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夫树下

第七章第二十九节 雪乱舞,未婚妈妈归宿何

    
    第七章第二十九节 天将暮 雪乱舞。未婚妈妈归宿何处
    第二十九节 天将暮雪乱舞。未婚妈妈归宿何处
    “你刚才喊我啥?妞他爹?你喊错了,以后应该喊‘娃子他爹’回家吃饭了!——”说吧农夫笑得差点掉下眼泪了。是啊,盼了二十年的儿子终于在这大雪天里出现了!
    “我就说,我昨晚做的梦不同寻常……
    大雪天梦见桃树开花结果,‘桃子!桃子!吉祥物桃子!添福添寿添儿子啊!’注定我要得到儿子啊!”农夫激动的回忆着梦境。
    “是啊,你最能了!以后我啥事都听你的!”农妇人说吧高兴的在雪地里扭起了秧歌喊道;“娃子他爹,你真能啊!娃子他爹赶紧回家吃饭啊!”说着就问老伴:“我喊的咋样?顺不顺当?”
    农夫笑道:“你再多喊几遍就顺当了!不过这娃子要有个大名字才行!起个啥名呢?”农夫高兴的楼紧孩子在雪地里几乎是蹦跳着。
    “咱那五个妞子都是她姐姐,那他就叫小六子咋样?”妇人笑着征求老伴意见。
    “真是没读过书的妇道人家,叫啥‘小六子’,叫这个名字的人太多了。”农夫笑着埋怨老伴。
    “当家的你读过书,那你给咱儿子起个响亮的名字啊!”妇人一脸讨好的望着老伴。
    “我昨晚做梦,梦见桃子,就得到了儿子,还带着两块银元,人常说:‘喜报三元!一个圆桃子,两块银元!这不正是河神爷爷托梦给我的喜报三元吗?’就叫‘三元’你说咋样?”
    “喜报三元!那好啊!那戏文里不是总唱到喜报三元是高中状元了吗?好啊,真好啊!妞她爹,你真是有学问啊!”夫人掩饰不住的笑着,仿佛雪花飘进嘴里都是甜甜的味道。
    “你咋还喊我’妞她爹‘真是不长记性啊你?”农夫笑看着雪花中的老伴,第一次觉得老伴是这样可爱。
    “三元他爹——回家了!”那妇人灵性的大喊起来。
    于是那纷纷扬扬的雪花里,白茫茫的大地上都在回荡着一个声音:“我们有儿子了——三元他爹,快回家吃饭啊——”
    云华面带泪花看着那一对农夫夫妻楼这孩子喜出望外远去的背影,轻轻的呼出一口气,转身间忽然看到晴儿不知何时竟然站在自己身后,那憔悴的面容里,一双美丽的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那紧紧盯着老农夫妇的目光里像是一把锁,要锁紧这一刻,要把这一刻刻印在心里……要把这一刻刻印在心里……
    看到姑姑转身,晴儿无力的倚靠在云华的肩头悠悠地说:“他长得像我吗?”
    “你这丫头,刚刚让你看一眼,你就是倔强的不肯看一眼,现在有点不舍了吧?”云华怜惜的扶紧晴儿一边带埋怨着又忍不住的告诉她:“那双大眼睛水灵灵的像极了你……”话刚出口就觉不妥于是就说:
    “我们快点离开这里吧。风雪太大免得你落下病根。”云华将晴儿头巾绑紧搀扶着她向坡上走去。
    “姑姑,我们去哪里?”晴儿无助的望着姑姑。
    去哪里?去哪里?云华也不知道此刻他们该去哪里?
    但有一点很清楚就是必须离开这冰雪河畔!
    “天无绝人之路!”云华安慰这晴儿。踏着光滑的冰雪在河畔上小心翼翼的走着。
    “我们走到大路上,看看能不能雇辆车子,先离开这里再说吧。”云华此刻一点注意都没有了,唯一支撑他的就是‘天无绝人之路’这句话。
    云华架着晴儿,姑侄们小心翼翼的沿着冰河畔几乎是爬上了桥头,站立在桥头上望着漫天大雪,不由失望起来,这冰雪路上哪里会有车马?大路上结冰光滑人都走不稳,何况是马车?望着那三三两两的过往行人都在赶集置办年货,腊八粥多么有特殊意义的节日,可是王家的两个女儿却孤独地站在桥头不知何去何从?
    不知何年何月民间有了这样的风俗,这月子里的女子身上有血迹,经过谁家的宅基地都会被人嫌弃是污秽了人家的风水,是要遭到唾弃的,所以就是再好的人家都不容许坐月子的女子进入家门,即使自家女儿生了孩子不满月也不许回娘家,如果回娘家就会破坏风水给娘家带来灾难,这就是晴儿被赶出家门的另一个原因,即使她是明媒正娶过去的生了孩子不满月也是不许回娘家的。
    所以云华是无颜求婆母收留晴儿的。此刻她们茫然无助的站立在冰雪里望着那街道上能出现奇迹来。
    忽然小镇的街尽头忽然出现一个黑影慢慢向着这边走过来,云华忽然高兴的说道:“晴儿,那好像是一辆马车过来了。”
    晴儿顺着姑姑指的方向望过去果真看见一辆车子慢慢的走过来。
    等那车子走近时云华看到那不是马车,是一头毛驴架着的木板车,即使这样的车子云华也是喜出望外,她急忙向着那驾车的师傅招手。
    “大妹子啥事啊?”那驾车的师傅停下来问道。
    “大哥,我们想雇你这两车子,行吗?”云华有点激动的说着。
    “我这车子不是租的,我是给东家送货的,昨天风雪太大没来及赶回去。”那驾车师傅说着就又要赶车离去。
    “大哥,你行行好吧,我侄女病了需要一辆车子。”云华央求着。
    “大妹子,你看着风雪天大道都结冰了,这冰雪光滑的毛驴行走都艰难,那还能拉动这么多人啊。”
    “大哥,只要能让我侄女坐上,我跟着板车行走就行,她病了,实在走不动了,求求你,行行好吧!”说着从包袱里掏出两块银元来递给那驾车师傅。
    “大妹子,你把银子收起来吧,我是不要银子的,只是这大道结冰实在光滑难行啊,累坏了毛驴,我和东家没法交代啊!”驾车师傅无奈的解释。
    “大哥,你看我这侄女病的无力行走,你就让她上车拉她一程吧,行行好吧,大哥!”云华扶着那车架子边走边央求着驾车师傅。
    驾车师傅看着两个弱女子站在雪地里瑟瑟发抖的样子就动了恻隐之心:”那好吧,那我就拉她一程,不过话说在前头,如果这毛驴实在走不动了,那你们就下来吧,别累坏了毛驴,让东家为这事将我辞退了,那我一家人的生活就没有着落了。”
    “大哥哥真是好心之人,我给你鞠躬了!”云华说吧深深的对着车夫鞠躬。
    “说了半天,我还没问你们这是要到哪里去啊?我还不知道咱们是否顺路,能不能拉你们呢?”车夫好像才醒悟的问道。
    是啊,去哪里啊?让车夫带着晴儿去哪里啊?云华心底里无数次的问话此刻又一次在心里响起。
    “大哥,你这是到哪里去啊?”望着漫天大雪寂寥的大道,云华心里想着只要能有个车子让晴儿先避开风雪,到哪里都行,此时她们是无有任何选择余地的。
    “我刚才不是说了嘛,我是给东家送货的,昨天风大没走成,今天这是要回县城的。”车夫又一次解释。
    “县城?县城?”云华忽然心里一激灵:“那绣庄老板姐姐,上个月不是刚去县城又开了一家绣庄吗?先去找找姐姐看她是否方便收留晴儿,再说了她开店是租赁的店铺,应该不属于私宅,不会影响姐姐做生意吧?此时管不了那么多了,先去给晴儿找个容身之地再说吧。”
    于是她激动的和车夫说:“大哥,我们也是去县城投亲的,我有一个姐姐在县城开绣庄,我们是去投奔她的。”
    晴儿听到这话疑惑地望着姑姑,用目光询问着这到底是哪位老板姐姐?
    “是咱们邻家的那个老板姑姑?”晴儿小声问道。
    云华没来及回答,急忙又掏出那两块银元来递给车夫:“大哥,你就收下吧,你也是给东家做事不容易,你能发善心让我们搭车,就是救了我侄女了,这银子你一定要收下的。”云华双手捧递着银子心里一直在想:‘晴儿是月子里的女子按民间说法身上是有血污的,会给人家宅子里带来灾难,那乘坐人家的车子会不会也给人家带去灾星呢?听老人说,只要给了钱就算是出财免灾。”所以她一定要坚持给车夫银子,就算是雇人家的毛驴车子了,‘出财免灾’!她希望这银子能带给这好心的车夫和毛驴——人畜平安!
    车夫看这她如此坚持就收下一块大洋说到:“那就让你侄女上来吧,这大雪天的,我看她哆哆嗦嗦的怪可怜的!”
    晴儿感动的看着车夫向前走了几步来到了车前,慢慢回过头泪眼里那雪花纷纷的小镇更加的美丽,可她心里有说不出的感触:
    ‘今日一别,永不再回到这生养了她十七年的小镇!这里有养她的父母和奶奶!有那无法割舍的亲情!还有那强势的母亲——将她赶出门外随雪飘零……
    还有,还有那个曾经让她魂牵梦绕痴迷情伤,差点沉下冰河的无情之人!逼得她在这大风雪里无家可归的混蛋,还有那个刚刚别离的小生命,今日一别,一切的一切,都将是回忆!此生永不再回到这生养她十七年的小镇了,小镇只能是一个魂牵梦绕既留恋又屈辱的噩梦了!’带着满身的屈辱、悲伤和绝望,脸色苍白、浑身颤抖的晴儿在姑姑的搀扶下登上了毛驴车,狂风呼啸,雪花飘飘,她不知道下一刻她会走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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