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贤明沉思了一会,摇头道:“咱们的托词,帝后能看的明白,还是真诚一点的好。”
“你和皇后的交情不适合去,由我和皇上说更适当一些。”
朱贤明不忍心让妻子失去了最珍贵的友情,而他最多被秦灿奴役一段时间,事情也就过去了。
“哎!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该同意让喜儿入宫。”乐安郡主叹道。
“你也是为了喜儿着想,当时是你我想的不周全了。”
“事情还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多思多虑也是无用,先行安歇了吧,我会找机会和皇上说这件事的。”
朱贤明也只能这么安慰妻子,顺便安慰一下自己。
当初会同意喜儿入宫,也是想着喜儿偶尔入宫,和太子、小公主做玩伴,凭着这份交情,日后也不会有人欺负。
何况程宁又是个护短的,必然会把喜儿当成半个闺女。
却忘记去想,孩子们会长大,会有儿女心思。
为人父母者不易,偏偏当初做了选择,现在后悔也晚矣。
却说大理寺卿家中,嫡长女险些被淹死,身为母亲的云夫人自然是满心的怒火。
可对方是公主,他们又能如何?
不但不能讨公道,还得赔罪,这才是最憋屈的。
夫妻俩因为帝后对待女儿的态度,对嫡女也十分上心。
人都是有感情的,相处的越久感情越深,有些东西早就成习惯了。
退去了屋里的下人,云夫人怨声道:“咱们家的女儿也是捧在手心里长大的,现在明知道女儿受了委屈也不能为她出头,这辈子还没这么憋屈过!”
“这要是落了病根,可就毁了一辈子,这可如何是好啊!”
云夫人再有怨念,也不敢多提宫里的人,隔墙有耳的道理他不敢忘。
“现在想这些,不如想想这件事捂不住,女儿的名声该怎么办!”
“能入宫的都是高官,哪个不是一脑门的心思,就怕都猜到了咱们女儿的心思。皇家那边……不用再想了。”
云大人也头疼不已,但比起云夫人单纯的心疼女儿,他要想的还有云家,还有他自己的前程。
这回不仅仅是要赔了个女儿,连云家的未来都搭进去了,真的是失策。
早知道……
早就知道妻女有这样的想法,他也没阻止过不是?
“那要怎么办?就算女儿不该肖想,如今也付出代价了,还真的要逼死女儿不成?”
云夫人急的落泪,她是真的没想到小公主处理事情的手段会这么的暴力,根本不给人留脸面。
云大人头疼的直拍后脑勺,可事到如今,他还能说什么?
“容我想想,你也琢磨一下什么人适合女儿的婚配。”
“虽然女儿年纪小,可现在定亲,晚几年成亲也是可以的。就怕咱们没工夫等,反倒是害了女儿。”
说完,云大人起身离开,心里却一片茫然。
历朝历代,有那个官员不盯着皇帝的后宫和太子的后院?
为什么他遇到的皇帝,是有美人儿也不会看一眼,连太子也没有拉拢官员的心思呢?
不仅仅是云大人,其他大人今晚也是难得的出宫后都去了正妻的院子。
该敲打的敲打,有些胆小怕事的直接给下了通牒,让把有心思的闺女定亲,免得会落下危险。
然而这些大臣想的再好,也架不住天家的处理方式不相同。
秦灿一天下一道赐婚的圣旨,连着几天把京城传说中太子妃呼声最高的贵女赐婚了。
当然,没有过什么算计的人,姻缘上并未被亏待,圣旨赐婚也算是荣耀。
但那些个被低嫁了的,明显是惹了天家的禁忌。
后宫中,喜儿再次入宫,这几日她都很担心小公主被责罚,奈何家里人拘着她,也没法往宫里传递消息。
“瑶儿妹妹,这几日我都担心被姨母责罚,还好你没事。”
“那日都怪我,要不是云小姐拿话刺我,你也不会出面来护我。要是我拦住你了,你也就不会犯错了。”
喜儿是真的满心的愧疚,偏偏这话对家里不敢说,否则她再也没有机会入宫的。
“没事,我娘想罚我,我爹和哥哥都不让呢。”
“其实我娘也不是真的觉得我错了,就是怕我以后遇着事,就直接动手,传出去让人说公主霸道,总归对皇室的名声不好。”
“其实我就是懒,这次下手狠一点,以后就没人来招惹我了,这就是先生说的一劳永逸。”
秦遥小大人儿似的说出这番话,一点也没放在心上的意思。
喜儿点点头,有点灰心的道:“我这次来是和你道别的,我娘说我该回家学掌管中馈了,省的日后嫁人了什么也不懂,不能再陪你玩了。”
“可我不想嫁人,自由自在的多好啊!”
喜儿舍不得和小伙伴分开,即便那天被人拿话刺激了,也没生出别人的心思。
在喜儿心中,太子和公主都是她的朋友,仅有的朋友。
毕竟年纪还小,若喜儿现在就开窍了,那可就没了纯真的心了。
这边小姐妹俩在聊心事,御书房内秦灿意味不明的看着支支吾吾的朱贤明,恨不能拿起奏折砸过去。
今日朝会后并无大事,但朱贤明有事求见,还只求见秦灿,便是秦灿想扔给儿子都不成。
耽误他陪妻女的功夫,结果去话都不知道怎么说,能不欠揍吗?
“若无事便退下吧,朕答应今日陪公主去采莲。皇后这几日也念叨着,屋子里有些荷花的香味会更清爽。”
秦灿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别耽误朕的功夫了。
朱贤明心里怨念了!
秦灿陪着妻女,他的女儿也必然在其中。
身为父亲一年见掌上明珠的机会还没皇帝多,这不能容忍。
“皇上,臣和妻子的意思是,喜儿已经长大了,再留在宫里不合适。”
“这几年感恩皇上与皇后娘娘对喜儿的疼爱,让她学足了规矩。可女子终归是要出嫁的,内子的意思是想教喜儿一些中馈之事,以免日后到了婆家会吃亏。”
朱贤明不敢再耽搁,忙说出来意。
大户人家的确是有这个闺女,嫡女自小便学习处理中馈之事。
只有不得宠的庶女,才会在出嫁前简单的接触一下了事,这也是家族越强大,越喜欢娶高门嫡女的原因。
而这是皇宫,喜儿跟在皇后娘娘身边也不敢学的,那就逾越了。
“老三,朕上次对你动手是什么时候的事,你可还有印象?”
秦灿的一句话,让朱贤明背脊一紧。
不论是君臣关系还是私交,他都被吃的死死的,根本不可能还手。
“臣,不大记得!”
朱贤明不敢说记得,也不敢说不记得。
记得了就是记仇,非得被收拾的更狠!
可不记得,那就等着被打到记得,估计也好不了!
做臣子和义弟,真是够悲催的。
果然,便听秦灿道:“你还没上岁数,记性便不行了,是该长长教训。”
“朕也许多日子没练过拳脚了,一起去走两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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