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子衿似乎这一夜睡了一个好觉,江尘已经起床打了好一会儿拳了依旧没见他起床,这么多日子江尘依旧很少睡觉,每个夜间他都会画一两张符箓,他已经开始尝试画红色的玄级符箓,但是尝试了几次都没有画出来,他便没有再多把时间花在练习符箓,因为现在的他已经不再是为了孰能生巧的方面了,而是要得符箓神意,要真正掌握符窍的心法,但这些都不是靠不断练习就能达到的而是需要一种明悟。
所以如今的江尘更多的时间都会放在以体内神炉打熬内在四肢百骸之上,这一种煎熬往往没有习惯一说,江尘总觉得自己只要变强一丝体内的神炉之火就要强烈几分,每次都能让自己倍加煎熬,经常都能感觉体内筋骨被烧得如同黄豆在锅中爆裂一般咔嚓出声,但是即便如此江尘锻体往往就是一夜,他似乎对拥有力量很迫切,走过越多的山河他不仅没有因此觉得小镇就是一处穷乡僻壤,反而越发觉得自己所在小镇的神秘与诡谲,那种对未知事物的恐惧他一直感知最盛,当然对善意也是如此,不然就不会有他一路的几次出拳。
也是几次出拳的力不从心,越发让他觉得下次自己不能再如此,有些东西如果下次做不到可能就意味着很多很好的人和事将要逝去,难怪杨子衿一直说这个世界是一个乱世,乱世之中活着就很难了,更何况是活得很好,所以啊!叫自己反凡事多长一个心眼。
所以江尘从来都不曾懈怠过,有些人有些事一辈子都是江尘内心的痛,所以如果将来的某天这些东西再摆在江尘面前需要选择的时候,他不想再说我无能为力了,只有亲身失去过,亲身经历过才知道那种感觉的难受,有些事永远都不希望再有下次,至少在江尘这里是如此,所以每次的力不从心不仅没有让江尘就此颓废,反而让他心智越发坚毅,因为有个人对他说过走慢点没关系的。
所以江尘每天在内行周天后都会在鸡鸣之前起来,抽出几个小时,步天纲飞地纪,这是他御仙体很特殊的拳意蕴养方法,但是越是如此,江尘就越发觉得自己在如今三境的蕴气境上的路居然依旧连一半都没有走到,自己三境的底子终究是以那条火蟒的契约共生突破的,所以江尘如今一直在缓缓打熬自己的三境体魄,就如它吃饭一样,饭要一口一口的吃,路要一步一的走步,这也是阿婆说过的话,所以江尘要把自己的路每一步都走得无比的踏实,在体道一道之上江尘有着一种无比深厚的执念,阿婆说过有一天希望他让这个世界知道体道也有云端。
江尘一步一步由慢即快,再由快即慢,越发得心应手,让人感觉到一种浑然天成的拳意流淌,江尘如今的拳意在这座小江湖,理当给人叫一声小宗师了,如今的江尘已经远远不是小镇那个任人打骂的江尘了,想必日后小镇出去的孩子再聚会,他们会很惊讶,怎么还有这么个家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当然这也要看以后江尘的道路怎么走了。
在江尘打完拳东方已经发白,那个妇人似乎也是每天习惯早起,很早就已经炊烟袅袅了。
她缓缓走到院子,脸上依旧是无喜无悲的平静:“公子起这么早,我煮了早饭一起来吃点吧!那位姑娘还再睡吗?要不要我替公子去叫一下她。”
江尘转身笑道:“夫人尽管先吃,我等一等她,应该是赶了几天路有些累了,让她多睡一下。”
妇人听完轻轻点头,那公子到时候要吃饭了,自己去做,在我这里不必客气,我也不会跟人客气,所以有所怠慢还望公子见谅。
江尘想了想道:“夫人我可能还有点事,需要在你这里再住一天,所以只能继续麻烦夫人了,放心一天多少我不会少了夫人的。”
妇人看了他一眼片刻后点头道:“公子想住就住下,我也乐得多赚点钱”
说完她转身就走,这个妇人说话有理有节,给人一种本该如此的感觉,但她又面无表情,所以给江尘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江尘也没在多想,只是静静的等待着一个她都有些搞不清楚到底是男子还是女子的人起床,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去打扰他。
东边的五色云朵慢慢散开,在高山边角露出一个通红的大日轮廓,显现出朝日踏祥云的壮丽景象。
阳光抚下,第一时间照在小镇边缘的那栋枯黄木屋上,让木屋呈现出好看的光泽。
这时一扇窗户缓缓打开,一个头发凌乱的满脸带着才起床的那种迷茫的姑娘,看了一眼外面,她半闭上眼睛抬头,两手高高举起,姑娘伸个懒腰。在阳光的反射下一幅好看美人图初露端倪,一个天然的美人胚子,无疑会成为世间最怡人的美景。
称完懒腰,她两只手扶住腰肢,轻轻一笑眼睛眯成半月,突然眼睛猛然睁得滚圆,当看清是江尘时,她轻轻拍了一下那平平无奇的胸脯:“大清早的你要吓死我啊!”
说完自己就笑了。
江尘向他傻傻的挥手,微笑道道:“杨子衿早啊!睡醒了,我刚刚热了一下饭,现在刚好可以吃,怎么样我时间算的刚刚好了吧!刚来你就醒了。”
少年好像容易因为这种小事而高兴,他喜欢这种做好饭之后等人起床的感觉,一如在小镇自从江月走后他就越发觉得可贵,所以江尘今天笑得很开心。
杨子衿见此满脸狐疑:“江尘你吃错药了吧!”
江尘面无表情:“你才吃错药了。”
杨子衿用手抓了抓头发:“江尘给我买根簪子呗,这样日后鬓发容易一点。”
江尘果断拒绝:“你自己不会买?”
杨子衿撒娇道:“我不是跟你说过我没钱了吗?”
江尘还是摇头道:“你头发不梳也挺好看的。”
杨子衿翻了个白眼道:“买支便宜点的就行,二三十两黄金那种就可以。”
江尘回之以白眼便宜点的就行,二三十两黄金那种,那时黄金啊!说得像铜钱一样,铜钱二三十两也很多好吗?
江尘满脸肉疼:“不行不行等着我给你用木头削一根你先用一下。”
杨子衿翻了个白眼:“小气鬼留着钱吃屎。”
江尘赶紧逃走:“快来吃饭啊!我在厨房等你。”
杨子衿拿出梳子缓缓的梳理着头发,突然就笑了起来:“也不知道江尘钱藏在哪里的,总不能全部放在两界物里吧!不给我买簪子到时候我自己买。”
但是最后还是又冷下脸来,那么个守财奴,想从他手里偷钱八成没戏,他有点伤心了,下次自己要多带一点钱了,不能偷懒不戴,难怪说:“一文钱难倒英雄汉,没钱好难受啊!”
她随便梳洗了一下便去吃饭了,依旧是一身女装,江尘看见他来道:“吃了饭,咱们今天休息一下,连续赶了几天路了,有些事的确急不得,我们多在这里呆一天,一是看看有没有那七个小东西的踪迹,二是是修整一天。”
杨子衿看向他没好气道:“哟,暴君转性了,你也知道要休息一天啊?我还以为你真是铁打的呢?”
江尘没管他的阴阳怪气,说完就开始细嚼慢咽的小口吃饭。
杨子衿还在为没钱而郁闷呢!她道:“江尘你就不能先借我点钱吗?我到时候又不是不还你。”
江尘斩钉截铁:“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你跟着我有吃有喝有睡就行了,你还需要买什么啊?要知道钱财来之不易,即便你家再有钱也不能如此挥霍啊!就说杨子衿你一路买的那些东西有用到的吗?还不是大多数都用两天就丢了,多可惜啊!可不能这么喜新厌旧。”
“我估计我先把钱借给你啊!你只要看见那些山上仙家经营的店铺,又要把天精钱亏着换掉了,有些东西能用就用着吧!不要再胡乱丢了。”
看来江尘这些日子是把杨子衿的生活脾性给摸准了,他可是亲自经历过,自己只是转身去买点吃食的功夫,他就已经把自己才掏出的地璧钱给换成了普通黄金,而且一路很快就挥霍掉了,他买的那些东西哪件不是只用了几天就丢了。
自己有时实在忍不住捡回几件,还敢他骂江尘你简直就是一个变态啊!你说你捡本姑娘丢掉的胭脂干嘛!你要是喜欢,你说我给你嘛!
当时江尘嘴角抽搐。
杨子衿就越发没完没了:“被本姑娘说中了是吧!说是不是对本姑娘越行不轨,是不是还想要本姑娘的亵衣,怪不得我总觉得我的亵衣少了呢?原来是给你偷了啊!你要你明说,我给你嘛!干嘛!要偷偷摸摸的真是讨厌。”
给江尘吓得赶紧丢了,以后啊!他在怎么样江尘都不管了,这不很快金山银山也空了。
杨子衿啊!他至今留的最久的东西应该也只有他腰间的酒葫芦,还有里面的两把剑了吧!其他的上到耳环首饰,下到衣服鞋子没什么能让她用得超过一个月的。
所以啊!没有真正分离之前江尘不会借钱给杨子衿,他对钱没有概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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