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烨骑着高头大马,来到护卫面前,然后调转马头面向月神信徒们。
安烨笑着说:“各位!我就是安烨,现在就站在你们面前,你们口口声声说我是凶手,有什么证据吗!亲眼看到了我杀人了吗?”
月神信徒中的带头人说:“反正你就是凶手,杀死主祭大人的凶手,错不了!银月城的神使大人亲口承认。”
安烨看着带头人说:“请问,那位神使大人在哪?我希望他当面指证我。”
“神使大人岂是你想见就见的。”
安烨笑着说:“神使大人不敢来见我,还是神使大人不见了。他如果堂堂正正,为什么不敢出现在这里?”
带头人说:“你休要狡辩!”
安烨摆摆手厌烦地说:“你们,马上离开城主府,明天傍晚我会去月神殿广场,给你们一个交代!”
带头人愤怒地说:“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安烨盯着带头人,眼神好像冷冽的北风。
“我~不需要你相信,如果你想让这些无辜的信徒送命,我不介意帮你一下。滚!~”
后面的北防军战士抽出长刀,高举朝天,齐声咆哮道:“杀杀杀!”
月神信徒们望着凶神恶煞的北防军,那晚与北防军厮杀的一幕,有浮现在眼前。
带头人丢下一句话狠话:“你最好说话算话,不然十万信徒会把你撕碎!我们走!”
刑颠目送月神信徒离开,对身后的北防军精锐,这群跟着自己多年的老兵说:“时间紧迫,把事情查清楚!”
“是,刑副帅!”
身后十几个北防军战士,连忙领命,翻身下马朝各个方向隐去。
安庸也示意手下的护卫,与北防军一起调查这件事的背后推手。
北防军副帅刑颠和城主安庸联手,俩人利用多方面的人脉关系,经过在一天一夜不眠不休的调查,终于有了一些眉目。
午后的阳光,有了一丝暖意。
城主安庸的书房门窗紧闭,室内放着虎头黄铜镂空花纹暖炉,炉子燃着通红的无烟的木炭。
安烨、刑颠和安庸围炉而坐,手中拿着一杯温热的黄酒。
安烨说:“两位哥哥,有什么好消息说吧。”
刑颠喝下一杯酒,捏起一颗五香花生,放在嘴里说:“让城主大人说吧,他更了解飞石城。”
安庸清了清嗓子说:“特使大人,刑颠副帅,主祭吕伯贤有两个得力干将,堪称是左膀右臂。一个是飞石城本地人,安道明,六十多岁。论辈份算是在下的爷爷。
另一个叫申徒恭,此人在银月城出生长大,后来调任飞石城的辅祭。申徒恭四十多岁,精力十分旺盛。申徒家族是银月城的大家族,世代为银月城的月神殿效力。
刑颠说:“申徒恭是银月城养得一条狗,他只会维护自己和家族的利益。”
安烨说:“申徒家族忠于大祭司吗?”
刑颠说:“申徒家族只忠于权力和地位。”
安庸说:“没错,这次聚众闹事事件,背后推手肯定是申徒恭,他是做给银月城的大祭司看,虽然不能真的把特使大人怎么样,但是至少表明申徒恭的决心和立场。”
安烨说:“这么说,申徒恭是在演戏,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坐上主祭的位置。”
刑颠说:“申徒恭是只狡猾的狐狸。”
安烨说:“申徒恭到底想玩什么把戏,我很感兴趣。如果我猜的没错,他一定会在傍晚时出现,他逼我现身,我就如他所愿。”
刑颠说:“我想亲手宰了这只狡猾的狐狸。”
安烨拍拍刑颠说:“刑大哥,别冲动!来,我们喝酒。”
安庸说:“看到特使大人信心满满,下官就放心了,我敬两位大人一杯。”
“干!”
“干!”
傍晚时,夕阳如血。
远处的地平线上一道黑色山脉绵延不绝,无数山峰耸立,如犬牙交错。
夕阳缓缓坠入黑色山峰间,好像被山间的巨兽吞噬了一般。
月神殿广场上,黑色陨石周围灯火通明,数百个巨大的火炬被点燃,照亮了整个月神广场。
广场上,近万名月神信徒把安烨、刑颠和安庸围在中间,外围到处是拿着狼牙刃的月神军团战士。
安烨和刑颠一脸风轻云淡,安庸却不停地擦着额头上的细汗。
安烨说:“亲爱的城主大人,你好像很热。”
安庸笑着说:“下官离火炬太近了,有点热。”
刑颠说:“不让你来,非要跟来。外面这么冷,你小心身体。”
安庸说:“万一发生什么状况,下官也好调解一下,大家能和平解决问题最好。”
安烨说:“但愿如此。”
刑颠两米的大个子,如同鹤立鸡群,他最先发现人群外有情况出现。
刑颠说:“来了。”
“谁?”
刑颠说:“两位月神殿的辅祭都来了。”
人群如潮水般自动分开,在月神殿广场上出现两道路,一左一右,一直延伸到安烨的身边。
左边的辅祭,满头银发,六十多岁,看起来精神矍铄,他迈着强健的步伐,朝安烨走来。
右边的辅祭,头发乌黑发亮,他下巴微微上扬,表情冷漠。
安庸说:“左边那个满头银发的人就是辅祭安道明。”
刑颠调侃道:“你爷爷来了。”
安烨说:“不用说,右边那位打扮精致,眼神傲慢的人就是申徒恭了。”
安庸说:“特使大人说得对。”
安烨说:“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刑颠说:“看到申徒恭的样子,我就想踹他一脸的鞋印。”
安烨摸着自己的脸说:“这事你经常干。”
刑颠笑看安烨的脸说:“能被我战神刑颠踹,那是莫大的荣幸。”
安烨说:“小弟深有体会。”
申徒恭走到安烨面前说:“你就是安烨,不过是个毛头小子。”
安道明负手站在申徒恭左手,与申徒恭相隔一段距离,平静地打量着安烨与刑颠。
刑颠反唇相讥说:“申徒恭是吧,安烨是龙夏特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像安烨这么大时,不知道在哪玩泥巴呢。”
申徒恭羞恼地说:“你…”
安庸连忙说:“两位大人息怒,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申徒恭说:“飞石城内人心惶惶,流言四起。传言魔物出现在飞石城,幻化成人的样子,潜藏在人群之间。我只想问一句,为什么特使大人来了之后,魔物就出现了。特使大人和魔物有什么关系?”
刑颠火冒三丈,跳起脚说:“你什么意思?你想污蔑安烨是魔物。”
安庸说:“辅祭大人,你们那晚都亲眼目睹神迹,特使大人怎么可能是魔物,他应该是神人。”
申徒恭说:“传说魔物是人豢养,特使大人养几只也不成问题吧。”
安烨说:“我没想到月神殿有这么蠢的辅祭,诬陷我,也找点像样的理由。”
申徒恭气得脸色通红说:“安烨你休要狡辩!”
安烨说:“你有什么证据?”
申徒恭说:“你交出来,不就有证据了,你控制魔物杀死主祭大人,是不是?。”
安烨说:“申徒辅祭,请不要再这里胡搅蛮缠,注意你的身份,你现在很像街头的泼皮无赖!”
安道明忽然插话道:“特使大人,我只想再次确认一下,你在银月城看到了什么?在你身上又发生了什么?我隐隐感到,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想到这里,我就感觉如坠冰窟。”
安烨说:“辅祭大人,你的直觉很准。我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大家。”
安烨走到身后的巨大的黑色陨石下,站在高高石台上说:“诸位月神的信徒们,黑暗中一场阴谋悄然而至,我们不能袖手旁观。你们每一个人都有责任保护飞石城,我不是你们的敌人!”
安道明说:“特使大人,我想问一下,您到底和大祭司是什么关系?”
安烨看了安道明一眼,然后望向越来越黑的天幕说:“大祭司已经和我合为一体。”
广场上,一万多名月神信徒们发出一片哗然。
“他与大祭司合为一体了?”
“怎么可能?”
“他在骗我们,大祭司怎么会与他合体,大祭司在银月城!”
安道明说:“大祭司与你合为一体是什么意思?”
安烨说:“大祭司失去肉身,元神在我体内。”
申徒恭尖叫道:“你胡说!你这个骗子,杀人凶手!大祭司在银月城,她在银月城!”
安烨说:“幻魔偷袭大祭司,吞噬了她的肉体,幻化成她的样子,窃取了整个月神殿!你们这些无知的人,口口声声说信仰月神,大祭司是月神人间的代言人,她遇难了,凶手就在银月城,你们却在这里坐视不理,你们的信仰难道是虚伪的吗?你们要背叛月神吗?”
哗然之声再次出现,月神殿广场上炸开了锅,信徒们再也无法淡定,他纷纷与身边的人议论。
这时,嫦鱼在安烨脑海说:“安烨,你已经站在阴谋的漩涡中心,不要把银月城那位大祭司逼得太紧,不然她会鱼死网破!”
安烨在心里默默地说:“我不怕!”
嫦鱼说:“我怕,我怕你会因为我送命。”
安烨说:“这不仅仅是为了你,我想要揭开谜团,这一切好像迷雾笼罩在我的心中,我迷失在其中,隐隐感觉,迷雾之中有什么在等着我。不管是好是坏,我不能坐以待毙。”
申徒恭指着安烨说:“一派胡言!荒谬至极!既然你死不承认,我就找一个证人,来证明你就是杀人凶手!”
刑颠哈哈大笑说:“你连证人都买好了,看来花了不少钱!”
申徒恭冷眼看着刑颠说:“不见棺材不落泪!你要是长眼睛,就看看外面吧!”
安烨与刑颠在高台上,向人群外望去,信徒们个个表情震惊地看着来人,大家急忙让出一条路。
信徒们长大嘴巴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说:“主祭大人!”
“是主祭大人!”
“主祭大人!”
“怎么可能?主祭大人不是已经安葬了吗?”
“我是在做梦吗?主祭大人活过来了。”
吕伯贤在众人惊骇地目光中出现,他似乎比以前更加精神。
安烨眯着眼,冷冷看着来人说:“吕伯贤!”
刑颠和安庸震惊万分:“吕伯贤!”
安烨、安庸与刑颠的眼睛都死死盯着吕伯贤,心中好像有海啸呼啸而来,这一切超出他们想象。
月神殿广场上,在一万多信徒的瞩目下,吕伯贤手指安烨平静地说:“他,就是杀死我的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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