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微微偏头,忽然觉得这一幕无比熟悉!
当年他为秦王,尚且年幼之时,不正是因为长孙无垢身上那比起男儿,更为坚强之气质!更为敦厚敏锐的思考,才让他心有折服,从而结成连理的吗。
今时今日,他忽然发现,原来这一切都没有变!
“皇后既然愿意为太子做到这一步,寡人也绝不会多加阻拦!至于有朝一日,今日之举措是否会成为祸乱。却也是未曾待定……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寡人不会让皇后一人承担。”
长孙无垢深深吸气:“谢陛下!”
说完,便是扭身转头,踏着颇为凝重的步伐,走下了正殿高台!迈向门外,正巧踏出高高门槛的那一刻!远方天穹之上,远山之间,一缕晨曦洒落!
那一刻,长孙皇后仿佛看到了,所有的一切终于终结!光芒,在此投落人间。
地书境,藏书阁之内!
张凡悠闲的靠在书架上,他的面前一轮镜子波光袅袅,长孙无垢的侧脸,消失在了镜子之中。
身为天地当铺之主,他退回地书境,可不是丢弃了对于三界的掌控!
只不过他更为擅长于幕后,而并非台前!
有紫金道人在大唐引导一切,比起他亲身下场,更要效果拔群的多。
但,他未曾想到,只是因为心有所感,忽然拨开镜子,观望三界发生的事!却看到了这帝王一家,不为人知的一面!
“人人都说李世民绝情绝义,就连那长孙皇后,也被一些人评判为残酷之女。可事实来看,不过凡人。但平凡之中,却又表露不凡!真可谓女本柔弱,为母则刚。”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合上了面前的镜子!
在他身旁,花月影于虚空中漂浮而卧,精致秀美的脸上,正有一些落寞,有一点点的忧愁。
“主人,长孙皇后……可真是个奇女子呀!居然看穿了很多隐藏于水下的真面目。更是一眼选中了能主导一切的人,这不也正是我们天地当铺,所要利用的棋子吗?”
“你是说牛青?”张凡笑了,转头扫了一眼花月影脸上的表情,摇摇头说:“牛青可不是一枚棋子,相反……他的未来光明坦途,不过长孙皇后的确深有远虑。”
“我说的吧,长孙皇后一定是位智慧超群的女人!主人……你看我能不能去一趟长安,我很喜欢长孙皇后,我想和这位奇女子见一见面。”花月影突发奇想,说出一个让张凡有些忍俊不禁的想法来。
他不免摇了摇头叹息说:“花月影,你喜欢,不代表三界所有势力都能网开一面!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你不想看着长孙皇后因为牵连此事之中而死,但,天地当铺可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主人!”花月影忽然坐起身,拉住了他的衣服:“长孙皇后,难道不值得保护吗?我觉得长孙皇后在未来,必然能对我们有极大的帮助!”
“那不一样!”张凡调整了心态,冷漠的说道:“如今牛青还未曾锋芒毕露,利用价值极低!除了天地当铺,皇族,圣人之外,少有人能看清其本质!长孙皇后误打误撞,找到了一条真正的路线!但,绝不能与三界各大势力同台竞争。”
花月影皱着眉,似乎有些没能听懂!
见此一幕,张凡虽然不忍心,让花月影感觉到悲伤!可有些事情,是必然要发生的。
“花月影,你身为天地当铺器灵,想来已经活了无数岁月。”
花月影闻言,温和一笑说:“主人,这件事,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不过,我的实力因天地当铺影响而变化,而天地当铺有超凡于三界之外,自然自诞生之日开始,便永生于世间之上。”
张凡转过身,望着天真烂漫的花月影,表情却显得格外凝重。
“我从未怀疑过你,更是将你视为我的家人!只是有一点我却从未与你讲过。”
“主人……你要说什么呀!”花月影看着张凡冷冰冰的脸色,心里突然有些空。
“因果,虽然令人难以承受!可每一次承担因果,都能让你明晰世间运转之规律,万物造化之本源!这么多年来,你被天地当铺庇护,借着三界天道规则,不曾有过生死之争,不曾见到太多生离死别!即便见了,也可以脱身事件之外,做一个过客。但你应该知道,人力有时穷,有些事情即将发生,便无法改变!”
张凡冷淡淡的叙述这一切,随后缓缓转身,将手中的书随意一丢!便有一位鬼将飞翔而来,将书籍放回原位!
而他,则是踏着沉重的步伐,走出了地书境的藏书阁。
原地,藏书阁七彩辉光映衬之下,花月影不在悬浮空中,双脚终于落在地面上。只是伴随着身体的落地,那颗心却沉浮不定,眼神里也多了丝惆怅!
“主人,已经看到了未来吗?”花月影偏偏头,只见刚才将书籍放回书架上的鬼将,此时站在书架旁边。
“仙子,大神之前所言,虽然听起来晦涩难懂。实际上却句句颇有意义!圣人都在争的东西,凡人凭什么能先于掌控?更何况,人族早已积弱!天地当铺的确为人族撑出了一片屏障,可如果有人要是找死!天地当铺为何要冒着风险,去保护一个不值得的人!”
花月影眉头一挑:“你此言何意?”
“仙子,你虽然修行极强,可是心态过于澄澈干净!而且,也忘记了很多事情!你当真以为那圣人,自出生之际便如今日这般,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吗?这是大错特错……洪荒时代,哪位圣人不是踩着敌人之尸骨,一步一步登临高处!通天教主更是非常护短,有人妄图掌握他徒弟的命运,这下场绝不算好。仙子想要庇护那愚蠢女人的想法,是时候该收一收了。”
听了这鬼将的解释,花月影才恍然大悟!
张凡并非不曾帮助长孙无垢,紫金道人出面,斩杀了那对圣人弟子不敬之徒,便已经是了却了一段因果!而紫金道人承担了这份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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