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一步步逼近他们,她也不急,因为眼前这些蝼蚁,并不会对她造成任何威胁。唯一有威胁的大型封印法阵,也被她早就埋下的棋子虞雅蕊给破除了。就算有人能伤害到她,她的快速修复能力也可以让她立刻痊愈,所以,她现在是无所畏惧的。
不对!
克里他知道!
不对!
人也好,动物也好,所有的行为,一定有其背后的目的。
女皇如果是无所畏惧的,那她为什么要来这世界树的大后方?她完全可以等王国军慢慢打过来啊!
他们原本以为世界树怕火,可事实上,世界树并不怕火,他身上插着的那把圣剑的残片,依旧源源不断吸收着火焰。那她为什么还要冒着风险来后方?只是为了让钱席如他们施展下大型封印法阵?为了铲除这些后患?她完全没有必要冒这个险啊。
她来到后方,一定是怕他们做什么,可是,怕他们做什么呢?
他们又不能对树做什么。
又不能对她做什么。
还是说,可以对树做什么,只是他们做错了?
排除掉一些不可能的事情后,克里隐约觉得他应该没思考错。他们一定是可以对树做些什么,是除了烧树以外的举动,会威胁到她。所以女皇才会那么紧张,需要亲自到这大后方来。所以,她此前还派了三长老这三个老怪物驻守在树下,防止克里他们靠近树。
可是,是什么呢?
他看着这棵树。
一千年前,这棵树只是一个纯粹的能量体,充满着魔力,为了再次收集魔力,它用足了各种手段,甚至制造了几个国家,为了这棵树而争斗不已。那这棵树最宝贵的东西,便是魔力。
魔力?难道说……
见女皇逐渐逼近他们,他把剩余的魔力集中在背后,利用空气喷射,飞了出去。
“想逃?”虞雅蕊手里凝聚了几根光针,随后丢了出去,但在空中却遇到了一道风刃,撞在一起,互相都失了准头,是风清丢出来的风刃,她虽然奄奄一息,但她想给克里制造一些逃跑的时间。不管怎么,起码得逃走一个,把这些事说出去,给后代留下一些火种,留下一丝信息,一些情报,把那星星之火给……
星星之火,你为什么要去撞树?
风清看着天上飞行的克里,他并没逃走,而是冲着树干飞了过去。
“你要做什么!”须王女皇的声音有些大,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大,透露着一丝恐惧。
大家都抬起头,看着克里,他用尽全力飞向了世界树!
他要做什么?他还没放弃?
但是他能做什么呢?
他咚的一下撞在了树干上。
“白痴。”
“白痴。”
“白痴。”
“白痴。”
大家一齐发出了共同的感慨。
“你个混小子!快给我滚下来!”须王女皇继续大喊着,她有无数法术,但此时,她不敢乱动一步。只见树干上的克里回过了头,鼻子留下了鲜血,应该是撞树时造成的:“我总算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了。”
“你……”
“这棵树对你很重要。但是我一直不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克里拍了拍树干:“如果你不是担心这棵树被我们烧掉的话,那会是担心
什么呢?我刚才躺着,看着这棵树,就觉得它看着,像是一根巨大的法杖。”
“法杖?”风清完全不知道这小子在说什么:“这和法杖有什么关系?”
“法杖的构成,就是木制的杖身,顶上有颗魔晶石。通过把自身的魔力输入法杖,引导顶部的魔晶石一起释放法术,造成更大的威力。那这棵树,如果我也把它当作一根法杖呢?还是根特别巨大的法杖,上面还有个巨大的魔晶石?”克里的手扶在这棵树的表面:“自古以来,人们都是想把这棵树据为己有,化作自己的力量,获取这份魔力,为此而争斗不已。但是,大家都只想着获取,就没有几个人想过,如果自己输入一点魔力给这棵树,会怎么样呢?就像用法杖一样去用它!”
是的,自古以来,所有的法师,都把这棵树当作神树,不敢造次。就算几次叛乱中有人占据了这棵树,也是考虑如何肢解它,吸收它的魔力。从没人这么考虑过,用这种方式去使用这棵树。
他说着便输入了一些自己的魔力,只是一些些,及其细微的魔力,但世界树顶上的大地之核,立刻与他之间产生了巨大的共鸣。他的魔力立刻在这个回路中充盈了起来,无限的魔力通过这个施法的回路涌入了他的身体。这种感觉,似曾相识,犹如在贝加尔时,被马哲理的魔力传输法阵传输了巨大的魔力一般。
他的眼睛睁了开来,巨大的魔力,让他的眼睛也变成了蓝色,闪着光芒的蓝色。虞雅蕊见他这样,双手向前凝聚着魔力:“奥能冲击!!!”一道白色的光波朝着克里又一次射了过去。这些都是女皇作为交易教给她的皇室秘法。
结构。
想象。
具现!
空中出现了火箭筒,一门,两门,十门,百门,上千门,在他的两侧,成扇形的分布开来。
“混蛋!”须王女皇气急败坏,她知道她的秘密已经被他知晓了。她最怕的就是有人把这棵树,当作一个“物件”去理解它的存在。这样一来,她储存千年的魔力便会成为别人的工具,为别人所用。
可哪个智力正常的人,会把那么大一棵树,去当法杖使用呢?!
“全弹发射!!!”克里操控着魔力,一千个火箭射出了一千枚火箭弹,从左向右依次射了出去,一部分火箭弹和那奥能冲击在空中相遇,炸成了一堆灰烬,但更多的火箭弹朝着虞雅蕊飞了过去。她的脑海里出现了好几个不同的秘法,但是没有一个是能用上的。在绝对魔力的压制面前,任何小技巧都是无意义的,而现在克里就有着绝对的魔力。
“你!你个小杂种!”在怒吼声中,虞雅蕊被爆炸声和火焰吞没了,只留下了冒着燃烧着的大地和升起的黑烟。
克里略微转着头,看着女皇,女皇叹了口气:“我还是大意了,没有相信分身的话,应该一早就除掉你们几个的。”
“什么?”
“我的分身很早前就和我说过了,说你们两个很危险,她不知为什么,有一些记忆残片,像是未来会发生的事情一样。”
克里瞪大了眼睛,这段对话他似乎听过,在他第一次和圆子不小心潜入皇宫时,他们就听到过这段对话:
【克里隐约看得出是一个成年女子和一个少女在对话。
“你是怎么看的?”
“我认为他们两个的失踪都有疑点,需要再调查
一下。”
“那这2个人呢?我不理解。”
“这2个人一定有问题,必须要除掉他们。”
“为什么呢?他们应该还不构成威胁吧。”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无法理解。”
“让我想想……燃烧……钥匙……世界树……啊、痛。”少女痛苦地呻吟了起来。
那女子把手放在少女的头上,片刻后少女恢复了平静。】
他现在回想起来,这些记忆和后来的记忆重叠在一起。那成年女子,不就是须王女皇?而那少女,不正是她的克隆体,也就是尼雅???
【“这2个人一定有问题,必须要除掉他们。”】
【“这2个人一定有问题,必须要除掉他们。”】
【“这2个人一定有问题,必须要除掉他们。”】
难道当年听到的,这要除掉的2个人,就是自己和圆子?自己干了什么?在那么早的时候,就要被她们除掉?“我和你什么仇!什么怨!你要这么对我!!!”他对着女皇大吼着,为什么在自己刚入学院的时候,她就要杀死自己?
女皇看着在树上的他,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的分身说她有一些关于你的记忆,你们几个很危险,所以你第一天入校,她就想办法除掉你们。可惜,那石头砸偏了,没伪造成事故……”
石头?砸偏了?难道是进校的那天,那次在宿舍楼下?
【阳光顺着房顶的曲线洒在了阶梯的前方,克里捡了根小树枝在戳蚂蚁玩,玩着玩着也有点无聊,就顺着阴影的轮廓勾绘着屋顶的形状。
可能是因为最近开始入秋的关系,阳光变化得有点快,刚才画的线很快就被阴影盖过。克里拿小树枝比划到新的轮廓上,阴影又覆盖了上来。
怎么也没道理变化得那么快吧。克里想想觉得不对,抬头看了眼房顶,房顶上一个雕像的剪影,开始逐步倾斜,从顶上滑落,笔直地朝陈岛园子的头上砸去。
没有多余的时间犹豫了,克里猛地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往下一拉。
陈岛圆子就感觉到头皮一疼,如果不顺势往后抬头的话,头皮怕是要被扯掉。整个头被迫地往后仰天朝上。这一抬头,双眼发现上方一个越来越大的石头逐步遮住了天空,往自己脸上砸来。不得已顺势地就干脆往后一倒,两腿往空中一蹬,手一撑往后倒立了起来。石头雕像紧挨着腿部,擦着后背砸向了地面,砰的一声碎裂了,然后溅起了无数小石块和灰尘。】
而当时!
【李妈一见如此惨状,惊呼道:“来人啊!来人啊!”
尼雅看来是来帮新生整理行囊的,也在屋内。这时候从里面赶紧拿来了包扎的绷带和红药水,想给他们两个简单地包扎下伤口……】
尼雅那时,就在现场!这屋顶的雕像,就是尼雅推下来的!
那才是入学的第一天啊!!!
自己还是一个法学院的新生!!!
你就要干掉自己?
这是为什么!!!
克里瞪大了眼睛,他不明白,不明白,不明白。
【燃烧……钥匙……世界树】
他看着面前这一切,燃烧的大地,背后的世界树,为什么那么久以前,她的分身尼雅就知道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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