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之活着

    
    我一下语噎了，突然觉得心里很乱。
    “所以……小梦梦真的是她女儿？”我呢喃道。
    “你说什么？”包租婆疑惑道。
    我没理会包租婆，直接朝屋里走去。
    包租婆有些生气，在我身后喊道：“喂，臭小子，有没有礼貌？跟你说话呢……
    真是的，有钱的话，房租也记得交一下啊，不然我真的会把你清理出去……”
    回到房间，我看着小默房间的方向，内心五味陈杂。
    我也终于想明白了，难怪她会刻意疏远我。
    “这么晚不回家的孩子，要么是没有家，要么是没人陪。”
    “你妈妈呢？”
    “妈妈整天除了上班，就是喝酒，哭，她不听我说话，也不陪我。”
    “爸爸呢？”
    “小梦梦没有爸爸。”
    “怎么可能？”
    “妈妈说，我是错误的到来，都是因为我，她才活成现在这样。”
    回想起小梦梦那天的话，我似乎反应过来了。
    小默应该是单亲妈妈吧！
    又或者人家只是两口子闹矛盾呢？
    那我该怎么办？
    说实话，原本自从见过小默之后，我内心还对“再续前缘”抱有一丝幻想，现在看来……
    我突然觉得脑子里很乱，再三考虑后，最终我还是决定向小默问清楚。
    咚咚咚——
    我敲了敲小默的房门，却没人应答。
    “小默！”我边喊边再次敲了敲门。
    “叔叔要找我妈妈吗？”
    听到身后传来小梦梦熟悉的声音，我顿了下，果然，小梦梦真的是小默的女儿。
    这下我彻底死心了。
    “叔叔？”小梦梦的声音让我的思绪回到现实。
    我转头对小梦梦笑道：“哈，哥哥刚下班回来，本来想和你妈妈聊聊天，既然她休息了，那就算了。”
    “妈妈不是休息了，是没在家。”
    “不对吧？你妈妈这个点应该下班了啊！”
    “妈妈在外面喝酒呢！”小梦梦想了想说道：“叔叔能帮我把妈妈带回来吗？我很担心她。”
    “你还知道担心她呢！小大人！”我笑了笑：“走吧！带路。”
    走在路上，我好奇道：“你妈妈好像经常喝酒？”
    “嗯，自从我生病后，妈妈就开始喝酒了。”
    “你生病了？”
    “嗯，妈妈为此借了很多钱。后来经常有人找妈妈要钱，妈妈没钱，只能经常搬家。”
    看到小梦梦一脸自责的表情，我安慰道：“每个人都会生病，所以不能怪你。”
    “真的吗？”
    “嗯！”
    “对了叔叔，妈妈说这里已经住不下去了，可能我们很快又要搬家了，只是不知道到时候还能不能见面了。”
    “放心吧！哥哥会劝你妈妈，让你们安心在这里住下去。”我知道小默是担心伊然，但以我对伊然的了解，她不会出卖小默的。
    “叔叔好像跟我妈妈很熟？”
    “哥哥和你妈妈曾经是高中同学、邻桌、朋友、好朋友。”
    “那能给我讲讲妈妈的故事吗？”
    “当然了，那个时候……”
    嘀嘀——
    一辆黑色霸道由远及近。
    “啊！”
    小梦梦突然大叫一声，躲在了我身后。
    我没多想，转身打趣道：“怎么了？你还害怕汽车啊！”
    说完我才觉察到不对劲，此刻小梦梦的眼里充满了恐惧。
    我刚想继续安慰她，不料她突然喃喃道：“我被这种车撞过。”
    “什么？”我瞬间惊愕了。
    “所以才生病了。”小梦梦补充道。
    我愣了下，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时我感受到周围的人对我投来一种很奇怪的眼神，似困惑，又似质疑。
    不过很快我就释然了。
    尽管我不愿意承认，可在别人眼里，像小梦梦这样水灵可爱的小女孩，身边跟着一个“猥琐叔叔”，再加上小梦梦此刻的惊恐表情，他们肯定误以为我是个心怀不轨、另有所图的“坏人”了。
    “哈，朋友的孩子。”我很敷衍地向周围的人解释了一声，然后看着小梦梦催促道：“还没到吗？”
    “噢，到了，就在那！”
    顺着小梦梦手指的方向，我看到小默正趴在街角面馆的饭桌上，周围都是空酒瓶。
    我走进饭店，老板正在柜台算账。尽管已经晚上了，店里还是有不少客人。
    “帅哥，吃点什么？招牌臊子面、炒菜、还是别的？”
    “不了，朋友喝多了，我接她回家。”说着我指了指小默，然后问道：“对了，这桌多少钱？”
    “噢，她已经付过钱了。”老板算着账，抬头看了我一眼，思索道：“哎，你好像有点眼熟。”
    “他不就是那个坐在美女摩托车上的人？”旁边饭桌上一个客人突然说道。
    接着另一个客人补充道：“是啊！开始坐后面，后来又坐前面。”
    “对对对……话说回来，第一次见到坐美女摩托车，竟然还坐在前面油箱上的。”
    “也不知道是给我们大老爷们丢脸，还是争脸，反正是‘露脸’了”……
    显然，我已经成了旁边客人调侃的对象了。
    我无奈地摇摇头，坐在小默旁边，叫了小默几声。
    小默抬起头，眼神迷离，有些恍惚地看着我。
    “该回家了。”
    “回……家……”小默话未说完，直接靠在我胸口睡着了。
    “小默，小默……”
    看到小默没反应，我想了想，背起她，将她带出了饭店。
    同时身后客人的议论还在继续：“哎，他刚背出去的女孩，不是上次那个吧！”
    “不是，不过这个女孩也很漂亮。”
    “这么说的话，她之所以烂醉，是发现那小子和另一个女孩的事了吧！”
    “应该是！可那小子相貌平平，又不好看，看起来也没什么本事，为什么漂亮的女孩都去找他了，老天不公啊”……
    我停下脚步，突然觉得很生气。
    “哼，太过分了。”旁边小梦梦生气道。她转身回到面馆，一把将还在调侃我的那几个客人桌上的白酒打翻了。
    那几个客人愣了下，眼神都看向了地上的白酒。
    我担心他们会伤害小梦梦，急忙对小梦梦喊道：“出来，出来呀……”
    小梦梦瞪了眼那几个客人，转身朝我跑来。
    此刻我突然有种被盯着的感觉，抬头一看，那几个客人正摩拳擦掌朝我走来。
    我低头看了眼小梦梦，她很调皮地冲我吐了吐舌头。
    “这下完蛋了。”我小声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