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夫树下

第二十六节未婚女产子冰河畔

    
    第二十六节未婚女产子冰河畔
    负心郎抱娇儿稳睡红罗张
    痴情女啊卧雪地血泪飞溅
    该恨谁?该怨谁?
    只怨那月老你戏弄红颜?
    既然无缘为何要遇见?
    怨来怨去
    怨自己枉长了一双清朗的眼
    小雪花飘逸在穹天,
    忽然风儿来到了她面前
    狂风无意爱雪花
    却想和她一起缠绵
    风儿低语:
    我带你一起轻舞天涯
    雪花啊 纯洁的雪花
    便和他一起飘洒
    风儿啊
    真颜易变
    一声狂啸便将她摔落尘埃
    都说那白雪纯洁美丽又可爱
    可叹她飘落尘埃
    被践踏得失去了本色
    只留下黯然的面容啊
    只留下绝望的苍白
    她哭喊着痛苦地闭上眼睛,任凭那麻木的手脚慢慢地向下滑去,绝望地对晴儿喊道:“晴儿,别怕。姑姑陪你一起走……”
    没等她把话说完忽然一阵旋风‘忽’地一声,随着这‘呼啦’一声巨响,那丛斑茅花枝‘呼’地一声地倒在她的面前,她本能地随手一抓,求生的本能是她顾不得斑茅花叶子上那如锯齿一般锋利的轮廓会割伤她的手,她就那么随手一抓,一个翻身骑在了那棵河半坡中的斑茅丛上,顺势按倒几棵斑茅枝叶大喊:‘晴儿,快抓住——”
    绝望中晴儿想抬起胳膊抓住斑茅枝叶,想拼尽全力抬起那浸在飘着冰凌渣的河水中的双脚向上攀爬,可是任凭她怎样用力,手脚已经冻得麻木不听使唤了,晴儿绝望地叹道:“姑姑,你放手吧,赶快逃命去吧,也许我做下这羞于见人的事情,是命运对我的惩罚吧,也许我真的该沉潭……如果有来生我还做你的侄女……”
    “闭上嘴,你用力啊!”云华又是气恼又是惜怜的对晴儿喊道:“命是你自己的……”
    看着晴儿的身体不听使唤的慢慢向下滑去,云华豁出去一般的倒趴下去,一手抓住了晴儿的发髻,她不忍心看到晴儿那疼痛的痛苦表情就说到:“你手麻木拉不住我,那你就咬住我的手,别放松,快点啊……”
    也许是姑姑这挚爱亲情的暖流使晴儿浑身一股热流奔涌,她‘啊——’的一声拼命抬起胳膊,云华闪电般的拉住了晴儿的手……
    姑侄们终于骑在了那棵斑茅丛上。
    姑侄们惊魂不定地爬上了岸,云华望着那棵救命的斑茅丛心中疑惑:“斑茅丛距离我们滑下河堤的地方那么远,怎么一阵旋风过后就倒在我们面前了?刚才我是怎么抓住这救命的斑茅丛的?……难道冥冥中真的是河神或是过往的神灵搭救?!难道是我和晴儿命不该绝?……”
    经过这惊心动魄的生死关头,晴儿瘫软在雪地里那撕心裂肺的哭声终于毫无顾忌的迸发出来在这空旷寂寥的河谷里回荡……
    “哭吧,哭出来你也许会好受一点,我知道你也有委屈……哭吧,哭吧……”云华楼主晴儿任凭她撕心裂肺的哭喊着发泄着……
    当一阵异样的剧痛来临时晴儿止住了哭声:“姑姑,我可能要生了,这咋办?”
    “这里距离尼姑庵还有两个时辰的路程,你还能坚持住吗?”
    晴儿痛苦滴摇摇头:“我实在受不了了……”
    姑侄们也不敢再停留在这河谷下了,云华忽然想起小时候割猪草时,记得在这和河岸上面的那片果树林旁边好像有一个瓜棚,这狂风大雪天气,瓜棚也许是最好的遮风挡雨的避难所了,想到此云华又一次架着晴儿爬上河岸凭着记忆寻找着大雪中的瓜棚。
    风雪中瓜棚披上了一层白纱,隐藏在这白茫茫的夜空里,凭着记忆云华搀扶着晴儿艰难的寻找着那个可以遮挡风雪的瓜棚,“难道瓜棚被农夫拆掉了吗?毕竟几年没来过这里割草喂猪羊了。”云华绝望的想着。
    忽然一阵狂风刮过那玉米秆搭建成的瓜棚响起了’呼啦呼啦‘的响声,云华心中一喜对晴儿说:“你忍住啊,瓜棚就在前面,可以遮挡一会风雪。”
    走进瓜棚云华放下晴儿,借着雪夜映照的光,在这玉米秆搭建成的瓜棚里寻找着可以御寒的东西来,瓜棚里铺着一层厚厚的麦秸秆还有那燃烧了半截的树枝之类的柴禾来,看来这里还是经常有人来的,
    云华将那厚厚的麦秸秆用手铺垫平展回头对晴儿说:“你过来先躺一会。”
    只听得晴儿‘啊——’地大叫一声。随即一阵
    ‘哇,哇——’”婴儿的大哭声响彻在这冰雪河畔。
    云华回头一看,只见晴儿疲惫的半跪在那麦秸秆上背对着地下的婴儿□□了一声,便无力的躺在了地下。
    云华大惊,望着地下大哭不止还带着脐带的婴儿,不知该怎么处理:“晴儿,这该咋办啊?”
    晴儿一直不说话也不回答姑姑的话,就那么一直背对着姑姑和那个大哭不止的小生命。
    看着晴儿虚脱之极的样子,云华不忍心再打扰她,就打开包袱拿出里面晴儿的旧衣服赶忙把那个小生命包起来,可是那胎盘还是连着,她真的不知该怎么办了?“晴儿,你是学医的,你告诉我这可咋办啊?这是一条生命啊。”
    晴儿依旧背对着姑姑和那个小生命,平静的说到:“你把那胎盘剪掉,拿绳子扎紧。”
    这里哪有剪刀和绳子啊,于是云华在包袱翻起来,希望能有一个解决此时这关键的问题来,她没有找到剪刀和绳子,只见包袱里有一包银子,心里不由得一阵温暖起来:“你奶奶在包袱里给你塞了一包银子。”
    听到这话晴儿无声的流下了泪水。
    “晴儿,这没有剪刀和绳子咋办啊?”云华急得催问晴儿。
    “那就不用管他了,让他自生自灭吧。”晴儿痛苦的闭上眼睛。
    “这是一条生命啊,你看,他还是一个男孩子。”云华将已经包在衣服里的婴儿让晴儿看。
    晴儿闭上眼睛用手推开:“不,我不看。把他弄走。”
    云华无奈地将婴儿放在地上的麦秸秆上,取下头上的头绳来,将那小生命的脐带扎紧,想在地下找一个能割掉脐带的东西来,“晴儿,你说这脐带不及时剪掉,这娃会有危险吗?”
    “你找个石头来把胎盘砸掉吧。”晴儿还是平静的说着。
    在这白雪覆盖的大地上去,去哪里找石头来?于是她灵机一动打开包袱从里面拿出两块银元来,
    用两块银元夹着脐带使劲摩擦着……
    终于将脐带包扎好后,外面的风雪更大了,云华将那个小生命搂在怀里取暖,
    那婴儿依旧大哭不止,云华将婴儿紧紧的搂在怀里,心疼的望着虚脱无力的晴儿真的是爱恨交加,不知该怎样开口,不只是该安慰她还是该教训她?
    “晴儿事到如今你还是不肯和我说说这娃到底是谁的儿子?”还不愿意告诉我真相吗?你不告诉我真相,你以后带着这孩子怎么过?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世人的吐沫星子也会把你淹了……”
    晴儿痛苦无力的□□着还是没回答姑姑的问话。
    云华忍着气,再一次的说到:“晴儿,姑姑知道你内心委屈,你遭受这奇耻大辱,那个人就视而不见?你为这样的人要委屈到什么时候啊?如果,如果刚才你沉入河底了,有谁心疼你啊?有谁会记住你啊?你咋这么倔强这么傻啊?!啊?”
    晴儿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地“呜呜”地大哭起来:“那个混蛋说过会和他太太离婚娶我的,可是,可是他家却有‘添丁之喜’了。”
    “添丁之喜”?那人是谁?”云华忽然一惊,刚刚在那药铺门口看到的那副对联,难道?此时她心中的疑惑终于得到了证实,果然是那个童年时一直跟在晴儿后面一起玩耍,比晴儿大五岁的药铺大少爷!
    ……怪不得晴儿刚才要撞在那药铺的大门上……”云华不敢想下去了。
    “就是那药铺的大少爷,我们在一起读书,他说他和他太太是父母包办的婚姻,说那女人心如鹰隼,说是要和她离婚娶我,可他惧怕他太太的娘家势力离不了婚,我也不愿给人做妾……”晴儿虚弱的躯体颤抖着,那哭腔撕心裂肺的震撼着云华的心。
    “什么?真的是那药铺大少爷?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生!他从小就跟在你身后围着你转,他怎么能对你做出这灭绝人性的事情啊?如果,如果刚才我们都掉下冰河了……”说着就把怀抱中那个小生命迅速的放在地上;“原来他父亲是个畜生。”
    那个小生命离开了温暖的怀抱,被放在地上的麦秸秆上也许是感到太冷的原因,就又“哇,哇哇”大哭起来。
    云华望着地上大哭的婴儿沉默了一会,又把他搂在怀里:“虽然他既已成亲又对你做下这禽兽不如的事情,可他未抛弃糟糠良心也不算坏尽……”云华无奈的抱着那婴儿不停的摇着,想哄他不哭。
    “说他没抛弃发妻,不如说他是畏惧他那鹰隼太太的权势和财富!”
    “傻妮子啊,你难道不知道他们成亲时那女子的嫁妆就摆了咱们镇上的一条街吗?你难道没听说这女子嫁到药铺前三天为了显摆财富都是用锦缎子烧火做饭吗?你怎么能和她相比呀?你母亲能给这么多嫁妆吗?你明明知道他已经成亲了,还……哎……”
    “他发过毒誓非我不娶的……说是包办的婚姻可以离婚的……即使离不了婚,他还说我们可以远走高飞的……原来这一切都是谎言……”
    刚开始我还以为我是看到了姑姑在家盼望姑父的那种深情期待,所以才告诉他不愿给人做小妾,直到刚才我听到了他在家和那女人一起哄孩子的时候,我才知道他原来一直在骗我,他口口声声说自己的太太是‘鹰隼’可他却和‘鹰隼’生孩子,和自己口中的‘鹰隼’一起哄孩子,一起围坐在火炉旁,一起喝着暖身子的补品……
    ……我落到如今这下场都怪我自己……”晴儿依旧啼哭不止。
    “他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吗?知道有这个孩子吗?”云华追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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