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难受?”杜凝云有些懵。
她这么不知道自己心里难受?还需要告诉一个不相干的人?
“对。”宋喜乐眼神中满是怜悯,说:
“我知道你和我们一样都是被她们排挤的人,但我们只要团结起来,我们也可以愉快的一起玩耍。你不需要为梅朵公主她们的话感到伤心难过,纵使我们被排挤,被看不起,我们有彼此就可以活的很潇洒。”
“呃。”杜凝云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上辈子宋喜乐也是这样干的。
世家大族被排挤的庶女,容貌一般甚至丑陋,身材不好被嘲笑的贵女,家世低微的少女。
宋喜乐费劲的和她们组成一个小团体。
这个团体在后来的确成了,她们把秦凤华这一类姿态嚣张的贵女们排斥在外,彼此相交不问家世,不论相貌,不谈私事。
只彼此逗草吟诗作画为乐。
只是,宋喜乐的做法触怒了秦凤华,便通过宋喜仁,让宋母将宋喜乐远远的打发走,这个才有雏形的小团体就这样散了。
杜凝云对这个小团体无感,却还是淡淡的说:
“你误会了。我不是被她们排挤,我只是懒于和她们费心力。我坐在这里,只是为了方便看戏罢了。”
忠意伯府嫡女的身份让她从一开始就是盛京城贵女的一等之列。
“因自己被排挤,便想联合同样受排挤的人,是好的。但世道如此,坚持下去,岂有活路,你好自为之。”
杜凝云说完,忽见另一边有两个女子起了争执,大吵了起来。
便让待墨带上瓜子仁,换个地方继续看热闹。
宋喜乐看着杜凝云身边三个大丫鬟服饰的侍女,并三个跟在后面搬椅子、端茶、拿垫子的小丫头。
宋喜乐忍不住低下头。
她怎么会觉得镇北侯府的世子夫人可怜。
不,的确可怜。
镇北侯府的戚夫人和老夫人瞧着人人尊敬,最是风光。
但镇北侯府的风光和萧条是相对的。
除了皇家的宴席,谁家会请镇北侯府的人。
宋喜乐却不知。
镇北侯府的老夫人在国宴总居命妇首位,极受尊崇。
别家请了,一是位置不好安排,二是根本请不来。
谁家能请动她才是真风光。
只是不少人听多了那些守活寡云云的话罢了。
杜凝云看热闹看的起劲儿。
因为两个女孩吵的时候不小心碰倒了砚台,溅起的墨汁污了旁边劝架人的雪青色襦裙。
雪青色颜色浅,墨汁一染显眼极了。
这女孩当即哭了起来。
打翻砚台的人想哄,偏过来的太快,披帛挂倒了桌上涮笔的竹筒。
竹筒不深,水也不多,颜色也不是很深。
只是这水直接泼在蹲地上哭的小姑娘头上。
哭的正欢的小姑娘直接愣住了。
下一刻。
战况升级,战火从两人蔓延到三人。
杜凝云看的津津有味,完全没有劝架的意思。
只看着她们三个在方才画画的桌边吵,一不小心,第四个劝架姑娘的裙,就被桌上的用来作画的胭脂染红了一大片。
让战况再度升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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