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觉得黑甲军夺取天下轻而易举,就没想过大梦王朝的梦魇军,青洲无所畏惧的铁骑兵与先行铁卫营?就没想过魇洲的雷骑?就没想过鹤洲瀚海那纵横天下的大船吗?”雷安细细道来,众人却不以为然,祖奇摇头苦叹道:“先不说其他部洲,就西海鹤洲而论,大船确实纵横四海,可是别忘了中洲的西海岸防线已经建成,就算他大船能在四海之上畅行无阻,难道就能轻而易举的跨过西海岸防线吗?”
祖奇对于云荒大泽的了解比其他人都要强,只听他接着说道:“都说中洲建立西海岸防线是为了抵抗妖魔,难道不是中洲在抵防鹤洲吗?真他娘的如同笑话一样,程谦守还真是说的冠冕堂皇啊!”
高歌眉头一皱,反问一句,“那西海岸跟程谦守有关系?”
“若不是程谦守向北辰政进言,北辰政到死也不会想起来建造西海岸防线的,如今的中洲就像一个铁桶,北面有百万梦魇军这道屏障,东面有狗腿子魇洲,南边呢又有虎踞峡这天然屏障把定洲与中洲分开,现在更好了,西边竟然多了一个西海岸防线,就像穿了厚重甲胄一样。”祖奇无奈的解释着,似乎这一切都是掌权者故意为之,目的只为稳固自家江山一样。
“不是说西海岸防线是为了抵抗海妖吗?”高歌心直口快,把心中的疑惑直接说了出来,祖奇摇头叹气,拓跋如山略带怒意的说道:“真是令人愤怒,掌权者想的果然都是自己的位子,那么多流离失所的百姓他们不管,那么多吃人的魔物献世他们也不管,倒是把自己保护了起来,可笑!真他娘的可笑。”
祖奇摇头安慰道:“公子不比如此,争权夺利本就是人的常态,更何况掌权者又怎么可能丢掉自己手中的权力呢?”
雷安长叹一口气,仰头望向天空,说道:“是啊!没有人愿意放弃自己的地位,更没有人愿意舍去足够取人性命的权力啊!”
高歌悄悄撇了雷安一眼,这么长时间的接触双方也算互相有过了解,若不是都是为拓跋如山而来想必一定会大打出手吧。
“你还感叹上了,雷骑的叶殿带人不薄,可是你又为什么脱离雷骑呢?”高歌有些不解,祖奇急忙对雷安鞠了一躬,然后解释道:“高歌,别乱说话,雷骑营长突破部洲界线已经是触及各个部洲的底线,若不离来雷骑魇洲与定洲势必会有一场生灵涂炭的战争。”
高歌感叹道:“话说的都挺好,什么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看啊都是狗屁,都是为了自己脚底下的一亩三分地,若真都是王土,又何必把部洲划分的那么细致呢?”
“就好比胆小老实的人,起初打架并不知道他老实胆小本份,打过一次之后突然发现这小子好欺负啊!一来二去就欺负熟悉了,欺负到脑瓜子顶上,最后连身上最后那件衣服都被抢走了。”说完,祖奇看了一眼高歌就如同在问‘你觉得是不是这个道理呢?’
拓跋如山点了点头很肯定的说道:“没错,就是这个道理,不过我却没想过部洲之间也会如此。”
“别说部洲了,天底下不是事事如此?被欺负的就只能一直被欺负,欺负人的就一直欺负人。”说着拓跋如山无声的扯着嘴角笑了起来。
众人看了一眼拓跋如山不知其为何发笑,只能互相看了看,随后祖奇说道:“大家都知道梦魇军的龙傲天吧?”
“那谁不知道?光龙傲天三个字就能够让青洲人夜夜做噩梦了,再加上他的龙字营兵卒,再守护大梦王朝北边二十年都不是问题。”高歌越说就越神往,毕竟那龙傲天就是自己心中的神。
“那你有没有想过龙傲天为何这么厉害?为何能让青洲人惧怕呢?”祖奇直视高歌,高歌握了握手中的剑摇了摇头,激动的心情早已经抑制不住,龙傲天,这个神一样的人物为何能让青洲人惧怕?
“梦回攻防战结束以后青洲虽然选择了沉默,却也因此变得强大了,经过这么多年的洗礼与更新,想必青洲人早已经具备了南下的实力,之所以引而不发应该是在等待什么。”说到这里祖奇也在心底默默的思索着,反复重复这句‘到底在等什么呢?’
“难不成在等龙傲天的死亡?不会吧!他们青洲人不是好战成性的吗?怎么现在就因为一个龙傲天结束了几百年来南下的梦?”雷安挖苦嘲讽着。
“端木平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家伙,不然他也不会一统青洲,更不会韬光养晦这么多年,若不是在等一击必杀,又怎么会退让三百余里的土地?”祖奇的话语明显有敬佩端木平的意思。
拓跋如山没有好气的说道:“怎么说咱们也是中洲人,再不济也是魇洲或是定洲,在或者是鹤洲子民,长他人志气可不好?”雷安听罢点了点头,看了一眼稳住月色下的拓跋如山。
高歌诶呀一声打了个圆场,道:“管他呢?天下是谁的我不关心,谁有一统天下的本事,那就该享受坐拥天下的尊荣不是?若打破平衡,破坏秩序,铁血军团依旧是铁血军团。”
雷安听不下去了,冷冷的说道:“铁血吗?曾几何时,我一直都想抛下这个称呼,毕竟曾经造过反,你觉得如今拿天下跟秩序说事是羞耻吗?”
祖奇听明白雷安话中的意思,急忙反问一句,“你也是铁血?”
高歌没有好气的回怼道:“铁血依旧是铁血,不管从前做了什么,铁血的精神从未动摇。”
当高歌听见祖奇反问雷安是不是铁血的时候,高歌用力瞪大了眼睛,然后又用手重重的搓了两下,不敢相信的问了一句,“他也是铁血?”
只见雷安点了点头,就连拓跋如山也觉得突然,扭过头来对雷安说道:“当真?”
“当真,当初你父亲拓跋越川流亡到此,正是我哥哥雷息带人护住了你父亲,不然你父亲根本就没机会从魇洲走掉,不过我哥哥也因此犯下了不可弥补的错误。”雷安的思绪一下子就被拉回了十五年前的拓跋越川逃亡的日子。
“你哥哥?我父亲?”拓跋如山不敢相信的说道。
“没错公子,为了隐藏身份我不得不如此行事。”雷安拱手行礼,拓跋如山回礼,这时候高歌听出了事情的倪端,“不对,你说你哥是铁血,你又拿什么证明你是我们的一员呢??”
“若不是铁血,我又为何放弃大好局面不远千里来找公子呢?再说了公子是教头的独苗,若真有什么事我万死难辞其咎啊!”雷安语重心长的说着,高歌依旧不依不饶,“那也不对,你是雷骑,魇洲更是中洲的狗腿子,如今大梦王朝虽然撤销了对铁血斩尽杀绝的命令,可是中洲依旧不欢迎我们,魇洲为了迎合中洲的想法也不欢迎我们。”
“就算你是铁血,也是加入了雷骑的铁血,你说你是为了公子,我又拿什么相信你?”祖奇拉了拉突然话多了不知多少倍的高歌,示意让高歌停下来,可是高歌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拓跋如山也只是坐在一边看着热闹,他我想知道到底自己该信谁的,就在高歌已经火冒三丈的时候,雷安突然冷声说了一句,“你信不信我我无所谓,就算我是魇洲铁骑好了。”
听了这话高歌的手臂停在半空,指着雷安良久说不出一个字来,自己也没想到竟然会被噎住。
月色渐渐消散,看样子天已经快亮了,东方早已经掀起了鱼肚白,这一夜不知道喝多了多少人,又让多少人开怀大笑,又让多少人伤心无助,又有多少人吐的连五脏六腑都不要了。
拓跋如山看了一眼庭院,拱手对祖奇与高歌说道:“快天亮了啊!都回去吧!祖奇长老今天晚上的课,恐怕上不了了,只能改天了。”
祖奇拱手回礼,高歌大大咧咧的行了一礼,二人前后都打了一个哈欠,一夜未眠还喝了酒,现在不正是睡觉的时候吗!
离万江此时悄悄从酒桌上坐了起来,看着杯盘狼藉的庭院,又把睡过去的吕势叫醒,然后不耐烦的说道:“吕先生!叫人来收拾一下吧。”
吕势点头允诺,很快庭院便被打扫的焕然一新,离万江看了一眼拓跋如山笑了笑,随后又看了一眼雷安,最后才是远远的行了一礼。
雷安低声嘟囔道:“我一直看不透这两个家伙总觉得他们两个要做点什么大事,可就是看不明白。”
拓跋如山冷声说道:“有什么不明白的?能跟征引走到一块的家伙,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巴不得云荒大泽乱成一锅粥呢。”
“公子,你的意思是这两个家伙也要造反?还是要加入起义军啊?”
“起义军不现实,离万江在定洲,虽然距离魇洲是近一些,却与中洲隔了整个忠诚的魇洲啊!”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