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查出当年许家村一案的真相后,李翊心里有许多疑惑,也有很多猜忌,但暂时却不能和兰贵妃说。
他道:「父皇不过是看在前皇后与前太子的情份上,想放过他一马,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父皇也只是一时之仁,如今已经想通了。」
兰贵妃不疑有他,就相信了他的话。
一旁的陆晚却抬眸看了眼李翊,神情若有所思。
且不说前皇后与前太子离世已久,就算他们还活着,以秦珩犯下的罪行,晋帝也不可能包庇他。
何况当年前皇后是因为与西席先生有私情被揭发,从而被晋帝打入冷宫而死。
可以说夫妻间情义早就两断,晋帝又岂会在她过世之后,还看在她的情面上饶过她的家里人?
所以一看,就是晋帝推辞之词。
而越是如此,晋帝力保秦珩的真正原因,就越令人好奇怀疑。
陆晚暗忖,这大概也是李翊执意要查办秦珩的真正原因……
那边,兰贵妃不放心的问李翊:「那你和阿晚的事,你准备怎么办?」
方才他当面拒绝了晋帝,这个婚自然是赐不成了的。
李翊看了眼陆晚,道:「最近太多事了,等忙过这一段日子,一切大定后,我一定会好好筹办我和阿晚的事。」
有了他这句话,兰贵妃终于放下心来,又和陆晚聊了几句,就让李翊送她回去了……
两人走出寝宫,风一吹,陆晚头昏沉沉的,酒意上来,她头晕脑涨,走路脚有点虚。
怕被人笑话,她裹紧风帽,咬牙忍着,一路终于捱到出了宫。
她爬上马车,正要命马车回府,李翊也上来了。
「你怎么了?」
先前在路上,她带着风帽,将脸遮得严严实实的,李翊倒没注意到她的异样。
如今她将风帽脱下,露出脸来,李翊才发现她满脸酡红,星眸染上醉意,一副迷迷瞪瞪的糊涂样子。
陆晚歪在引枕上,皱着眉头看着李翊,迷糊道:「殿下怎么上来了?你不去三司吗……」
李翊上前坐到她身边,抱起她靠在自己怀里,摸了摸她发烫的脸,嫌弃道:「明知自己沾不得酒,还要喝?」
陆晚靠在他怀里,他身上有酒香,还有松木香,两者混合在一起,令她昏昏欲睡。
她嘀咕道:「娘娘高兴,我自然要陪她喝一点的……」
她又道:「殿下为什么不答应皇上赐婚……你之前不是同意让我做你侧妃了吗……真是固执……」
上次中秋宴后,当时李翊就因为赐婚一事同晋帝闹僵过,但后来经过陆晚的规劝,他终是答应同意皇上的安排,娶陆晚做侧妃。
所以这次听到他再次拒绝,陆晚着实很意外。
那怕醉得迷迷糊糊,她心里还记着这件事。
李翊垂眸看着她醉猫似的娇憨样子,眸光不觉柔和下去,低下头在她唇上亲了亲,道:「傻瓜,不是固执,是不想委屈你。」
陆晚迷迷糊糊听着,心里想,可丹灵已经是太子妃,他还能怎么样?难道他不当太子吗?
李翊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又咬着她的耳珠轻声道:「事情另有转机也说不定,或许丹灵这个太子妃要另嫁他人,所以我不想让父皇的一个侧妃耽搁了你的名份……」
他的呼吸里带着酒气,喷洒在陆晚的耳畔,***又带着醉意,不由让陆晚醉意更深了,脑袋昏沉一片,尚未听清他说了什么,就倒在他怀里睡着了。ap.
李翊看着怀里睡着过去的人,想到昨晚她同自己说的事,不由对外吩咐了一声,让马车转道去翊王府……
入冬后,落夜得早,等马车回到翊王府,天色已暗下来,府里已点起了灯。
舒嬷嬷站在中庭,正要差人去三司问李翊晚上回不回来用膳,就看他怀里抱着一个人进来了。
「殿下……」
「嘘!」
不等舒嬷嬷把话说完,李翊已示意她噤声,不要吵醒了怀里的人。
舒嬷嬷明白过来,连忙在前面引路,拦下那些要嗑头请安的下人们,让路边扫雪做事的下人统统回避,一路护送李翊将人抱进了他的卧房。
不知是陆晚第一次醉酒,还是昨晚没有睡好,这一次她竟睡得格外沉,李翊这一路抱着她进来,她竟然没醒。
进到卧房,李翊轻轻将她放到床上,替她盖好被子,再拉好床帐,退了出来。
舒嬷嬷恭手等在门外,见他出来,轻声询问道:「殿下,可要为郡主准备醒酒汤和干净衣物?」
舒嬷嬷是宫里出来的人,早已活成了人精,所以不用问也知道李翊抱回来的女人是陆晚。
而闻到两人身上的酒气,自是猜到是喝醉酒了。
李翊点了点头,道:「麻烦嬷嬷了。」
舒嬷嬷领命下去,李翊又招来长栾,吩咐他一些事,长栾应下。
事情吩咐好后,李翊返回卧房,去床边看了看,见陆晚还熟睡着,就去外间的书桌前处理公务……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大约一个时辰过去,长栾领着一个背着药箱的白须大夫从外面回来,禀道:「殿下,霍大夫请来了。」
「还有,郡主府那边属下已过去打了招呼,告诉小公子和秋落她们,郡主来咱们府上了,请他们不要担心……」
李翊点了点头,看向跪伏在门外的大夫,让长栾领他先去一旁的厢房候着……
陆晚睡到亥时才醒来,一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不是睡在自己床上。
「醒了,头痛吗?」
李翊耳朵尖,听到声响就过来了。
陆晚酒醒了大半,见他竟是将自己带到他府上来了,连忙从床上爬起身,却被李翊按住了。
「你等等,我请了霍大夫替你看诊,先不要起来。」
说罢,就回头让长栾领那大夫进来。
陆晚自然知道他请大夫来是替她看什么,不由怔了怔。
李翊坐在床边,将她的一只手从床帐里伸出来,让那大夫替她看诊。
这位霍大夫是京/城中最出名的千金圣手,李翊今早离开郡主府时,就让人去打听了,所以方才差长栾去请他过来。
霍大夫隔着床帐替陆晚诊脉,诊了足足有两刻钟。
陆晚躺在床帐里,只感觉度日如年。
等霍大夫终于诊完,她听到李翊在问:「大夫,你如实相告,她能不能有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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