两人一种意义上来说是一条线上的。
而沐清的座位被安排在高夷的左手下侧,紧挨着高仁,清河每年都会进献粮草,正属于礼部的范畴,因此两人这么安排也不出错,只是如此一来,他便和苍沵遥遥相对了一般。
他便光阴正大的看着对面那两兄弟,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和谐,但是又一时之间想不到是什么。
高夷早看到了沐清的动作,笑着问道:“咱们小郡王还不认识苍莽部的两位少主吧?”
苍卓尔玛老早就察觉有人看着,但是并不声张,像是没发现一般,直到听到高夷这话。
他极有眼色的站了起来,内心也有按捺不住的喜悦,虽然高夷说的是两位少主,可过几日苍沵去了灵安刹,这少主可就只有他一个人了。这就意味着中州不仅册封了他父亲,还肯定了他的位子。“苍卓尔玛向小郡王问好。”
“苍沵。”苍沵点头道,脸色依旧不是太好,看着像是精神不济。
“我弟弟因丧父之痛,这几日一直状态不佳,还望小郡王莫怪。”苍卓尔玛替苍沵道歉。
沐清并未想到自己瞧苍沵的样子被这么多人发现了,只好尴尬的笑了笑,举杯同几人喝了酒。“沐清未曾见过两位,失礼了。”
他不再盯着对面看,却察觉左侧那张桌子,一个看上去和他差不多大的少年,正冲他挤眉弄眼。
“那是四王子高和,云侧妃的小儿子。”南伯提醒道。
沐清自然不知道他母亲同云缃的渊源,之然也不知道这少年乃是他的表弟,只是笑了笑。
“阿和,你又为何这般盯着人看?”
高和看上去是个有些害羞的少年,听高夷问话,却是不敢答,只是走出来跪在了地上,如此动作倒叫大殿安静了下来。
坐在高位上的云缃,看着地上的儿子,又看了看坐在沐清身后的南伯,笑了一笑,开口了。
“阿和应该是没见过这英俊的少年郎吧?今日这满堂的少年郎,可真是好看极了,连我都看花眼了。”
云缃这话说的虽然有些不合规矩,但也是实情,高英、高仁、高和、苍沵、苍卓尔玛、再加上一个沐清,正是一群少年郎。
“这些可都是我中州的好儿郎,当然好看。”元茶也配合的说到。。
高夷看了看底下的众人,笑着举杯。“来,就随着本王,敬这天下众生,愿我中州盛世太平哈哈哈哈。”
众人提杯道:“愿我中州万年永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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