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拼拳脚?”林秋客哈哈一笑,心中不屑,他敢和自己肉搏,这不是寻死吗,一会不打到他叫爷爷,誓不罢休!
扔掉了短刀,林秋客伸出右脚,膝盖晃悠着,身上往后微倾,指着南宫长秀,讥笑道:“孙子,你是想打到一半,然后又把剑抄起来搞偷袭是吗?”
南宫长秀反笑道:“我是有武德的人,说了赤手空拳,就没打算再用剑,没有了刀剑支撑,我的元力能够直达你心脏,我为什么还要用剑呢?”
林秋客不以为然,还直达心脏,就凭他?却是皮笑肉不笑,斜目道:“你不搞偷袭,为什么不把剑扔远一点!”
“我去你大爷,再吱吱歪歪,一会我扒了你的皮,扯了你的舌根子……”话音甫歇,南宫长秀把剑踢远,将他百脉境二重的力量完全暴露了出来,元力集中在双掌,双脚踩踏地面,向林秋客扑击而来。
面对着南宫长秀百脉境二重的战斗力,林秋客也是不敢小觑,这放在武侠电视里,就是拼内力,打斗到了白热化的阶段,哪能轻敌!
“你终于肯叫我爷爷了么!”林秋客口角上也不愿意吃亏,顶了他一句,当即双脚扎个四平马步,暗运堤坝之力,随即把四平马步变成弓字马步,双掌往前猛然一吐。
见他力量平平,胆敢与南宫长秀硬怼掌力,看热闹的人都不免要失笑。但南宫长雪闭口不语,脸色变幻莫测。
“果然是极渊门的功法,当时那三个老头找上门要收我为徒,我却拒绝了,唉!真是后悔……”南宫长雪看得最透彻,林秋客双掌之上,隐隐有拖沓的掌印,这是外家功夫练到一定程度的凝实表现。
不过,林秋客的掌力虽猛,凭南宫长秀的实力,五五开是不成问题的,要伤着南宫长秀,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在此时,四掌已经印在一起,发出响亮的声音,四掌并没有松开,吸纳在一起。南宫长秀夹长的眼角扬了扬,心想你小子上当了,我还没出全力呢!随后调动全身的力气,向双掌输送去。
林秋客被掌力压得喘不过气来,噔噔噔不停后退,身体撞在酒馆门口的柱子上,这才停了下来。
“唉,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战斗,虽然过程有点搞笑,但结局早就猜到了,一个未曾接受元气洗礼的人,又怎么可能斗得过一名真正的修炼者呢……”
“这家伙方才还敢称别人作孙子,这下可要为自己的无礼付出代价了吧……”
“以南宫长秀的脾气,难得出一次头,这家伙若不快点认输,给人家跪地求饶,恐怕会被生撕了……”
看热闹的人见到林秋客已经避无可避,双掌又被南宫长秀吸住,闪避不能,渐渐地嘴角也渗出了血丝,便知道没有什么看头了。
感觉着体内翻江倒海般的难受,林秋客不由得轻咳出声,吐出一口鲜血。
南宫长秀的双掌冒出一层白气,大声道:“跪下来叫爷爷,逢人就喊,我是南宫长秀的孙子,我就饶你一命,不然我接下来的这一波掌力,必定废掉你的双手……”
“呵呵……”林秋客的嘴角露出一抹邪异的微笑,深邃的眼眸中有着毫无掩饰的讥讽,对着南宫长秀摇了摇头,淡淡道:“我目前还不想与你南宫家为敌,你现在跪下来的话,我可以不伤你,否则,报废的恐怕是你的双手……”
“那小子死到临头,还在死鸡撑饭盖……”
“有些人就是天生命贱,总要呈口舌之快,一会哭都来不及……”
南宫长秀的胸膛剧烈起伏,暴怒的他深深地吸一口气,后腿猛然一蹬,掌中的白气爆发而开,对着林秋客推去。
“堤坝之力,三重。兽力,一重,融合……”
林秋客闭着眼睛,体内两股神秘的力量交织在一起,肌肉的力量在暴涨,当力量达到顶点时,林秋客陡然睁开双眸。
嘶……,胸膛和肩膀的衣裳,因为容纳不住暴涨的肌肉,出现了裂口,随后化作千丝万缕的布片。
“去死吧!”体内的两股力量完成融合,已经到了不得不发的地步,林秋客怒喝一声,随即将力量以排山倒海的姿势,汹涌而出。
嘭……,以林秋客和南宫长秀为中心,鼓起一道气幕,四掌接触之处,发出惊雷的轰击声,还有淡淡雷电的滋滋声。
“啊,不可能……”
气幕之中,传出一声惨叫,随即一道人影倒飞而出,像败絮般飞到半空。
“长秀……”一道白影闪动,南宫长雪逆天而起,他身下的大马发出嘶鸣,因为承重不住压力而翻倒在地。
南宫长雪在半空接住了南宫长秀,像落叶一样飘下来。但南宫长秀一张脸霎间全无人色。
“我的手……”南宫长秀想将垂着的一双手举起,发现已经无能为力,痛苦之下,发出生不如死的嚎哭。只见他的双手,从肘子以下全是血肉模糊,已经废了。
“啊,我的天,这是什么力量,竟然爆了南宫长秀的脉……”群众惊呼,觉得不可思议。
战斗尘埃落定,那个模糊的身影渐渐变得清晰,众人看清他双手亦是血肉模糊。林秋客感觉胸口闷堵,嘴角不断有鲜血冒出,身体被三个老头扶着,快速的往城外而去。
几人坐上一辆马车,很快就绝尘不见。
南宫长雪正欲骑马去追,被南宫长秀叫住:“哥,难道你不先救我吗?我可是你亲弟弟啊……”心中顿觉兄弟之情生疏。
望着一脸央求的南宫长秀,和听着周围人的讨论声,句句催心。南宫长雪咬了咬牙,从马上翻下来,取出丹药,他选择先救南宫长秀。
“若不是有这么多人看着,他恐怕连自己的弟弟都要放弃,都说豪门好,但豪门它没得感情呀……”
“俗话说得好,一山不容二虎,这话恒古不变,为了个人利益,抛兄弃弟的事多了去了……”
“唉,早跪下叫那痞子一声爷爷不就得了,手都没了,怎么娶媳妇……”
看热闹的人交头接耳,缓缓散去。这些人当中不乏大宗弟子,其中一名背剑少女走在人群中,喃喃细语:“方才那个痞子,就是师姐说的林秋客吗……”心中难免为王酒儿抓急。
马车一路往药城奔去。林秋客正徘徊在生与死的边沿。他的脉络又断了几条,有气无力地倒在三师傅的臂膀上,瞳孔缓缓放大。
“老二,你特么的快点,徒弟要撑不住了!”老大的声音颤抖着,带着哭腔,手也没闲着,为林秋客撕裂的伤口止血。
“师,师傅,我恐,恐怕是不行了……”林秋客昂起头来,脸庞已经失去了血色,张大的嘴巴无论怎样也合不拢,只能从咽喉里发出干哑的咯咯声。
林秋客何止是虎口撕裂,最要命的是,他的力量与南宫长秀拼在一起的时候,震荡到了五脏六腑,这才是致命的。
三师傅搂着他的头,不停地拍打他的脸,哽咽道:“徒弟呀,你一定要坚持住,等到了药城,你就有救了……”
药城,离小土城几百里路,以马车的速度,不休不喝至少也得四五天,路途之遥远,到了人都凉了。老三也知这话是自欺欺人,偷偷地抹着热泪。当天林秋客为了引开剪刀鸟而跳下大河,从那一刻起,老三对他有了更深的师徒感情,此时见爱徒奄奄一息,他再也忍不住,崩溃大哭出声:“徒弟,你别死啊……”
生离死别,人之常情,林秋客也没有想到,南宫长秀那一掌蕴藏的元力是这般浑厚,他本以为,有堤坝之力与兽力合体,必定能够击败对手而自己至多就是受点小伤,哪能想到,真正的修炼者与普通人,竟是有着天渊之别。
这一掌若是击在没有堤坝之力的普通人身上,必定是横尸当场。
马车摇晃着,林秋客脑袋一片空白,身上的痛已经不再重要,此时他已经麻木了,但他心中还有两个女人没有放下,一个是被东海女神岛控制的詹金娥,另一个则是温柔体贴,待他如丈夫的王酒儿。
天要你死,不得不死,人生往往就是如此,不想死的人,越是短命!
马车忽然停了下来,十分的急促,险些要掀翻。太阳透过树荫,小路之上出现了一个婆娑的影子。
“老二你搞什么,你想停下来看着咱徒弟死吗?”老大大声斥喝道。
帘子外面传来了老二的声音:“老,老大,一条蛇拦住了去路,怎么个办?”
老大怒道:“辗死不得了,一条蛇都怕,你真是没胆,让我来罢……”
正想钻出去,外面响起了歪歪腻腻的女人声音:“哎呦,一群老头子还想辗死你蛇蛇姐!”说着便是吐了口香沫。
林秋客听着声音,正是新认识的逆鳞,便虚弱道:“是大蛇姐么……”
那声音一听,喜道:“哟,是小弟弟呀!”又道:“你声音怎么变了?”
林秋客提高了一点声音,说道:“我受了重伤,要死了才变声的!”说完又咳出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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