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话最终还是没有骂出口,谁让你的血曾经留在我的心口,让这冰冷的心继续跳动,可我终究还是不能原谅你,原谅你那么对自己,现在好了,你在这个世界了,我也在这个世界了。
该好好聊一聊了。
秦言坐在花海的桌子旁边,桌子上有三个杯子,眼前人不说话,莫不是要我先开口,得了呗!我说就我说:“殷朝歌,你…”
话还没彻底出口,就听到这家伙的阴阳怪气:“你来干什么?是活够了是吗?滚开!”
“乖乖隆地洞,殷朝歌,你叫我滚,我偏不,要滚一起滚,来让我看看,呦呵胖了哟,地下的伙食果然好了点,这样滚是挺好的。”秦言没有生气,没有因为她粗鲁的话而愤怒,反而嬉皮笑脸的伸出手,就像以前那般揉着那好看的脸,果然好看,果然是花了一万金子买来的暖床丫头。
啪!
殷朝歌打掉秦言的手,冷冷的说道:“我劝你快点走,她来了你就走不掉了。”
“是的,你赶快走,现在即使她求情,我也不放过你。”殷青鸟走了过来,还是幽蓝的双眸,还是平静的眼神,果然桌上摆着三个杯子,果然是早知道这天的到来。
秦言臭着一张脸,并不理这位大夏国师,拍桌子道:“殷朝歌,老子稀罕你,老子想你了,不行吗?”
活脱脱的秀恩爱,被喂了一记狗粮的殷青鸟神情怪异的看着殷朝歌,后者捏紧了小拳头,愤怒的砸在桌上:“拍什么桌子,以为现在我怕你是不是。”
“对你男人这么嚣张,我老秦家没这个规矩,得好好教育你了。”满是大男子主义的秦言伸出手,就要好好惩罚那张小脸,可是下一刻,一道血红的火焰略过,秦言连忙收手,表情变得严肃。
“机会我给你了,秦言,你别逼我动手。”殷朝歌听到那位的笑声:“好你个商女,有本事来啊!”
好一个第一次见面时留下的尴尬,好一个商女不知亡国恨,殷青鸟看着那名曾经名叫商音的商女,打出一道力量,将写诗的那人丢在彼岸河里。
彼岸河的水,哪能是水呢?秦言面色惨白的上岸,浑身全是火烧般的痛苦,他擦了把水迹,笑道:“有本事再来啊!”
又是反复,这寂静的彼岸河流里,只有那嬉皮笑脸的男人在说话。
“殷朝歌,大夏因为你们鬼巫有了这一次灾难,你做到好呀!”
“殷朝歌,老子为了你烧了万国院,你还敢打我。”
“殷朝歌,你就是全天底下最笨的人,傻里傻气的,又不是在来。”
“我的天,你还真把我踹到河里。”
反复如此,秦言好不容易积攒的魂力被彼岸冲刷,他的全身满是鲜血,他有气无力的骂道:“笨蛋,再来,反正我现在打不过你。”
有人因为这一次次反复,血红的眼睛里浮现一丝悲凉:“秦言,我说快滚你没听到吗?我与你国仇如此,要是没我你们大夏不会死那么多人,要是没我你不会只剩下今天。”
“没有你很多事情不会发生。遇上你也算一段孽缘,”再次从河水里出来的秦言,颤抖的行走在路上,笑道:“可我不能没有你啊!”
水面再次泛起涟漪,殷朝歌声音里传来抽泣:“混蛋!什么叫你不能没有我,我告诉你,我一直知道会有这些事情,我瞒着你,你为什么不恨我。”
“可我为什么要恨你呢?”秦言每一次多会比上一次多那么一段距离,这一次,即将救差一步,可这一步无比的艰难,他苦涩的说道:“知道又怎么样呢?就当我不知道就行了。”
“你为什么这么自以为是,我又没有喜欢过你。”殷朝歌低下头,说道:“我属于死亡,属于这彼岸,为什么你就是不听我的,什么叫不知道,你就不会忘记我吗?”
这一次水面的涟漪散尽后,也无人在上岸,殷青鸟明白,那人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死了,或许早就逃走了,果然是爱呀,自古情字不过就烟消云散而已,听着这位的哭泣,殷青鸟想说什么,可又最终开不了口,是因为现在她也迷茫了,如果无情的话,为何秦言走到彼岸之畔,可有情的话,秦言为何不在往前走一步。
“殷青鸟,你说的对,没人会喜欢我们这样带来厄运的人。”擦干的眼泪的殷朝歌,看了一眼平静的忘川,或许真的应该忘记,她转过头,可是忽然眼前一片漆黑,有人贴着他的脸说道:“猜猜我是谁!”
泪水顺着那人指缝流出,而此刻殷青鸟不敢相信这一幕,依然是哪一个落魄的背影,搂着她的腰肢,疲惫的把脑袋搭在她的身旁,不在意的说道:“谁说你带来厄运,我炸他。”
殷朝歌猛地回头,你以为是要卿卿我我,可本萝莉是那样的人吗?挥拳就打,若不是个子矮了点,秦言高了点,她嗔道:“头低下来,长那么高干嘛!”
这莫非就是最萌身高差,鼻青脸肿的秦言苦笑道:“早知道这样,我就泡在水里了。”
“你在说一句。”殷朝歌刚想嗔怒,就感觉有双罪恶的手又捏向她的脸,如同搓面团一样,嘟起嘴的殷朝歌忽然慌乱:“别,看,我…”
秦言的眼睛望向那双血红一片的眼睛,喃喃道:“是胖了啊!这双眼睛…”
好一双不吉利的眼睛,殷朝歌吸了吸鼻子,移过头银牙咬着嘴唇,这是她最大的痛苦,这双眼睛是彼岸花的传承,代表着灾难,代表着注定的命运。
原来你的眼睛的红色的,名副其实的暗黑萝莉,上一辈子的我认为二次元不可能是现实的,秦言想起这一茬,嘴角一勾,重新移过她的脑袋,望着那张脸,贴在她的额头上:“我说呀!我挺喜欢这样的色彩,谁说彼岸花是灾难的,彼岸过后,死亡不是结束,这还是你教我的。”
这一次离的如此的静,嗅着你的鼻息,殷朝歌的脸上浮现了一丝释然,她怔怔的看着那双眼睛中的自己,想说什么,可有无力去说,因为她已经做出一个决定,一个不去反悔的决定。
“哟!秦大人在我忘川上演这一出,是想告诉我你与她的恩爱吗?”殷青鸟冷笑道:“可我要告诉你,那一夜是她带走了祖神大人,用他塑造了这个地府,你还是这么喜欢他吗?大夏这一次可是死了几十万人,差点覆灭在这乱局里,你还会后悔今天这个决定吗?”
秦言转头,看向这个蒙在神秘里的女子,为何她没有面容,她究竟是谁呢?为何如此?
“如果我说,用血海侵蚀你的计划,是她做出来的,你还想继续说那可笑的喜欢吗?”殷青鸟望着那颤抖的手,这面容上竟然浮现了那种笑,她实在揭露嫉妒吗?她只想看看这名一直让他意外的男子会说什么,尤其是在现实面前,在未来面前。
“秦言,如果我告诉你,时间已经来不及了,你还能做什么?”
秦言面色露出一丝狰狞,低头看向身边那位不说话的女子,为何来不及,是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不说话,秦言沉了一口气,冷笑道:“不必国师担心,我现在带走她,你应该不会阻止的吧!”
殷青鸟摇摇头,笑着向前走去。
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还是不肯告诉我,为何我牵不动你的手,为何你不跟我回去,这一次我真的生气了,秦言猛地回头,斥责道:“你还不把事情告诉我,是想让我死前还有遗憾吗?”
“这是命运吧!”殷朝歌看向那个方向,说道:“祖神补充了冥界,这是地府的基础,不空大师补充了六道,这是轮回的最终,而这一切需要玄鸟的力量驱动,我和殷朝歌将会合为一体,化身新的玄鸟代领众生归去。”
声音越来越小,秦言的表情越来越狰狞,想紧紧拉过那手,却她无法阻止的越行越远,原来一切只是蒙蔽他的幻象,原来自己一直就是个傻瓜,我以为我清楚你,却没想到一直不懂你。
“秦言别怪我,这是我的命运。”
天地再无这片血红,只剩下这一声抱歉,只留一个空落的背影,他看着彼岸泛起巨浪,看着血红与幽蓝融合成一片,看着忘川里的巨茧,他知道,世上再无殷朝歌,无人在懂我秦言,可你真的懂我吗?
无声的泪水洒在彼岸,好一个彼岸,这世间最大的愚蠢就是还有遗憾,可没有遗憾如何过了这一生,可我不愿意见到遗憾真就变成了遗憾,什么玄鸟,什么地府,什么世上,老子今天不管了。
“冥,老子知道你在这里,别以为你入了地府就可以不管事,你最后的信徒要死了,你要在就告诉老子该怎么解决。”
没人回答,原来死亡注定是孤独的,秦言自嘲的一笑,挥拳砸向一个地方,在哪里不知何时站着那身彼岸花衣,地府,我朋友入了地府,我阿姐入了地府,全天下多知道有了地府,就我一直不知道,院长不阻止,夫子不阻止,大监察不阻止,这是因为地府的确好,全天下多要争这一份功德,道门出山了,佛门归来了,原来只是为了新的鬼蜮的到来。
可现在她入了地府,老子不同意。
冥没有躲,看着那顿在半空中的拳头,无奈道:“生之毁灭,死之向往,新的冥界会让众生有了归处,秦言回去吧!我把天书众神的力量全部给你了,去出去后找院长,你会重新回到这个世上。”
哈哈哈!
秦言仰天大笑:“好一线生机,冥呀!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这位死亡之神没有带走我。”
冥不在说话,告诉秦言为何要选择这殷姓人:“我是冥界的主体,玄鸟是冥界力量的中枢,她们继承了玄鸟的力量,加上那位的六道,这叫地府的冥界将会永远存在,你要想阻止我不拦你,只是你要想清楚,生与死注定不能在一起。”
人间若和鬼蜮同,生者与死者多会毁灭,这是再逼我选择啊!
秦言走过冥,眼中满是执着,见到这一份执着冥明白了他的选择,想起他对他说过的话,我这一生最怕的是欠别人什么。
这一次,我选择……
血池里互相交融的花与叶,一道虚影在池边,冷冷的看着走过来的少年:“原来秦大人想毁了这世界啊!”
“国师,这帽子太大,我秦言带不上。”秦言凝视着殷青鸟的虚影,这并不是她的本体,她的本体在血池中要与她合并为那纯粹的彼岸之神——玄鸟。
这在忘川最深处的血池,剑气纵横,十万道剑气下的秦言冷哼一声,从这无尽的虚空中抽出自己的意念,十方锏到手,化成幽冥镰刀,此物与秦言心意相通,继承了天书实体的十方全身满是玄奥的咒文,而秦言作为他的主人,知晓这一份意念传达的力量,融合天书众神遗留下的力量,这份力量叫斩神。
可秦言显然没有意料到这不可限量的十方之力,只是攥着幽冥,抵御着剑气,他有一刀,并没有这一刀,这一刀来源于审判,这一刀要等待这一时刻。
“你猜的没错,只要打破这血池,你就能带回殷朝歌,可你承受的起这份罪过吗?”
曾问那个和尚能否承担的秦言,没有说话,而是挥刀斩向殷青鸟,他并不知道恢复修为的殷青鸟的实力有多强,没有天人镇守的彼岸不叫彼岸,没有实力如何号令天下鬼王,这便是地府一花一叶中的叶子,是注定的锋芒。
剑与刀触碰,凭借幽冥镰刀的锋利,十方的斩神之力,硬生生的把这地山锻造的好剑给变成废铁,殷青鸟丢去手中剑,疑惑的看着秦言手中的兵器,也许只有诛仙剑可以与之触碰,她看向黄泉路上的鬼母,她知道诛仙剑在那女子的手中是不可能挥向秦言的。
“我有一术,名唤琉璃。”殷青鸟手中结出印记,竟然是早已被打碎的七彩琉璃塔,光芒照射下,秦言识海里那滔天的血海翻腾而来,浑身炸出千朵血花,这七魄疯狂而出,想逃离秦言的桎梏,可却被硬生生的拉入体内。
这种痛!天下无有比他痛苦的痛,秦言狂笑道:“好一招琉璃,哪有如何,我有战神纹,斗天,斗地,斗己,今天我要试一试破开这地府。”
幽冥镰转化为玄奇斧,有一刹那间秦言好像觉得这斧头曾经砍过这死亡之地,那一直没有见过的战神好像又见过了,原来那一天天院梦里站在尸山血海上的那一位,他在砍着什么,他是砍向死亡,识海里的无字天书,翻动第二页,这一片空间里,只有一个如山般的头颅,忽然睁开满是血丝的眼睛,倒映着杀戮仰天长啸,对着苍天咆哮,对着这命运咆哮,可笑的事情是,这位远古的神祇还是死了,他终究没有斩断死亡。
而作为战神的继承者,秦言并不想知道这位是怎么死的,只是这玄奇斧大放光彩,身上的咒文不断增加,三倍战神纹,四倍战神纹,十倍之时,秦言一斧头辟出了虚影,搅动着彼岸河流,万鬼哭,而承受这一斧头的殷青鸟到飞而出,她在消散前问道:“耗尽七魄,耗尽轮回,耗尽存在的机会,秦言,我算怕了你了。”
“你哪有什么不喜不悲呢?所谓的死之向往,还不是怕死。”秦言咳出一口鲜血,手中的幽冥镰发出耀眼光彩,什么叫生之毁灭,这是恐惧面对现实的悲剧吧!什么叫死之向往,这是不敢面对吧!
真正的勇士敢于面对惨淡的人生,秦言嘴角浮现一丝狂热,这一刀,名唤:“裁决!”
我要告诉这群鬼巫,他们的错的,我要告诉这死神,你也错了,我要告诉殷朝歌…
裁决之力停在半空之中,只因他要告诉的那人站在镰刀下,苦涩的望着自己:“我早就知道你不会走的,算我求你了,好好活着吧!不要因为我而影响你。”
这一次秦言没有回答,没有笑,而是迈步血池,在他而来之时,有一道极度毁灭的厄运之力从四周涌来,化身千万只蝙蝠,有人入梦之时,这恐惧会化为真的存在,这千万只血海里的蝙蝠朝秦言袭来,这一刻他没有躲,而是重新举起镰刀,望着那位还是不回去的女子。
“既然你想这么干,我就打醒你,裁决。”
这一刀斩碎虚影,这一刀斩在花与叶的中心,这一刀来临之时,用一掌自西天而来,被另一人催动的诛仙剑出鞘,让那女子满手鲜血,眼中愤恨的看向天边的紫色雷电,鬼母怒,万鬼呼,数万鬼王离开了大阵,这地府岌岌可危,随时要再次崩溃,为何抽离鬼王,只是你不该朝他出手,你想要这无数功德我无所谓,可你要动阿言,我毁你地府,我迟早灭你天山,杀向昆仑之巅。
一剑刺入秦言的胸口,一掌平息裁决,花与叶融合在一起,从此地走出一位,浑身赤裸的女子,是她的面容,在看到那张脸时,秦言绝望了。
四周黑火燃起,彼岸之主平静的说:“你欠我一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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