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了那小子!”东方老人暴跳如雷。
“我是你爹!”林秋客口嗨道。
无数的刀剑砍来,皆被神兽的巨爪拍飞,有人被拍中,成了肉泥。
在神兽的面前,尸王都是不敢恋战,几翻追逐,那尸王丢下了极渊老祖的尸体,化作一缕黑烟,没入草丛中。
“本魔迟早回来找你算账…”不知那恶魔逃到了何处,留下一句充满了报复性的话语。
林秋客跃下来,抱起老祖的尸身,把它放到白犼的背上,往第五山链而回。
南宫家与东方家追到第五山链的边沿,望着漫山遍野的狮子,还有梧桐颜与黄唏嘘也在虎视眈眈,终于是停下了脚步。
南宫云炊的脸色相当难看,蹙眉道:“看来,我们不得不去一趟熊门…”
回到了第五山链,林秋客把极渊老祖的尸身放了下来,心中唏嘘不已。老祖的尸身,已经是千疮百孔,布满了刀疤剑痕,头部更是面目全非,已经认不出本来样貌。
曾经的天下第一人,何曾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的尸体被人屠戮成这般悲惨。
把玉佩拿了出来,林秋客脸露悲伤:“他日我若有机会飞升,也可能是同样的命运,到那时,谁来为我收尸!”
那白犼伏跪了下来,沉声咽呜,用大脑袋轻轻拱着那尸体,眼角有泪流淌而出。曾经跟随极渊老祖叱咤风云的神兽,没有想到最终是以这样的方式与主人见面。
遥想当年的一头小小狮子,被极渊老祖开了智慧,经过多年的修炼,才成了犼,而如今得知主人飞升失败,它是何等的悲痛!
轰隆隆……,巨兽的头顶光芒大作。天空玄雷嗞嗞作响,轰击在山石上,震颤着整座山链。
那巨兽像是疯了一般,撞击着峭壁,一座山头就这般被削平。
“它早这般攻击,我三人又怎有机会活命,魔归山,果然不是人来的地方!”黄唏嘘望着神兽,脸色煞白。
那头巨兽把自己撞得伤痕累累,这才又来到林秋客身旁,拱了拱林秋客。
“没事,没事……”林秋客抚摸着它洁白的毛发,小声安慰。
那头巨兽守候着极渊老祖的尸身,许久许久。
林秋客来到两人身边,低声道:“没想到这畜牲还挺有感情,也算没白跟极渊老祖一场!”
“草木皆有情,猛兽也不例外,谁对它好,它就会逝死相随,这就是神兽与魔兽的区别!”黄唏嘘也暗暗咂嘴。
巨兽跪伏在尸体面前,不肯离去,林秋客想要把尸体安葬,但那巨兽却不愿意,拱开了走上前的林秋客。
三人只得默默地守候在旁,天黑了又亮,亮了又黑,如此过了三天,那白犼才收起眼泪,这中间又是放雷放电的,真是让人心酸不已。
等到白犼打盹,林秋客偷偷地来到它身前,把老祖的尸体抱起。没想到那犼还没睡着,猛然瞪大眼睛,这可吓坏了林秋客。
白犼缓缓站了起来,忽然张开嘴巴,把老祖的尸首叼起。
一道白光闪起,在林秋客错鄂的眼神中,白犼化作一道雷霆,钻入了玉佩之中。
逢的一下,雷光消失,玉佩再次平静,这只是一瞬间的事情,黄唏嘘与梧桐颜赶来时,那犼与老祖的尸骨已然不见。
曾经守护这片大陆的第一人,在几百年之后,最终还是尘归尘土归土,留在人们心中的,只有不灭的传说。
“极渊门,一定会再次崛起的,我们尽快去寻那半叶青莲,助大哥一臂之力!”梧桐颜安慰道。
三人整装出发,经历了这些天的苦难,梧桐颜对林秋客刮目相看,当时见面觉得他吊儿郎当,痞里痞气的,现在才知原来他背负的责任,是这么的沉重,真是人不可貌相,水不可斗量。
第五山链以草丛居多,密密麻麻的一片草原,一望无垠,为了加快速度,三人捸住了几只狮子,当作坐骑。也许是因为林秋客身上的玉佩,使得这些狮子很快就被驯服,有了狮子代步,三人并头齐进,走在辽阔的草地上,倒也显得悠闲。三人从沉默中,渐渐地变得释然,黄唏嘘偶尔取下乐器,弹凑一曲,时而悲伤,时而轻快,扣人心弦。
洪亮的歌声与热血的歌词,回荡在万水千山,传到了第六山链。
一条大蛇盘踞在山峰上,缓缓睁开眼睛,腥红的舌头,像闪电一样闪烁,在它身旁的,是半截褪下的蛇壳,再过一段时间,它就能够完成第九次异变,吞下半叶青莲之后,便可幻化成人!
“哈哈哈哈……”大蛇的口中,发出笑声。
草原之辽阔,超乎了三人的想象,三头狮子一连跑了七天,那片草原竟是没有边际一样,依然看不到头。
草原上野味繁多,飞的,跑的,跳的,还有爬行的,都成了美味。别人出来一趟,都是瘦着回去的,梧桐颜握着小蛮腰,对递过来的各种肉食不停摆手:“不吃了,不吃了,真胖了许多!”
“微胖才好看,不信你问二弟!”林秋客脸色严肃地取笑,多有点让人怀疑是不是真的微胖好。梧桐颜把目光转向黄二哥。
却见黄二哥也是这样说:“微胖有福气,谁娶谁幸福…”
梧桐颜半信半疑,犹豫了一下,接过烤肉,免为其难道:“唉,那我再吃一点吧!”
从梧桐颜望黄唏嘘的眼神中能看出,这些天的相处,她似乎对黄唏嘘的兄妹感情发生了变化。这一点,被林秋客看在眼内,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感情,但他只能客笑置之,一旦道破,这关系就会变得微妙。
林秋客望了一眼黄唏嘘,见他一无所知,眼中依然只有他的神物,他的音乐。
“这神物,我得给它起个名字,大哥三妹,可有主意?”摸挲着古吉他,黄唏嘘忍不住亲了一口,微微一笑。
林秋客打了个寒颤,这二弟对乐器的沉迷,真是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笑了笑,林秋客说道:“我觉得就叫沉迷吧!”
见黄二哥皱眉摇头,梧桐颜掩嘴轻笑,拿过神物细细端祥,一会儿说:“小妹觉得嘛,你既然是从深处发现的它,应该叫长埋,或者叫古弦…”
黄唏嘘陷入了沉思,喃喃自语:“长埋冰川魂未冻,浅弹古弦音尤空……”
黄唏嘘踱步不休,又是握拳又是拍腿,两个名字他都喜欢,可恨只有一物,又不能起二名,让他大伤脑筋。见他起个名字思考了半天,就是决定不下来,捶胸顿足的模样,看得二人大笑不止,梧桐颜更是笑得俏脸绯红。
直到黄昏日落,太阳西斜,黄唏嘘还在为他的乐器名字而烦恼,足见他对于事物的执迷与重视,大抵是每一个痴迷于乐器的人,都是有着这样严谨的态度吧。
极渊老祖的尸体总算是有了安息之所,林秋客倒也不急,玉佩中除了老祖的尸首,还有一头实力强劲的白犼,谅那魔气再怎么狂莽,也不敢再来挑衅。此时的林秋客难得清闲,仰头躺在狮子的背上,望着天空发呆。梧桐颜则是陪在黄唏嘘身边,没有笑容。
“早知我就不应该给出两个名字让他选,鬼知道二哥是个选择困难户!”梧桐颜坐在干净的石头上,手中捧着一束小花,不停地将花瓣洒向半空,脸露苦闷,但那花瓣洒完,二哥依然是没有作出决择,梧桐颜有一种自掘坟墓的感觉。
太阳离去,换上了朗月,林秋客望着星空,又是一个心事重重的夜晚。在这空旷的地带,尤如身处星河,身边繁星点点,灿灿的星河上方,似乎有一艘飞行器,始终亮着灯光,正在苦苦寻找着什么,而驾驶座上面的那位美丽女子,脸色无比忧郁,目光呆滞。
林秋客枕梦而眠,心中充满了憧憬。
“我们会再见面的…”半夜,林秋客从梦中醒来,喃喃自语。
“二哥快看,那边有流星划过…”静谧的夜幕下,闪起几道蓝色光芒,那些蓝光划出优美的弥度,一如早春少女般靓丽。正在为自己的婚事而伤感的梧桐颜,见到流星划过,顿时手舞足蹈,指着一闪而逝的光芒。那黄唏嘘抬头望了一眼,对着梧桐颜淡定地笑了笑。
“让我来许个愿吧!”梧桐颜神色虔诚,双手合什,赶在流星消失之前,快速地闭上眼睛,嘴角露出可爱弧线。随着那流星的离去,梧桐颜意尤未尽道,阙起小嘴:“可惜了,我才许了两个愿望,还有一个来不及,哼…”
两个愿望还嫌少?望着梧桐颜,黄唏嘘淡淡一笑,双手放在后脑,说道:“流星乃自然现象,又不是神仙的化身,你许再多的愿,它也不能帮你实现,如果它真的能实现,世界就没有那么多的争斗了!”
事实上,谁都流星许愿纯属空谈,一颗流星,能有什么神力,且不说它灵不灵验,宇宙那么大个星盘,每一分,每一秒都存在着流星,只是看不看得到而已,而每个个都在许愿的话,流星它有记忆?它能记得下每个人的愿望?如果搞错了呢!
“让人家憧憬一下又怎么了,二哥好没趣…”正是百无聊赖,许个愿都不得安生,梧桐颜冷哼一声,正是转身,却发现林秋客有异样,又对黄唏嘘说道:“二哥快看,大哥发神经了…”
如水的月光中,林秋客脱了上衣站在空旷的青草上,正对天空舞动着衣服。
对着一闪而过的光点,林秋客大声吆喝:“阿娥,你能看到我吗?我是林秋客…”
声音传播在空旷的草原上,连回音都没有,更别说有人回应了,天空中的亮光一闪即逝,既是那么的接近,又是那么的遥远。
倒是月亮下的狼,给他嗷嗷叫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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