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祈年

原来去武当的路上少了个苟富贵(2)

    
    西北玄天,大漠孤烟,放眼远眺,没了山川,没了湖泊,毫无遮挡,天还是那片天,云仍是那朵云,只是再也不像故乡那样触手可及。今天,太阳来到了南回归线,以后的日子里,白昼会更多些吧。
    长河落日圆,金灿灿的天空下,雁阵惊寒,驱车一刻钟后,不远处,便是衡阳城,雁声与马嘶一起成为了苍穹下的主旋律,前方棕色马匹上的少年郎时不时地回头妄想后面的黑马,以及与黑马上刺眼的白色肉体,对,就是那一丝不挂的白皙。
    祈年与苟富贵二人一前一后驾马进入到了衡阳城的大道。祈年在城门外下马,等待着苟富贵的到来。
    “好家伙!祈年!你不是人!你怎么忍心的?你好歹让我把衣服穿上再跑呀?你可知道,这群人看我的眼神可奇怪了?”苟富贵见到祈年顾不上所谓的礼义廉耻,忘记了自己身上的“绫罗绸缎”便指着祈年就是一顿臭骂。
    祈年把衣服丢给了苟富贵:“少废话,逼逼赖赖的烦死了,快把衣服穿上,你不丢人,我还嫌丢人的。”
    “流氓,暴露狂!”打断了二人之间你来我往的素质交流。祈年回头望向早已里三层外三层包裹住他们的人群,无地自容。与此同时,一丝不挂的苟富贵更是经历了一场大型社死,与其无地自容,不如当场挖坑,让自己与泥壤结伴而行。光着腚子的苟富贵现场展现了与土拨鼠相媲美的绝活。
    祈年悄咪咪的凑近正在挖坑的苟.达瓦里氏.土拨.富贵.耗子:“亲,要不你考虑先把衣服穿上,再继续挖坑,顺便给我也挖一个坑位。”
    “也对偶,果然还是你机智的一批。”苟富贵穿上裤子后,继续开始手里的伟大工程。
    祈年阴沉着自己的脸,自顾自道:“啊,这,这孩子怕是有什么毛病,算了,由他去。”转过头对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看热闹的人,敲锣打鼓,热情招待喊到:“各位爷,各位亲朋好友,乡里邻居,走过路过,不要错过,鹤庆绝活,赤身挖坑。不要走开!不要错过!有钱的走个钱场,没钱的走个人场!机会千年一遇,观看此景,包你病魔退散,高中状元,财神登门,多子多福!”
    在场的观众纷纷喊到:“好活,当赏!”掌声四起,络绎不绝。铜钱如雨点般像祈年二人飞来。月亮探出了额头,在场的人纷纷看乏了,也渐渐散去。
    此时此刻,苟富贵任在不停挖坑。祈年看着赚得盆满钵满的苟富贵,连忙叫道:“狗子,好啦,好啦。哥为了表示歉意,今晚做东,请你好好改善改善伙食。”
    苟富贵仍未停下手里的活:“要吃肉!”
    “好,大口吃肉。”
    “酒,酒也不能少。”
    “好好好,满上,不醉不归。”
    “再加两下菜。”
    “没问题,来盘花生米,来盘炮萝卜”
    苟富贵停下了手里的活:“还有,你这个逼,哪来的那么多钱?”
    祈年弯腰捡起地上最后一枚铜板,眼睛笑成了两道弯弯的月牙,“亲爱的,当然是靠你挣的。”
    “XXXXXXX,祈年,你XXXXXXXXXX,非人哉!牲口,我去,本股东强烈要求分红。”
    “分红?不干!做梦都别想,你有满满一大袋银子,干嘛和我分红?”
    祈年将钱袋子与佩剑丢给了苟富贵,与此同时,苟富贵穿戴整齐,二人准备找个地方,庆祝一下,今天的收获。二人正在为今天的分红打闹着,正巧,祈年一掌,将苟富贵扇到了告示栏前。
    “咦,这话里的人好眼熟?”苟富贵撕下通缉令,对比着祈年。
    祈年一把夺过通缉令,看了一眼,并不吃惊,自己果然配得上这个价格,即使自己长这么大了,依然没见过这笔奖金的五十分之一,但那又如何,毕竟,自己现在可是隔着门缝吹喇叭,祈年也不是没想过,提着自己的人头去领这五百两。幸好,小半年的流离日子,让祈年与画报里的人物有那么一丝不像,不过细看,依然还是不难瞧出,更何况这是大城市,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吧。实在山穷水尽,那就便宜眼前这个逼吧。
    “哟哟哟,没想到呐,你还挺值钱的,整整五百两黄金,不错,不错。哟哟哟,犯啥事?”只见这苟富贵两眼放光。
    祈年一脸无奈摇摇头,一把推开苟富贵:“江湖上的事,别好奇,别问,为你好?”
    “说说嘛,说说嘛,让我听听,让我听听。”苟富贵依然两眼放光。八卦果然是人的天赋。
    祈年一脸无奈掏出怀里的《星辰变》满满讲道:“你相信神仙吗?……”
    二人牵着马,在熙熙攘攘的街上走着。
    祈年将自己的经历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眼前这位好奇宝宝。
    “讲完了!我的故事大概就是这样,对!你呀的,肯定不相信,你就当我是个说书的吧。”祈年撇眼,看向了一脸痴相的少年,喃喃道:“我去,这厮不会真信了吧?”
    “哇塞,兄弟超酷的好吧。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告诉我,你这人!能处!”苟富贵那叫一个兴奋,伸出了拳头,欲与祈年碰拳。
    “巧了,你也不错,能处。”祈年伸出拳头回应。
    皎洁的月光照亮着兄弟二人碰在一起的拳头,冬至的晚风,吹走了祈年额头的汗珠。
    谈话间,二人来到了衡阳城最豪华的青楼外。
    落霞楼
    楼内灯火辉煌,唱戏的,跳舞的,鼓捣乐器的。端盘的,做饭的,迎客送客的。人头攒动,熙熙攘攘。哗然声、丝竹声、歌舞声,声声入耳,其中最美的当属二楼,三楼男客人与风尘女子的嬉戏打闹声。
    “呦,想必几位是从千里外来的客人吧。快进来,快进来,夜已经深了,让店里的丫鬟好生招待,小琴,小清将客人迎接到二楼雅座。”在楼外拉客的便是落霞楼的老鸨子——赵文倩,四十五岁上下,分韵犹存,穿着暴露,身下的裙子通过刻意的改造,故意漏出一条白晃晃,细长长的大腿,顺着大腿一直往上看,黑色的内裤若隐若现,胸前的穿衣那叫一个心机,白薄纱配红肚兜,关键这肚兜还明显的小了,那事业线表示这赵妈妈大好的前程,脸上的妆容也没简单的哪里去,只见其胭脂水粉,耳环项链一样不拉。眼前的装束便是三十多年来风尘刻下的印记。
    苟富贵拉住一旁的祈年,“祈年兄台,我觉得这不错,你看看,你看看,就这,咱们今晚吃好喝好休息好,明天快马加鞭,直奔武当如何?”
    “哎,狗子,你飘了哈,就咱两今天挣的这点小钱钱,你还想风流?我看你怕是疯了。”祈年嘴上说着不要,可是眼神早已直勾勾的看向这位老鸨。
    苟富贵看出了祈年的想法,拉着祈年就进去,“没事,咱们就吃吃饭,踩踩点,不做风流倜傥之事。今天冬至嘛,等我俩从武当山下来,飞黄腾达后,包上这个什么破霞楼,我们潇洒一整年。”
    赵文倩看他两衣着寒酸,牵着两匹瘦马,尤其是祈年,衣服补丁一块接着一块,破洞一个接着一个,还想来这逍遥。但来者都是客吗?哪有不做生意的。赵文倩立马叫唤着店里的小二:“小董,带这二位去一楼大厅,安排硬座,盯好了,别让他们逃单。”
    “切,看不起谁呢?虎落平阳被犬欺。”苟富贵给了赵文倩一个白眼,背着双手,迈着公子般的步伐,招呼着前面的小二,“带路!好酒好菜好肉,一样也不许少,听见没?”
    尴尬的祈年灰头土脸的同赵妈妈打了一个照面,然而,热情遇到了冷屁股,赵文倩压根没理他们。
    “小二,上酒上肉。”大厅西北角一胖子看见小董带着祈年他们,招呼着小二上酒,随后弱弱的补充了一句:“最便宜的那种酒哈。”
    小董见状,假笑着脸:“好勒,稍等,马上来。二位爷,店里没别的桌子了,将就你们三拼桌下,另外,送你们坛粗玉米酒,二位爷还要点什么?”
    胖子与祈年一听有免费的东西,自然那叫一个愿意,然而一旁的苟富贵早已经拉黑了脸。苟富贵一屁股做到桌子的东方,随即翘起了二郎腿,掏出自己沉甸甸的钱袋子,往桌上一扔,祈年暗中戳了戳苟富贵:”富贵,别忘记了,我们都有问题,少惹事!”
    苟富贵看了眼祈年,冲店小二吼道:“一份花生米, 一份炮萝卜,十斤白肉,五斤粗玉米酒,对了,赠送的那坛子粗玉米酒也别忘记拿上来。”
    “好勒,二位爷,马上送到。”
    祈年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笑嘻嘻的做到了座子的南边,胖子在桌子的右边吃瓜那叫一个爽。
    胖子随即开口道:“少侠!英雄!牛!”
    苟富贵摇摇手:“没没没,一起?”随即端着胖子刚刚倒满的酒一饮而下,抹了抹嘴:“痛快!半年未见酒,即使是这等浊酒,痛快!痛快!一起?”
    胖子内心那叫一个心疼,立马问祈年:“这祖是从哪冒出来的,这么不要脸。”
    祈年无奈笑笑:“这货,我路上见到的,我也不清楚。不过向来如此吧。”
    小二一看见这架势,便知道来了位有钱的祖宗,立马叫唤着赵文倩,赵文倩火速带着两位丫鬟,端上之前点的酒肉,笑嘻嘻的找到了苟富贵他们。
    “二位爷,刚刚招待不周,小女子的错,小董,小建,雅间上雅间!”赵文倩笑得那是一个虚假,眼神更是直勾勾的看着桌子上的钱袋。
    苟富贵立马推辞:“别,别,别,这挺好的,离厕所进,就这,就这。”随后立马收起了钱袋子。“谢谢赵妈妈,好想亲眼见识一下赵妈妈的‘风萧啸兮’,不过赵妈妈忙吗?有的是机会,没事!”
    “好勒,二位爷慢用,有需要随时叫我?二位的马匹早已送到后面的马窖里好生伺候,有需要随时叫我哈。”说完,赵文倩深深鞠了一躬,一对白晃晃的雪山,恰巧映入祈年的眼帘。”
    祈年内心一顿狂热,暗暗道:“当赏,当赏。”
    等祈年缓过神来问道:“伺候那两匹宝马,收钱吗?”
    幸好,赵文倩早已一步一扭一做作离开了他们。
    “亲,来过没?畜生上是不收钱的,况且这两匹牲口又不是我们的。”
    一旁的胖子赶紧向苟富贵问道:“莫非,你们也是摘霞山寨里的?还有南边这位大兄弟,我怎么老感觉见过你。”
    祈年吓得一激灵,汗大滴大滴的往下流。
    “没有,马是路边捡到的,还有摘霞山寨?是什么鬼?”一旁的苟富贵连忙打圆场。
    “说来话长!”胖子深深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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