栓子,手榴弹,快扔手榴弹!队长,那东西追过来了,不能带着她啦,放屁!牺牲了那么多同志,现在跟我说这个?
陈德贵双眼怒睁,手里那杆跟随他多年的破中正式射出一枚枚火蛇,在喀哒声中,它已弹尽粮绝。
耳边好似有声音飘过,两声轰轰巨响,一具焦糊尸体狠狠撞向山壁……陈德贵儿看着最后一名与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顷刻间身首异处。口中不由自主发出惨嚎~手上动作却没敢耽误。
刺刀上膛,充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活了得泥菩萨,诡异中邪魅,挪动中轻盈,其手上哪还有净瓶影子?一颗颗血淋淋的头颅,熟悉而又陌生。
恍然间陈德贵,感倒视野无比清晰。竟有一具无头尸体与神对抗,是那般弱小!我的战友们:大壮、老九、小菜、龙眼,咱们回家!耳边突觉凉风嗖嗖,陈德贵梦中惊醒,一双死鱼眼目不转睛,吓得他大喊出声~满眼惊恐又是这个梦。
看着那只拥有钛合金,死鱼眼的大黄狗,倒心安了不少。摸摸被大黄舔完,湿漉漉的脸,心下一阵苦恼,手玩弄着狗头,陈德贵自言自语:“大黄啊,大黄什么时候能改改你这臭毛病?”老黄狗好像能听懂般,对着他狂吠几声,一溜烟儿不见了。
老陈,老陈,不大的声音传入屋内,却没有人知应。陈德贵纳闷:“这条流浪狗怎么还能在人都吃不饱地情况下安然无恙?”好像还胖了不少……狗东西,吃什么了?
他正想地出神,猛然一只没多少肉得手,搭在肩头,给陈德贵吓一激灵。
待他看清来人后,爆起粗口:“狗日地,咋是你这小子?不好好送信,跑到人家吓唬人玩?”说着便要给这小子一脚,小伙急忙闪身躲过,这一记暴力。紧接着连连讨饶,手中不停挥舞着文件袋。
陈叔,陈叔,花姐部队来信了!听到这个消息,陈德贵,都没能让小顺子反应,便夺过文件袋。没见其如何翻弄,手中便多了一张信封。刚想拆开信封之时,吴瞎子满头大汗冲进屋内喘着粗气,边咳边说:“陈队长不好了,山上赵家祖坟着火了!”陈德贵听罢,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手上继续拆着信封。嘴不紧不慢说道:“叫几个人灭了不就得了,有必要跑我这吗?何况还是地主老财……”
吴瞎子听陈德贵如此说,便知是他没有表述清楚。使劲喘了几口气,定了定神。急忙说:“队长是这么回事!一大清早,有人路过北山坡,远远瞧见老祖坟有青烟飘出,本以为谁家小孩在哪玩闹,她刘婶好心看了看,没想到竟发现附近所有坟头,都飘着缕缕青烟。最要命的是它从里往外冒!俺用罗盘研究了半天,大凶之兆无疑。还在赵家祖坟上发现了个洞。”
陈德贵哪还有心思听他废话,慌忙用毛巾擦了把脸。拎起挂在墙上猎枪,便瘸着往外奔。吴瞎子见状,紧随其后,边走边喊:大队长,依俺这么多年的经验。怕是要出大事。没有几分钟,陈德贵便甩开瞎子来到了现场。
众人叽叽喳喳中,陈德贵走上前去,围着四周观察每一座坟包。尤其在赵家祖坟多转了几圈。陈德贵眼睛何其敏锐,他刚刚转圈观察时,就已发现赵家祖坟侧方那个洞口,绝非天然形成,洞壁上那些很明显痕迹,显然是盗墓贼所为。
陈德贵看着刚刚赶来呼哧带喘的瞎子,思有所想……表情突然凝重对着瞎子讲:“你说这会是谁干的呢?”瞎子猛咳几声,不在意道:这谁知道呢?陈德贵忽然一脸惊讶声音瞬间拔高了几度,瞎子,你说这坟堆里有金条是真的吗?
众人瞬间哗然,有些胆大的还往前凑了凑。瞎子本来双眼浑浊,突然好像有光芒闪过,双手摇成了拨浪鼓。嘴巴干着急,一个字也没吐出,脸却急成了猪肝色。现场又闹哄哄不成个样子,瞎子不愧混下九流多年很快便冷静了下来。看着陈队长,猎枪管子有意无意指向他,除非傻子,要不然岂不知让自己说什么。
吴瞎子装模作样,也不知从哪个口袋,掏出个破破烂烂的罗盘。围着个大坟头,便念开了咒语……
不多时,只见其紧闭双眼,手指赵家坟墓口中大喝:好!你个赵恶人,死了还拿这么多好东西给你陪葬,今日我等便代表人民消灭你,刨了它!
此言一出,嘈杂人群变得鸦雀无声,蓝天昏昏沉沉,空中几只乌鸦,发出阵阵悲鸣,好像对之后要发生的事,有所感应般。
陈德贵并没有看到,如他想象般那样人群激奋,只见众人不言语。
他清了清嗓子,猎枪杵地充当拐棍。义正言辞道:“大家伙怎么了?活人都不怕,还怕死鬼?伟大领袖毛爷爷他老人家说,一切牛鬼蛇神都是纸老虎!难道你们还不如我这个瘸子?”
陈德贵说罢,手不偏不倚,指向虎蛋众年轻人,他知道再也不需要任何废话。
六七个小伙一马当先,锄头镢头甩开膀子干。已是最大不愤。虎蛋与小伙伴,泥土翻飞间没多大功夫,便触到硬邦邦一层岩石。“虎哥,这它娘也太硬了挖不动啊。”狗娃,招呼着休息中得虎蛋。
闻言他起身跃入坑内,手中钢纤向四周戳了戳。从其震动感,足以说明,遇上了硬家伙。
瞎子探头看了看。对下面虎蛋喊:“几个娃娃什么情况?”其中个子矮小的人回答:“好像挖到了一块巨石板。”吴瞎子听到后反复念了两遍。突然脸色惊恐,连忙后退几步。对着还在坑边上,陈德贵急喊:“队长不能挖了。压棺石,那是压棺石!”众人听罢纷纷交头接耳不知所措。陈德贵也是满脸茫然。
压棺石兴起于清朝之初,据说当年,多尔衮因情所困夺嫡失败后,身死道削。少年皇帝对其恨之入骨,命小太监将其尸身偷出,葬于蛟崖之下。岂料行动中,不知因何缘故只得到了头颅。宦官深知皇命难为,如今只得到一部分,如何交差?他一狠心竟找江湖术士,来了场狸猫换太子。又嘱托手底下人,将自己头颅砍去。换成摄政王多尔衮后,安葬北海蛟崖,上浮千斤巨石。
此后金銮殿皇宫之内,身着黄马褂年轻小伙。总是半夜惊醒。梦中一无头怪人,追着他拼命喊叫。还我头来,还我头来……
人群中被搀扶的老爷子,侃侃而谈,陈德贵见吧急忙上前搀扶。老书记,您咋过来了?白胡子老头甩开他的手。横眉立目,一丝不苟说:“我再不来让你胡搞瞎搞,命没了也是糊涂鬼!”说吧,撬棍与石头摩擦之声,不绝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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