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模样看上去还不赖吧?在十年,或者更久之后,它也许就会把这个国家搅得天翻地覆,但是她依旧还是一个野孩子,我对这种小孩没什么兴趣,不过,我没兴趣不代表别人没兴趣,我有几个前下属就好这口,他们几个鬼鬼祟祟的摸到它身边,想做点龌龊的事,我们才刚脱险不久,这帮家伙的兴头就上来了,真是离谱,我一听到立马就火了,我正想去骂他们一顿,让他们别触到我的底线,但是……”
迪特弗里特一把揪住少女的肩膀,把她整个人提到了那几个盗贼的面前,她的那双蓝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几个盗贼,像是紧盯着猎物的花豹的眼神。
“在我过去之前,这个东西就把我那几个手下都杀了。”
迪特弗里特从后面抓起了少女毫无血色的双臂,将它们举到了半空中,像是捕猎者随时准备攻击猎物一样。
盗贼们都扯着干渴的嗓子哈哈大笑起来,他们笑这个像是家畜一样被任意把玩的少女,也笑迪特弗里特那滑稽的表演,这种反应是意料之中的,毕竟没人会相信这么一个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能做出这种事。
“她就用脚边一根不起眼的树枝,把一个人的喉咙刺了个对穿,然后把他枪套里的枪夺了过来,一枪射穿了那个人的心脏。”
基尔伯特留意到他长兄的表情,他不是在开玩笑。
“我们全都吓跑了,这个世界什么土著人都有,我们把我们自己当成世界上最强大的民族,本来就是个十分离谱的错误,试想一下这么个小毛孩就有如此恐怖力量,那一个成年人会强到什么地步?不管我们怎么跑,这东西都会跟上来,一路追杀我们,它不会靠得太近,但也不会让我们逃出它的视线,我们被追得跑遍了整个岛,精神都要崩溃了,那时我已经体力透支了,不过我也知道必须得做点什么,所以我让弟兄们拿上手边所有武器,然后朝他们喊:‘所有人!给我杀!’我……没说错,你们也没听错,是我们要杀了那个东西。不过……”
迪特弗里特的表情变得如冰霜一样冷酷:“就在下一秒,这个东西就把在场所有人都杀了,但放过了我。”
他说话的语气中包含着无限的恨意,迪特弗里特低头看向那个少女,眼里怒火中烧:“之后,我就被这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物一直跟着,它从不离开我身边半步,它随随便便就能取我性命,但它没有,用语言对它沟通没有任何效果,就在我纠结怎样跟它交流的时候,我突然间想起来,这个东西似乎是这个岛上唯一的居民,你们有想过这样一个杀人魔物一直黏在你身边有多么恐怖吗?当我最终精神崩溃,失去理智的时候,我对它说:‘杀了我吧!’但紧接着,那个东西就把躲在草丛里的一只动物杀掉了,就在那时我明白了,它是听了我的命令才去杀死某样东西的,当我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我做了不少实验来证明我是对的,比如说,我指着某只动物或者昆虫,说一句‘杀!’它马上就会取掉对方性命,就像器械人偶一样,当然,如果收到命令,让它杀人也不在话下,我不知道它为什么‘选择’了我,或许只要是个人给它下令它都会去做,也或许它只会听从它所遇到的某个群体中,某个看似最有力量的人,它有点智商,虽然不会说话,但是却能听从任何让它去杀戮的指令,貌似它也不需要懂得其他的东西,在放下了顾虑之后,我让它留在了身边,直到救援来到,我就干脆一直把它带在身边。”
而在此时,站在房间门口和中央的人都散去了,迪特弗里特把少女推到了几个盗贼跟前,往少女的手上塞了一把刀,而她的手掌看似都几乎不能把刀握住。
“家兄。”一直不相信这个故事的基尔伯特指责他的长兄道:“别干傻事。”他知道这话他它的长兄不会起到作用,于是伸手想从后面把两人拽住。
迪特弗里特的嘴角翘起了一个常人难以觉察的弧度,接着朝少女点了下头,指着面前的几个盗贼:“杀。”
基尔伯特即将抓住少女那小巧却又苍白不堪的手指,但就在一瞬间,少女的手不见了。
主人的命令被毫不迟疑的执行,少女像只野猫一样整个跳起,扑向了离自己最近的那个盗贼,手上的刀不知什么时候在对方脖子上架好了,紧接着就像从树枝上削果子一般,干净俐落的割开了对方的喉咙,对方被割破的喉咙霎时间血如井喷,失去生命的头颅,那个被削掉的“果子”,还在无意识的晃着。
她在杀戮之时没有任何犹豫,迅速的做出下一个动作,把眼前的尸体当做垫脚石,踩着它跳了起来,裸露出来的双腿眨眼间钳住了另一个小偷的脖子,紧接着一刀从对方的天灵盖上捅了进去,将死之人的哀嚎充斥着整个房间。
少女随即捡起了一把地上死人的武器,然后转身望向剩下的三个人,那三个盗贼终于明白了他们面对的是什么,三个人嘶吼着像炮弹一样冲向了少女,但少女比他们的速度更快,她灵巧的身躯敏捷的从一个人的脚边滑过,接着反手一刀捅进了他的后背。
她的身体是那么的轻,但她挥刀的招式却那么致命,她的身手甚至比基尔伯特还要敏捷,要知道基尔伯特可是接受过军队的魔鬼训练,并且还在战场上摸爬滚打过的,而少女看上去丝毫没有重量,完全不受地心引力的影响,她每一个动作,都伴随着四溅的鲜血。
“不要啊!住手……住手……我不想死……”最后一个人苦苦哀求着,想少女饶自己一命,他已经完全失去了抵抗的意志,绝望的恳求从颤抖的嘴唇中发出,求饶的声音完全被恐惧所支配。
“我再也不敢了……我,会想办法赎罪的……不……不要杀我……”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那个人想起了当时,船舱里的厨师苦苦哀求着自己饶他们一命,他清晰地记得那时的情景,跟现在自己的处境一模一样,他颤抖着丢下了刀,以此表示他不想抵抗。
少女回头看了一眼血淋淋的刀,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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