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的雪

    
    踏入企业的李媛，突然变得忙了起来，孙礼念做着兼职，一天也不清闲，好在夜晚是两人的独处时间。
    李媛是本地人，他家早就为他准备好了一套房子，就在石家庄的市中心，二百平米的大平层，为了方便上班，毕业后李媛和孙礼念住了进来。
    第一次住进二百平米的大平层，孙礼念惊呆了，他从没想到李媛家这么有钱，再想想自己的家里，农村一套房，连在县城买一套房都很困难，李媛的家里还给她配了一辆车，保时捷七一八。
    第一次看到如此炫酷的轿跑，孙礼念内心中生出一种来自骨子里的自卑，听李媛说这辆车要八十多万的时候，孙礼念第一次感受到了社会的残酷和现实，也感受到了自己和李媛的家庭差距。
    八十万的车，孙礼念家里一辈子也不敢想，二百平米的房子更是可望而不可及。
    孙礼念迷茫了，自己辛辛苦苦的考试改变命运，彻底成为了一句空话。
    两个月的暑假，很快过去了，李媛和孙礼念躺在床上，能看出来李媛的不舍，可这种不舍再也没有大学时期那么强烈，他们约定，等孙礼念读完研究生，两个人就结婚。
    孙礼念最不想谈的就是异地恋，可他没办法，他想读书，读书是他改变人生的唯一机会，他们祖辈都是农民，没有雄厚的根基，他无法像李媛那样，毕业就能拥有普通人一辈子奋斗才能得到的一切。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孙礼念经济学的第一堂课就是这个言论，现在他深深感受到了，今年孙礼念二十三岁，李媛二十二岁，李媛正处在人生最美好的时光。
    送走了孙礼念，李媛心中复杂，他和孙礼念在一起已经三年了，三年了，家里并不知道孙礼念的存在，她的家庭很优越，在石家庄也算是偏上，孙礼念的家庭情况她知道，一般的农民家庭，两者实在差点有点远，本来她是非常不愿意孙礼念去南京读书的，异地恋太煎熬了，她不知道她和孙礼念能否坚持到结婚。
    所以他们约定了，每两周孙礼念来找李媛一次。
    开学了，孙礼念重新踏入校园，他第一次觉得名牌大学的区别，这所高校他梦寐以求的学校，他没有本以为此生无望，谁知道自己的中国史专业，考的那么好，没去成石家庄，反倒自己走了狗屎运，进入了这所大学。
    孙礼念的导师是李开怀，学校里还算有些名气的导师，他是中国史的专家，今年他指标多了一个，否则再怎么也轮不到孙礼念。
    见到自己的导师，孙礼念的上半生即将开始改变，这种改变包括他的命运，他的财富，他的婚姻。
    异地恋煎熬的程度，远远超过孙礼念和李媛的认知，李媛是一个粘人的女孩子，孙礼念也是一个需求感很强的男生，而且随着两地分居，孙礼念对性的需求达到了顶峰。
    两周一次的约会，像极了两周一次的生理需求释放，每次的疯狂，孙礼念并没有感觉自己和李媛的心更近了，相反随着李媛的工作时间越长，他发现李媛变化太大了，两人似乎开始渐行渐远。
    李媛穿衣服越来越肆无忌惮，淡妆变为了浓妆，衣服也开始变为了名牌，一件简单的裙子，都要两千块左右，一个包一万多，一件首饰四五万，吃饭的场所也不再是路边摊，变为了高档餐厅。
    他依然记得，毕业后一年，李媛的第一个生日，自己买的礼物，还比不上她单位同事送的，其中一个明显是李媛的追求者，送了李媛一个LV的包，这个包将近两万块，再看看自己，一个蛋糕，一个五百块的银戒指。
    那晚，李媛和同事推杯换盏，孙礼念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语，蛋糕众人也没吃，被酒店的服务员清走了，孙礼念还想留着，已经来不及了，看着放在垃圾桶里的蛋糕，他放在口袋准备求婚的戒指，被他握的紧紧的。
    李媛醉了，孙礼念开车送她回去，他能明显感觉到背后的敌意，是那个长得很帅的男生，他一看就是家里殷实，同样的，他开了一辆保时捷帕拉梅拉。
    将李媛扶上车，孙礼念隐隐约约听见她同事的嘲笑：“也不知道媛媛喜欢他什么，什么都没有，一看就是农村出来的土包子，我看啊，估计是吃软饭的，知道李媛家里好，对对，何止，我还听说……”
    呼，听到这些，孙礼念握紧了拳头，耻辱羞愧，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切割他心，分裂他的灵魂，他想人生第一次觉得钱的重要性。
    送回李媛，孙礼念看着熟睡的她，给她擦了身子，换上睡衣，他他第一次对李媛没了兴趣，他脑子里想的都是钱。
    他想钱，钱不想他，他兼职了这么多，深知赚钱的不容易。
    他是一个幻想主义者，他下定决心，回去开始多做兼职，攒钱买房子，买车，改变自己。
    很快研二寒假来了，李媛说了一件事，一件孙礼念做梦也没想到的事。
    李媛的父母要见孙礼念。
    孙礼念听了以后，异常兴奋，他和李媛是彼此的初恋，初恋是珍贵的，是美好的，是想长相厮守的，是彼此对爱情的最终认定。
    初恋也是不欢而散的，也是经不起社会历练的。
    孙礼念兴奋的表情，李媛表现的很沉默。
    呆子啊，她心里清楚，自己的父母都是商人出身，利益在先，自己的婚姻也不是自己能左右的，自己的父母要见孙礼念，他内心有种不祥的预感。
    媛媛你说我去你们你家，穿什么服装比较好一些，一身正装，还是半休闲的？孙礼念视频中手舞足蹈的说道。
    李媛撇撇嘴道：“当然正装了，难不成你还穿一身休闲服啊，多丢人，对了，还要穿上皮鞋。”
    我知道，你放心，我到你们家一定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孙礼念一边说着，一边看着淘宝，一身正经的西装太贵了，网购就不一样了，款式多还便宜。
    媛媛，叔叔阿姨喜欢什么，第一次去你们家，我总归要带一些礼物，孙礼念急忙道。
    东西吗？我爸爸喜欢烟酒，我妈妈喜欢护肤，你看着买就行，当然不要太破费，他们也不缺你这一点，心意到了就行。
    李媛和孙礼念商量一下时间，二人将时间约定在二零一五年七月十八日，那一天是星期六，同时阴历也是大吉，利于见人！
    他没有发现李媛的异常，能见李媛的父母，从他的逻辑思维出发，这是一件好事，至少证明李媛跟她的父母提了自己，在他的老家，能让男孩子去见对方父母，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自己和李媛的婚姻有着落了。
    挂掉视频电话，李媛的微信响起，那是另一个孙礼念完全不知道的男人，不是陆天启，是上次李媛生日宴会上的男生。
    孙礼念坐在宿舍的桌子前，紧接着给自己的父母打去电话，说了一下李媛父母要见自己的事。
    他的父母很高兴，想着自己的儿子今年也二十五了，到了结婚的年纪，若是能早早地结婚生子，成家立业也就指日可待了。
    孙礼念的父亲早年也是东营市某企业的主任，处事送礼的能力那是相当的厉害。
    交待了孙礼念，第一次去女方家，两箱酒、两条烟、两盒茶叶、一根猪后腿肉，西洋参，水果，九样一样不能少。
    啪嗒啪嗒。
    孙礼念手中的计算器不断敲击，他和父亲，粗略的估算了一下，杂七杂八加在一起，总共需要一万五千块钱。
    查了一下自己的存款，加在一起也不过两万块，囊肿羞涩，孙礼念捂着头，赚钱难花钱快，卡中的两万块是他平时省吃俭用，晚上周末兼职攒下来的。
    都是辛苦钱，不过为了能跟李媛结婚，他不在乎花多少钱，一万五就一万五吧，钱以后还能赚，老婆可不是以后还能有的。
    经过一个星期的准备，孙礼念买了两箱五粮液，两盒上等的碧螺春，两条软中华，一根五年的火腿，同仁堂的上等西洋参，南京本地的新鲜水果。
    第二天就要去石家庄了，孙礼念早早地订好了高铁票，他和李媛约定的时间是晚上六点。
    第二天上午十二点孙礼念坐上了开往石家庄的高铁。
    下午四点半，高铁到达了石家庄，他带着大包小包的出了站，由于东西太多，他不得不请了火车站的工作人员帮忙。
    李媛早早的等在高铁站的出口，七月流火，李媛身着短裙，高跟鞋，白色的短袖衬衣，两年的时间，她早已褪去了学生气，多了社会气。
    一身靓丽的打扮，吸引了不少来往的旅客。
    孙礼念一出站，就看见人群中的李媛，李媛看见了他。
    孙礼念拖着九件东西，步履缓慢，李媛见状，大步上前，帮助他分担了一些。
    天哪，礼念你是疯了，我不是让你意思一下，你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
    媛媛见你的父母，是意思意思就可以的吗，毕竟是第一次，我还是隆重一点的好。
    你啊，没什么钱，还乱花钱，李媛白了一眼孙礼念。
    他傻傻的笑着看李媛，你又变漂亮了，他忍不住称赞道。
    哼！还用你说，本姑娘可是美女，单位的里最美的女人！李媛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
    两人好不容易将孙礼念的东西放进了后背箱，李媛开着车，带着他先去了李媛自己的家中。
    从火车站到李媛家，十分钟的路程。
    一路上李媛交待自己父母的喜好，不断地叮嘱孙礼念要会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要会应酬，孙礼念小鸡啄米一般答应着。
    来到李媛家中，孙礼念先去洗了澡，一天的舟车劳顿，身上一股子汗味。
    洗完澡看时间也不过五点钟，他走进卧室，看见全身一览无余的李媛，他又来了反应，李媛嗅到热血气息的孙礼念，两人瞬间心领神会。
    李媛看了一眼时间，从这里去他家不过十五分钟的时间，她一个手指头，孙礼念比豹子都快，一个箭步，两人交融在一起。
    床晃着摇着，床上的床垫咔咔作响。
    一番云雨后，已经过了半个小时，两人互相擦了一下身体，李媛也顾不得吃避孕药，她赶紧穿上准备的白色裙子。
    孙礼念穿上摆在凳子上的西装，一身西装傍身，他总算了少了一点书生气，多了几分成熟。
    李媛方才高潮的艳红还未退去，她给孙礼念整理一下衣衫，马不停蹄的出了门。
    保时捷七一八的油门轰鸣声穿过热闹的大街，十五分钟后，车进了小区，小区正是四年前孙礼念在那里看到陆天启和李媛约会的小区。
    随着车开进小区，孙礼念惊呆了，小区大的离谱，小区每一家都是独栋别墅，每一家都占地三亩多 ，前后都有大花园。
    车子开进小区五分钟，终于停在了一栋别墅前面，下了车门，孙礼念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发皱的衬衣，映入眼前的是两个古朴遒劲的大字：“孙府！”
    这是你家？孙礼念不敢相信，怯生生的问道。
    对啊，你以前不是见过吗，有什么不对吗？李媛站在后背后面说道。
    没。没什么，就是觉得你们家真大，像极了以前的大户人家，孙礼念解释道。
    什么大户人家，不过是我爸妈比较会赚钱，李媛拿出孙礼念准备的礼物，他立刻回过神，刚才自己失了神，现在才记起来，后背箱的礼物忘记拿了。
    叮咚，叮咚，……
    李府的大门打开了，他像一只深海巨兽，吞噬者孙礼念的内心。
    开门的是一位老人，六十岁的年纪，一身黑色的礼物，比孙礼念身上的西装贵了太多，这一刻他心里低落至深谷，他青涩的脸庞没有慌张，没有惧怕，没有胆怯！
    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移，富贵不能淫！
    第一节历史课，导师的话回响在他的耳旁。
    要有骨气，即便你低微到尘埃，也要挺起腰板，走完你终将面对的世界。
    李府一栋欧式建筑的别墅，灯光满屋，前后花园，游泳池，还有喷泉雕塑！
    孙礼念与李媛跟在管家身后，五十米的距离，更像是一条不归路，李媛握紧他的手，缓解深沉的局面。
    进了前门，打开二进门，他来到了李府的内宅，内宅坐落在李府的中心。
    一扇厚重的木门缓缓打开，一幅巨大的欧洲古画摆在客厅中间，转身而过是偏厅的会客室。
    李媛的父母坐在里面，管家接过孙礼念的礼物，拿到了偏厅。
    进了偏厅，孙礼念看到的四个人端坐在餐桌上。
    李媛父亲坐在桌子的最中间，他名为李存续，方正的脸庞，浓眉大眼，五十多岁的年纪，头发依旧发黑，左侧的是李媛的母亲，名为钱灵，右侧是李媛的大哥，名为李茂，李茂的右侧是他的妻子，也就是李媛的嫂子，名为赵如婉，李媛的哥哥嫂子不过三十左右的年纪，哥哥稳重帅气，嫂子美貌大方。
    呆了一会，李媛掐了一下孙礼念，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没叫人。
    他腼腆的一笑，叔叔阿姨好，哥哥嫂子好！
    来之前，李媛就跟他交待过家里的具体情况。
    嗯，好好好好。
    快坐吧，小孙，李存续开口道。
    好，谢谢叔叔。
    孙礼念坐在桌子的右侧，李媛坐在了母亲身边，孙礼念紧邻她而坐。
    小孙，钱灵看了一眼穿着还算体面的孙礼念，开口道：“今天坐了一天的车，也辛苦了，来喝了这杯茶。”
    不等他推辞，半杯茶推到了他的面前。
    还好，不是满杯茶，满杯茶就是送客了，今天这么隆重的场面，不知道是好事还会坏事？
    心思灵动，孙礼念接过茶，礼貌的谢了一下。
    场面一度陷入了尴尬，李茂打破安静的场面，我看孙老弟坐了一天的车也饿了，不如我们边吃边聊？
    可以，李存续首肯以后，两个佣人一前一后开始上菜，十人的餐桌，做了六个人，餐桌上不多不少十六个菜。
    孙礼念平生最不喜欢应酬，今天的场面不应酬都不行，面前的是两瓶茅台，两瓶他至今都没喝过的茅台酒。
    他不饮酒不抽烟，唯一的一次还是为了孙媛，打开茅台酒，孙礼念走到李存续面前，倒上酒，紧接着是钱灵，李茂，赵如婉！
    然后才是自己，李媛被她忽略掉了，他知道她不饮酒，尤其是白酒！
    孙礼念此时就是倒酒之人，所有人都在等李存续说话。
    李存续站起身，大家跟着站起身，这杯酒欢迎小孙来到我们李府坐客，让我们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菜过一处，钱灵终于开口了，孙礼念也不是白痴，他明白今晚的重头戏要来了。
    李媛坐在餐桌上，碗筷几乎没动，她在等，就像死刑犯等着自己被执行的那天，痛苦不已。
    这些菜都是我们河北的特色菜，想必也没吃过，今天我们第一次见面，就在家中简单吃一点，我们简单聊一下你和媛媛的事，待会阿姨叔叔说了什么重的言语，希望你别介意。
    可以，叔叔阿姨，你们有什么尽管说，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有你这句话，叔叔觉得媛媛没看错人，不过有些现实的问题，你阿姨还是要问问你！
    孙礼念坐在椅子上，静静的等待暴风雨的来临。
    他一辈子何时经历过这些，自己像一个受了罪的犯人，等着李府的人审判，给自己定下莫须有的罪名！
    第一就是你研究生毕业了有何打算？
    我研究生毕业了，会接着读博士，然后来石家庄的某个高校做个大学老师！
    好，第二就是，现在你有没有买房？
    这个，阿姨，房子我还没买，我想来了石家庄再买。
    听到孙礼念没买房子，李家的人明显皱了一下眉。
    第三，你家的父母是做什么，家里兄妹几个？
    我父母是普通的工人，我还有一个妹妹。
    三个问题问完了，除了第一个问题回答的时候，李家的人还算热情，后面两个是一个比一个冷漠。
    小孙啊，今天你来也看到了，有些话，我不得不说，叔叔是个生意人，说话比较直接，我觉得你和我媛媛不合适！
    不合适？孙礼念一听懵了，紧接着他笑着反问道：“怎么不合适了，我觉得很合适啊！”
    不合适，你们有太多的不合适了，首先是家庭环境，然后是经济实力，这两点你们就不合适，其它的我就不一一的举例了，再说的明白一点，你和她门不当户不对！
    哈哈，孙礼念笑了，门不当户不对？两个人相爱，不该是爱才是最重要的，其次才是两个人的奋斗吗？
    笑话，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以你现在的水平，能给我们媛媛带来什么？你能养活的了他，能给他带来幸福的生活？
    李存续冷笑道，在他看来，孙礼念就是个死读书的人，不配和自己的女儿来往，要不是自己的女儿死活求自己给他一个机会，孙礼念这辈子都别想进李府的大门！
    自己的女儿，只有王家的公子才配做自己的乘龙快婿！
    我，我，我现在是没这个能力，将来我毕业了，我能让她过上好的生活，孙礼念急忙道。
    对，对，爸，礼念说的对，等他毕业了，我们自己也能过的不错！
    媛媛你别说话，听你爸爸说完，钱灵打断了李媛的话。
    根据我的了解，石家庄几所大学的体制内的教师，一年不过二十多万的工资，我来跟你算一笔账，媛媛现在一个月的花销多少，买包包衣服鞋子美容护肤，吃喝玩乐，加在一起，哪个月不是十几万？
    你说你一年的工资能干什么？能给他什么样的物质生活？李存续句句戳在孙礼念的心窝。
    我可以兼职赚钱，可以存钱，总之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给媛媛最好的生活，孙礼念坐直腰身，郑重说道。
    兼职存钱？媛媛一年的花销一百多万，你要兼职存钱到什么时候？一辈子？还有房子，以你的家庭环境怎么给媛媛买个别墅，怎么给她一个温暖的家？
    听完李存续的话，孙礼念眼神深处一冷，这不是见面，这是羞辱，让自己知难而退，他不是个畏惧权贵的人，他要反击！
    李媛按住了孙礼念，不让他说下去，她也看明白了，今天就是拆散大会，她也顾不得矜持了，严肃道：“爸妈，你们也别为难礼念，你们什么想法我清楚的很，我和礼念是真心相爱，我花销大，我以后可以不花，可你也别看不起礼念，毕竟他还是我的男朋友！”
    男朋友？我们承认吗？小孙，今天话说到这个份上，你和媛媛在一起我不同意，要是为了媛媛的幸福，你们还是尽早分手，对你们都好，为了我们媛媛以后的日子，你们分手后，会有人取代你的位置，照顾媛媛一辈子。
    李存续说完这句话，闭目养神，老管家端上一杯茶，茶满送客。
    孙礼念知道多说无益，李家的人今天的目的达到了，就是逼迫自己跟李媛分手，什么见面订婚结婚，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
    拉起李媛，孙礼念就要离开。
    你可以走，媛媛你不能走！
    凭什么？我怎么不能走，我自己的婚姻我自己做主！
    说完，李媛拉起孙礼念冲出了李府，冲出那个沉重压抑的大厅！
    大厅里传来李存续怒吼的声音，孙礼念听得不真切隐约就是逆子！有本事永远别回来！
    上了车，李媛一脚油门下去，车窗打开，他们呼吸窗外自由的空气，享受不被压迫的快乐！
    媛媛，你这么做，以后你还怎么回家？孙礼念看着眼前的女孩，柔声道。
    回家？你知道吗？我从来都不想回家，那个家除了利益还有什么？什么都没有，你是我的初恋，为了你，哪怕跟他们恩断义绝！希望你此生不负我！
    不会，你不负我，我此生绝不负你！
    李府的菜孙礼念几乎没吃，饿着肚子的两人，吃着烧烤，喝着啤酒，好似要发泄今晚的屈辱。
    酒精是催情剂，回到李媛的家中，两人来不及洗澡，直接互相做了起来，他们不知疲倦，他们今晚太需要尽情的喊叫了，他们发泄了一夜。
    李媛最后实在受不了，孙礼念才停下，他们不管了，他们不想避孕，只想发泄心中的委屈。
    呆了两天的孙礼念终是要回南京了，李媛给他取了车票，她哭着抱着孙礼念，让他照顾好自己！
    孙礼念用尽全身的力气，抱着李媛，这一抱就是十分钟。
    离别的火车终是开了，李媛收起眼泪，她望着石家庄的天空，感觉那么无助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