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队伍正分作几个小队,三四人为一队,每队都在与两只食腐魔战斗。
这些食腐魔是沼泽深处特有的怪物。
它们从外表上看起来就像是具皮肤被剥掉的人类尸体。整个头部只有两只小眼睛和一张长满利齿的嘴巴,没有鼻子和耳朵。
除此之外,全身上下到处是装满脓液的水疱。
食腐魔的行动速度不快,但是极具危险性,因为它们是属于自杀型怪物。
除非你能短时间内连续多次命中它们的心脏,将其切割成小块,瞬间断绝其行动的源泉。
要不然,它们会在临死前动作忽然变得迅猛起来,往人堆里一扑,全身的脓包短时间内鼓胀爆裂,在近十米的范围内爆发大量的毒液与毒气,使得对手产生伤亡,是属于那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怪物。
一般若非必要,极少有旅行者愿意招惹它们,都是远远的看见后躲开,宁愿绕道而行。
队伍中一名棕色短发的少女,紧致的战服上关节各处覆盖着牢牢的皮甲正双手紧握一把半人高的钢剑,咬紧牙关与这些来自沼泽的怪物战斗。在食腐魔的逼迫之下,步步后退,险象环生。
很显然,这队女巫猎人并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如果没有外因,只怕在过一段时间,队伍中出现伤亡是无法避免了。
“塔玛拉!我的女儿!我来了!”男爵远远地就认出,那位棕色头发的女孩正是自己失踪多日的女儿,手臂一挥,立刻指使手下们出击,对战食腐魔。
军队的专业在这个时候就表现出来了。
因为北方各大帝国之间的连连战争,使得各种战争器械大力发展,不管是地方势力还是正规军队,只要有钱,就能装备上有效的针对性武器。
菲利普也不例外,他投靠了尼弗迦德帝国之后,这位从南方而来帝国大鳄,也将军队之中装备的一些专用设备提供给了这位投诚者,其中自然就有专门对付沼泽中食腐魔的工具。
带着钢坠的绳网,绳子编织的时候,中间夹杂着数股钢丝,使得韧性十足。对于食腐魔这种智力低下,不懂得使用工具的怪物来说,根本无法破开。
同样钢坠上带有小机关,触地的时候就可以自动打开成一个六爪,将地面泥土牢牢扣住,同时将丝网的几条主线逐渐回收,使其越来越短。
被困在网中的食腐魔只能被越压越矮,困在原地无法移动,只能被对手远远用弓弩射死。
男爵军队的参战,使得教堂前的战斗迅速发生了改观,原来略显困顿的女巫猎人立刻扭转了战局,端起手弩,将怪物一一射死,这才集体松了一口气。
战斗刚刚停息,身穿红衣的菲利普此刻敏捷的就像一只灵活的山豹,一下就窜到了棕发少女面前,“塔玛拉,亲爱的!我终于见到你了!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离我远点!我来这里是为了我的妈妈。我不像你那样冷漠,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在这冰冷的沼泽里。”
“你怎么能这么说?你以为我现在出现在这里是干什么?我辛辛苦苦拜托两位狩魔猎人到处寻找你们的踪迹,这才得到了安娜在沼泽的消息,立刻带着军队就过来救她了。”
“狩魔猎人?”塔玛拉嘴角蔑笑了一下,望向白发的杰洛特和头戴兜帽脸带银质面具的罗先,因为父亲的部下她几乎都认识。
男孩子性格的她,小时候可没少时间和他们一起打猎,甚至自己的一身剑术也是他们传授的,只有这两人不认识。
“狩魔猎人吗?我的父亲到底付了你们多少钱?能让你们这样为他出力?”
杰洛特看出了女孩的情绪,“别害怕,毕竟你现在可是有一帮新朋友。”
“有了永恒之火的保护,我才不会害怕任何人。”塔玛拉犟着嘴说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们都知道,你父亲是个混蛋,你从小就没有多少时间和他在一起,所以你会生气和不满,这不能怪你。”
“既然你们都知道他的恶迹,干嘛还要帮他?干嘛还要接下这个麻烦?”
“因为有个人对我来说非常重要,而你的父亲刚好知道她的下落。我们约定,只要我们找到你和你母亲,他就会告诉我那人的情报。”
“果然如此,听上去像是一场勒索,这正是他的风格,要不然他也不会这么快爬到现在这的位置。”
“塔玛拉,我们知道这中间发生了一些事情,但是它是有原因的,你应该听听你父亲的解释。”
“他的解释?”女孩的声音一下就变得高亢起来,“你们知道什么?不!你们什么都不知道!我最早的童年记忆里,就是父亲喝得烂醉,躺在楼梯底下,浑身脏污,手里还抓着酒瓶不放。”
“接下来十几年几乎都是如此。他要不是就喝醉酒,好几天不见人影,或者是回到家就乱发脾气,乱丢家里的东西。我要感谢这个世上还有战争,每次他上战场我都很高兴,因为我再也不用看他这张脸了!”
“当然,还有必不可少的吵架。我记得他冲妈妈的大吼大叫,他打妈妈,妈妈痛哭,这些声音我都记得!他们吵架时我会躲到自己的床底下,捂住两只耳朵,只为安静一阵子!”
“他在家的时候天天如此,年年如此,然后再乘以20倍,这就是我的人生。最终妈妈和我都受够了,他做得太过分了,所以我们才要逃走,远离那个家!”
“而且...”塔玛拉连续不断地发泄着自己的情绪,满眼恨意地看着不远处的男爵,“妈妈还流产了。都是他害的!他喝醉之后故意推了她一把,害她摔倒了。事情就是这么突然,我们措手不及,没人赶来帮忙,到处都是血,而他却躺在地上呼呼大睡!那是我这辈子最可怕的夜晚。”
“塔玛拉,这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男爵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杰洛特制止了,现在让他插嘴可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我们对此很遗憾,我们知道,对于当时的你们来说,一定很难熬。”罗先接着说道。
塔玛拉的声音带着哭腔,“妈妈当时吓坏了,开始胡言乱语起来,竟然说还是这样比较好,说她本来就不想要这个孩子。一定是受到了太大的打击,她发烧了,而且当时的她,还一直在流血。”
听到这里,菲利普忍不住了,一把推开了杰洛特的阻挡,冲到女儿面前,“塔玛拉,你听我解释,这是有原因的,是有原因的!我不是无缘无故地喜欢喝酒,等我们一起找到你妈妈,让她解释给你听!”
“别做梦了!你不准碰她,连想也别想,我不会再让你伤害到她!”
“我能理解你为什么这么生气...这么多年,我一直不是个好丈夫,也不是一个好爸爸,我知道。”男爵显得很沮丧,“但是我现在已经改头换面了,不信你去问别人!杰洛特,罗先,来,你们快告诉她!”
“你的父亲,现在是真的想找回他的妻子,也就是你的母亲,无论之前发生过什么,真的是这样。为了这个,他现在甚至都开始戒酒了,决心很大,我并是偏袒某一方,这些都是事实。”杰洛特解释道。
塔玛拉看也没看杰洛特,而是把目光投向男爵,讽刺道,“你到底付了多少钱让他们帮你说好话?”
就在这时,一个懒懒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我向诸位告诫,愤怒与激动的情绪,除了堕落之外,只会一无所获。先生们,这是男爵的家事,请让我们把主场交还给他们父女俩,好吗?”
罗先扭头一看,说话者是一位身穿皮甲,外披无袖皮袍的壮年男子,看上去似乎是女巫猎人小队的领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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