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益看着安素他们头也不转的离开了,想去追,却发现身边已经无人,士兵们依然卧地不起。
恶狠狠的看着他们的背影,歇斯底里的挥舞着双拳。
“安素!你们等着,等本王爷把吐蕃的事情处理好,终究会去寻找你们,以报这深仇大恨!”
罗益的话在陈楚仙的耳朵中好比几岁孩童般,不痛不痒,反而觉得好笑。
“安素,这回咱们算是真正脱离吐蕃的苦海了,接下来就去彷徨山,做好准备了吗?”
陈楚仙用挑衅的眼神看着他,似乎对他有些不放心。
安素转头瞧了瞧陈楚仙和身边的这些野草杂树,嘴角泛起微微笑意。
“师父,不用想那么多,去了彷徨山,如果有高手,我自然会准备好,但是如果有什么巨坑,我也不会甘心的往里跳,若梦在身边,我是最机智的。”
陈楚仙看他们那腻腻歪歪的样子,浑身起鸡皮疙瘩,歪头看了看若梦说道:“安素平时一直都是这样?”
若梦还没有从刚刚的事情走出来,气急败坏的一脚踩到了安素的脚背上,那酸爽的疼痛,让安素差点叫出来。
“哎呦喂,疼死我了,若梦你....”
安素百口莫辩,冷眼看着陈楚仙。
“师父,怎么哪都有你!....。”
而此时此刻的罗雯簪,在大树前看着他们渐行渐远,没了踪迹后,伤心而又憔悴的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罗益气愤的将她松绑后,坐在地上喘着粗气,眼神里全是怒气。
看着渐渐恢复的士兵们,咬牙切齿,双拳紧握。
“你们这群废物,上千名戴甲士兵对付不了他们三人,干什么吃的,赶快给我起来,准备出发,气煞我也!”
罗益嘴里碎碎念叨着,罗雯簪听在耳朵里甚是心烦,于是起身上了马背,瞥了一眼他父亲。
“走吧,离吐蕃很近了,安素的事日后再说。”
她这么说,虽然口气上没什么,但内心深处却对安素与若梦的事情有了悄然的改变,不知是恨还是嫉妒,那种滋生的萌芽在心中已经埋下了种子。
罗益抬眼一瞧,看见罗雯簪突然冷若冰霜的脸庞,无奈的摇了摇头也跟着上了马背,继续与大军朝着吐蕃而去。
少了李参谋在身边的苦恼,他们很快的就来到了禁忌之门。
罗益这一路也渐渐忘却了刚刚与安素他们发生的争执,看见眼前的禁忌之门,心中百感交集。
“这禁忌之门都说神秘,没想到就是两座山峰的夹缝,倒也没什么稀奇。”
随后他向身后的士兵摆了摆手,让他们先在城外驻扎,没有他的命令,不可擅自入城。
父女俩骑着马走到城门守卫处,看了看身边过往的百姓,没有一个骑马的,他俩这般稍显突兀,于是纷纷下马,将马匹拴在了跟前的石柱上。
徒步走到关卡处。
城门口两个守卫一开始就注意到了他们俩的存在,于是稍加盘问了几句。
“你们是何人,看着不像是吐蕃本地人,来吐蕃有何事?”
守
卫的问话,很正常,可是一路以来甚是心烦郁闷的罗雯簪不想多费口舌,抢在她父亲前面回答道:“我们是荒芜的,来找你们吐蕃王,有要事,还请通融让我们进去。”
说话的腔调倒是很礼貌,但吐蕃守卫听到是荒芜的,当然会紧张万分,更是小心谨慎起来。
“你们是荒无人?来人!”
守卫一声令下,城上的所有士兵一齐涌在了她们父女面前。
其他进出城的百姓见状,也吓的不行,贴着边灰溜溜的经过他们。
“簪儿,你怎么这么说话,这下好了,本来可以顺利进城,这下完全被阻绝在了城外,又如何进宫!”
罗益万万没想到女儿会如此莽撞,心力憔悴。
“几位兄弟,我们是荒芜的不假,这位是我女儿,我们真的是想见你们吐蕃王,真的有重要事情与之商量,还请兄弟莫要耽误了正经事。”
罗益面带微笑的说着,心中却焦急万分。
这时一位吐蕃的守卫将领徐步走了出来,看着眼前这两人笑道:“你们是荒芜的?可有荒芜的书信?”
罗雯簪不想再这么被拷问下去了,叉着腰上前大声喊着。
“什么书信,我们就是荒芜王派来与吐蕃王进行会谈的,你们几个当兵的下人,怎么这么多问题,有什么问题直接问你们吐蕃王去,在这里为难我们作甚!”
罗益一把将女儿拽了过去,言辞犀利的说着:“簪儿,怎么这么莽撞,一旦发生口角,他们就是不让咱们进城,该怎么办?岂不是事情还没做就泡汤了?”
“那我们白来了!”
罗雯簪气愤的甩开了他的衣袖,并十分反感的对她爹吼道:“还不是因为你,如果不是因为你擅自行动,安素他们能走吗?一二再而再三的冤枉人家安素,你真是.....。”
罗益听罗雯簪还在想着那个臭小子,刚要训斥。
守卫将领一怔,连忙让所有人把守好城门,并拔出身上所戴的武器。
“原来你们和安素是一伙的,来人,禀报宫内,多派一些士兵过来,这回决不能让你们贼子轻易入城!”
罗益听到这,百思不得其解,一脸迷惑的看着眼前的这几位士兵问道:“什么叫我们和安素是一伙的,你们也与安素那贼人认识?我们刚刚和安素打过一架,都是自己人啊!”
罗益一边说,一边靠近眼前的那名将领。
“你给我往后退,不要再上前一步,吐蕃城内什么人都欢迎,就是不欢迎两种人,一种是荒无人,一种就是认识安素的人。”
“你说你们跟他打了一架,但看你如此完好无损,你知道我们吐蕃跟安素打一架,多少人死了,多少人受伤了,就连吐蕃先王.....”
说到这,被身边的士兵打岔道:“反正就是不要再往前一步,如若不听,休怪我们几个不客气,别说你和安素不认识,就算是一起的,我们几个搭上性命也不会让你们轻易入城!”
罗益完全蒙了,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心急气躁的看着他们的眼睛,不停地解释着,可他们就是不听。
在吐蕃王宫内
的王殿中,楚祀在与大臣们商讨接下来的动作。
“王上,如今安素已经远去,此事就不用太过担心了,为今之计还是要想想如何连纵?”
一大臣上前说道。
楚祀也不再想安素的事情了,吐了口气说道:“是啊,安素和陈楚仙将吐蕃闹的天翻地覆,暂且先不用管他们了,如今岁国二皇子还在咱们吐蕃境内,与岁国的连纵事宜,应该还在可控范围内。”
王献之连忙拜叩行礼道:“王上所言甚是,兵法曾经说过,主动攻击往往比被动出击好的多,主动出击者善于攻,被动出击者善于守。”
“而岁国最讨厌的就是守,他们地大物博,从来都是攻打别人的,从来没有过守敌的时候,唯一那次还是荒芜突进,让岁国吃了很大的亏。”
“而如今,咱们两家连纵,定是要让他荒芜先毁灭于这天下。”王献之慷慨的说着,突然殿外士兵报奏!
“报!”
“说吧!”
“是,皇城城外,有一对父女号称是荒无王派来与吐蕃王商议一些事情的,现被拦截在城门之外,另听闻他们与安素还有一些关系,所以守城将领派人特此前来禀报!”
楚祀一时听到荒无和安素,两件事,一时间有些惊慌失措。
他现在并不是对安素他们的愤恨,而是对现在的吐蕃感觉担忧。
经过刚刚不久的争执,如今的吐蕃境内连一组的军队都无法叫齐,如果安素回过头再来,那只怕吐蕃今日危在旦夕。
想到这,楚祀两眼空洞的看着前方,似乎感觉到了死神的到来。
看着眼前的大臣,缓缓说道:“该来的还是会来,没想到,终究还是死在了安素他们手里,真是可悲可泣,还想着连纵之事,都是笑话!”
王献之听到来的人是荒无人,并且和安素有染。
急忙对楚祀说道:“王上,大可让他们进来,没准适得其反,他们可能并不是与安素是一伙的,再说安素已经走远,士兵都已经看见了,王上莫要紧张,让他们进来便可。”
孔来经过刚刚的事情,多少有些害怕,眼神偏恐惧的看着王献之。
“王大人还请三思啊,如果他们真是荒芜派来的,无非就是想问问咱们与岁国连纵的事情,这还好说,倘若真的是安素等人掉头杀回,那又如何?”
王献之刚要继续说,被楚祀打断了。
“你去让他们进来吧,反正该来的都是要来,何不坦然面对,怕他们也来了,不怕他们也来了,正如王献之所说,没准有什么其他事,莫要因小失大。”
楚祀的一番话,顿时让王献之惊艳不少,心中一沉:看来经过安素的事情,王上如今真的成熟了不少,这样一来吐蕃还可以支撑几年。
“是!”
侍卫急忙退了出去,并告诉了来传信的守城士兵。
罗益与他们对峙了很久,如果再没反应,他真的是要带兵充进去了。
“你们听好了,我和我的女儿,真的是荒芜王派来与吐蕃王进行要事洽谈的,如果你们几个再这么不讲理,休怪本王爷,对你们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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