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那个小女孩还不肯吃东西?”女人的声音从通道的远处传来。
“是的,小姐,她性子很硬,一直说不想吃,除了哭就是睡,我们怕她···”
面前的通道开始移动,啪的一声,直到它移到一半时,盛淮才跳了进去。
那个声音,应该是克劳迪娅的。
而他们口中的那个小女孩,应该就是小棉花了。
盛淮屏住呼吸躲在通道转角的角落里,整个人埋没在黑暗之中,眼眸色与黑色融为一体。
他们没有注意到他,盛淮瞧着女人的身影,她的手指摸上白墙上的某一处,然后通道开始转变。
一道白光从里面打出来,克劳迪娅率先走了进去。
她抱着臂,居高临下地看向铁架床上卷成一团的小包子,长发丝松松散散地铺在床上,小包子背对着她,看不到她的表情。
“喂,小屁孩,你到底吃不吃啊?”克劳迪娅皱紧眉头,抬脚踢了踢放在铁杆前的饭菜。
小棉花依然背对着她,毫无反应。
克劳迪娅接过仆从递过的平板,往上面输入一串密码,铁杆便打开了。
她走进去,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克劳迪娅阴沉着脸。
她倒要看看,这个小屁孩到底在耍什么花样。
一步一步地靠近床上的小人儿,盛淮躲在后面悄悄地探出头看着前面的两人,手握成了拳头,眼睛里冰冷冷地一片。
找到了!
他扫视一遍周围,只有墙,他能够在这里完全凭运气,拧着眉头看到克劳迪娅去到小棉花身边,伸手推了推她。
仍然没有反应。
床上的小人儿早已昏迷过去,克劳迪娅气愤地朝仆从喊:“你过来看看,她到底怎么回事!”
仆从弯着身体走进去,推了好几下小棉花,都没看见她有醒来的迹象。
小脸蛋红彤彤的,嘴巴干燥地裂开,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看得盛淮一阵心疼,恨不得立马冲出去把小棉花带走,他冷静地打量着四周的环境,再加上克劳迪娅的仆从身上有枪,出去需要指纹印证,如果他真的这么干了,恐怕难出去。
现在,他也只能够暗中观察一下。
“说啊,到底怎么回事?她死了吗?”克劳迪娅挑着眉头,尖着嗓子向仆从大喊。
仆从低着头,恭恭敬敬的回答:“小姐,她···她好像发烧了。”
小奶包紧闭着双眼,脸蛋上的肉都比进来前少了不少,更何况她自从被克劳迪娅塞吃了一个多星期的炸鸡后,就对食物都没了胃口。
她已经整整一天多没有吃过东西了,连水也未曾碰过,就一直缩在床上,抱着自己的身体,哭泣。
哭完了,就睡,睡醒了,又哭。
小棉花不对劲的时间久了,所以他们才会派人去找克劳迪娅,毕竟能打开这扇铁栏子的只有克劳迪娅。
听仆从详细汇报完小棉花这一天多的情况,克劳迪娅嫌弃地睨一眼躺着的小奶包:“小孩子,麻烦的要死。”
她抬眸看向仆从:“注意点,别让她死了,我还要在订婚宴会上用到她。”
“我要让雷欧看看,他身边的那个贱女人有个私生女,你说他会不会把她给杀了。”克劳迪娅捂着嘴轻笑,褐色的眼眸里是浓浓的狠意。
仆从低头:“小姐,雷欧先生只是暂时想不开而已,待你们完婚后,他定会看到你的好的。”
克劳迪娅摆摆手:“行了,别拍马屁了!赶紧找个医生给她看病。”
打了个哈欠,看一眼床上发着烧的小人儿,克劳迪娅掐着腰肢,一扭一扭地走了出去。
铁栏杆没关上。
盛淮看紧了前面,待克劳迪娅几乎走到他的旁边时,他下意识地贴紧了墙壁,呼吸停住。
这里是黑暗的,光找不到,进来需要通过一道黑暗路段,正是他躲着的地方。
他以为他躲得够安静的了。
克劳迪娅路过他,距离不过一米,高跟鞋停顿了几秒,那双褐色的眼眸看向他所在的位置,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瞧着。
“安迪,记着别让她死,否则我就杀了你。”
那名唤作安迪的青年仆从微微弯腰:“好的,小姐。”
……
克劳迪娅走了后,安迪走近小棉花,打算把她抱起来送到别的地方。
忽然一抹黑影笼罩了他,接着一记重拳打在他的肩膀上。
盛淮从黑暗中走出来,趁着他吃痛倒下的时候,伸手接过昏迷成一团的小棉花。
紧接着在一道劈手,人还没有站起来便已经被打晕了。
大手覆到小棉花饱满的额头上,手掌心传来阵阵温热,小脸蛋在发红,是发烧了,幸好没有缺腿缺胳膊。
他抱紧了小棉花,抬腿走近黑暗中。
得赶快走出去,一旦被发现,那就走不了了。
拿起耳麦:“于漾,你那边弄好了吗?”
韩一州带着于漾,在盛淮离开了不久之后就找办法出去了。
这里虽复杂,但有于漾在,安全出去不是问题,更何况,他们已经准备好一切了。
捏了把小棉花的小手,肉都少了,这十几天,肯定受了不少苦,一手抱住小棉花,另一手在相同的位置摸上墙壁。
两个数字分别变成了3和9。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有点不懂。
可现在需要的不是懂,而是要尽快出去!
“于漾,告诉我该怎么做。”
“老大,你再等三秒钟,我已经把系统入侵了。”他推推鼻梁上的黑眼眶,然后指尖不断地敲下键盘。
一串串的英文数字出现在屏幕,接着,所有的监控都被设定好的画面取代。
这里的通道有很多,但出口只有一个,出口即入口。
于漾的神色突然变得无比深重,如果要让老大带着小棉花出来。
而门口又守着这么多人,恐怕,只有他们硬闯进去制造混乱了。
“老大,现在出口我已经转换好了,我们待会冲进去找事,你就带着小棉花赶紧跑出来。”
怀里的小奶包动了动,含糊不清地喊了声:“爹地……”
小棉花困难地睁开眼眸,泪珠子想掉想掉的,委屈地撅起嘴巴:“爹地,你怎么现在才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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