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邺王府邸!
堂下惨叫声连连,一众奴仆看着眼前的一切,惊惧而不敢言。
“你猜最后是你会死,还是我会死。”顾西朝脸上挂着浅浅笑意,手中却扼住了刘荣的生死咽喉。
此刻,刘荣面容酱紫,奋力的挣扎,却被那双看似白嫩无力的巨手狠狠钳制着。
“你—!”刘荣喉咙鼓动间,只得发出一个音节。
顾西朝狠狠一甩,将刘荣整个身体落在别处,直接踩在了他的头上,厉声道:“再说,你既身位王府家丁,为何吃里扒外,泄露王府信息给外人。”
“什么?”刘荣心中不由一悸,正想说些什么,但只来得及发出一声闷哼。
顾西朝又是狠狠一踩,众人看的是胆颤心惊,刘荣那张脸几乎被踩的血肉模糊,殷红的血迹缓缓溢出。
“哼,刘荣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自以为干的那些事别人不知道,其实这些王爷都看在眼里。”
“今日,我便替王爷清理门户,铲除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说话间,他又是狠狠的一踩,把刘荣的脸踩在了地面之上,直接血肉模糊。
“还有诸位,我与你们本无怨仇,相安无事便可。”顾西朝面色阴沉,目光环视众人,冷声道:“胆敢有人在背后给我穿小鞋,便就是这样的下场。”
话音落下,此起彼伏的事刘荣的凄厉惨叫之声。
这一踩下去,刘荣直接个断气,再难发出一丝闷哼之声。
听到这骨头霹雳啪啦的碎响声,那一众仆人面色更是被吓的惨白,原来心中的怨气早已变成如今的惊惧。
噗通!
立刻便有几人跪倒在地,匍匐求饶道:“姑爷,是我等听信小人谗言,还请姑爷饶命。”
“是啊,我们全都一时间被那刘荣迷了心智,日后我们定当唯姑爷马首是瞻,绝不轻皱眉头。”
看到众人对自己服软,顾西朝面色也是一缓,淡淡道:“那就好,尔等先行下去,若有吩咐,必须随传随到。”
“是…是…是。”
那些个仆人,顿时如临大赦般缓缓退去。
他对这些仆人,也并没有什么怨仇可言。刚才之所以会以雷霆手段镇压刘荣,全是因为这一切都是刘邺设的局。
他这个人,向来喜欢运筹帷幄,胜券在握的感觉,再来之前,他早就将邺王府调查的清清楚楚,不然刚才也不会一口道出刘荣的名字。
而在此期间,他也调查到了刘荣一直与一个秘密团伙暗中接触,获取相应的报酬。
这件事,他既然能查到,那身为一家之主的刘邺也绝对能查到,只是出于某中原因一直没动他。
就在刚刚,刘邺的一番话,任命他为王府的大总管,这一切都在有意无意的暗示他,他只是一介书生,要想站稳脚跟,必须要立威。
这个时候,刘荣便起了作用。倘若刘荣真的对王府忠心耿耿的话,他也是绝对不敢动他,毕竟这里说到底还是别人的地盘。
就算是处罚下人,也必须得由刘邺这个主人来才行。
目睹这一切发生的刘渔,满脸惊讶之色,心中有些难以接受。她实在想不通,跟了他十来年的刘荣,居然是潜藏在王府内的奸细。
刘邺则是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扭头看向刘渔,道:“渔儿,人生在世多是不如意,但你要学会辨人心。”
“顾西朝此人为人深谋远虑,做事得当,知道孰轻孰重,比起那些个王公贵族草包子子弟强多了。”
听到父亲赞赏顾西朝,刘渔心中不一动,正想说些什么,刘邺却继续道:“不过,有一点你必须要特别注意。”
“这种人很聪明,但同样的也很难控制。本王和你母后不可能陪你一辈子,现在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那就没比这个更糟糕的了。”
“你是想找一个碌碌无为,平庸过完一生的人,虽然平庸但是至少平平安安;还是想找像顾西朝这样的,日后可能飞黄腾达,但是风雨飘摇,最后可能落得个孤苦一生的下场。”
“这两种生活,你愿意过那种?”
刘渔听了,难以置信的抬头,她没想到父亲居然这样做,“父王,这样可是欺君之罪,更何况孩儿和顾西朝的事情已经……”
没错,在来之前,为了防止刘邺不答应这门婚事,她早已命人将她和顾西朝的事情散播出去,以此来向刘邺施压。
岂料,刘邺摸了摸她的头,宠溺着说道:“傻孩子,什么欺君之罪,你当真以为这等把戏能瞒得过你二叔?”
“这……”刘渔一时间更为震惊,心中愧疚难安,自责无比。
“孩子啊,事情已经发展到了份上,一次是欺君之罪,两次也是欺君之罪,那还有什么可怕的?”
“你若是选择平庸的生活,本王现在立刻出去将顾西朝乱棍打死,放出风去,说是一介书生也妄想攀高枝,门不当户不对的。”
“八贤王执拗不可言,不通情达理,执意要将郡主外嫁到别处。这样你便可自此深夜离开长安,从此隐姓埋名,过平平安安的生活。”
“这个恶人,由本王来做。”
“父亲你?”刘渔震惊无言,眼角热泪垂下,呜咽无声的望着刘邺,说不出话来。
刘邺温柔的抚摸着刘渔的脸庞,眼中饱含柔情,哀声道:“孩子啊,你究竟在怕什么?天塌了,有父王顶着。”
“别说你不愿嫁给北莽,为父心中又何尝愿意看着你去北莽受苦。最坏的打算本王早已做好,你为何就不相信父王呢。”
他这般说着,深情的望着刘渔。
他这一辈子放弃了太多人太多事,妥协了太多次,但这一次,他绝不妥协。
听到刘邺的苦口婆心,刘渔刹那间崩溃,眼含热泪,抱着刘邺失声痛苦。
父王,对她的放纵,
让她变得无法无天,让她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应当。
自那以后,
她再也未正眼瞧过父王一眼,
从不知道,父王在背后默默为她付出了多少。
“孩子别哭。”刘邺哽咽无语的扶起刘渔,颤声道:“你不该生在这无情的帝王家,父王和母后只希望你平平凡凡,快乐的过完一生。”
“父王!”刘渔哽咽难言,心中酸涩不是滋味,她此刻不知道怎样才能表达自己心中的愧疚,只希望可以这样一直拥抱着刘邺。
“所以,渔儿你最终选择那一条?”刘邺哽咽着问道。
无论刘渔选择那一条,他都会毫无保留的去支持。
刘渔抬着头,眼中露出懊恼悔恨的神色,倘若自己当初不自作聪明,和父王商量一下,也就不会落到今天这般田地。
她心中想着,想着,她忽然想到了刘封,自己的二叔。
倘若,不是他要将自己远嫁北莽,也就不会惹出这么些事,凭什么她们这些柔弱女子,便要成为联姻的牺牲品?
渐渐的,她满含怨怒,心中充满了对大汉的恶意,她想要推翻这个古老腐朽的帝国。
她将顾西朝的那句话,当真了,她想要成为一介女皇!
想到这里,她眼神逐渐变得坚定,斩钉截铁的道:“父王,我选择顾西朝,后一条,我不愿那样平凡过一生。”
终究还是这条吗?
刘邺听完,心中一叹,作为父母的他,宁愿希望自己子女过得平凡,也不要遭遇任何的艰险。
但事已至此,他能做的也就是支持,道:“好,为父这就上朝,去和你二叔摊牌。”
“本王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若是我两个时辰后没有归来,你带着你母后,从王府内的密道逃走。”
说着,他便毅然决然的转身离去,不管刘渔那凄厉的哭喊声。
走在路上,
刘邺想着,作为一个父亲,他应当算是合格了!
行至半途,背后忽然响起一道雅致的声音,道:“王爷,奴家知道你要去做什么,愿一同前往!”
“王妃,你?”刘邺瞳孔猛地一缩,但还是没多说什么,和他一同上了车。
上了车后,邺王妃幽幽道:“你我本是夫妻,离开为何撇我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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