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殡前一晚,王铮挤出时间过来看了一眼王瑈,兄妹两抱在一起,王瑈轻轻在王铮怀中抽泣,王铮轻拍王瑈的背,无声地安慰着她,王铮知道她是想养父母了。王瑈向王铮询问了肖军的情况,王铮摇摇头,肖军和吴宇的感情非常好,如果不是因为吴月月的事情,肖军恐怕会一直留在西城。
出殡的时候,媒体、影迷、江影的师生,还有肖军电影工作室的员工,告别仪式来了一大批人。殡仪馆人多口杂,肖军没让王瑈去。
灵车到达殡仪馆的时候,吴凡凡捧着吴宇的遗像下了车,肖军和王铮陪在两侧。
“哥一直都没有合眼,王铮哥你看着他点,我怕他身体受不了!”
吴凡凡很担心肖军,自从吴宇去世,肖军就一直沉默寡言,不吃也不喝,也不去睡觉。
“你别担心,我看着他。”
王铮也是吴宇的学生,上学的时候他也受到吴宇的不少照顾,除了肖军,他也是吴宇的得意弟子,只是最后没选择走导演这条路。
遗体告别的时候,众人手持菊花,围着吴宇的遗体献上菊花,吴凡凡一一鞠躬还礼。最后轮到肖军和王铮遗体告别,肖军拿起桌上的菊花,径直朝吴宇的遗体走去。肖军直勾勾的眼神,让肖军身边的王铮有些不安。
“老师,你怎么就走了,你才五十岁,我舍不得你走...”
肖军一看到吴宇的遗体就受不了了,跪在遗体边上就哭了起来。
“老师,你说过你要一直陪我的,我的最后一部电影你还没有看过,你怎么就走了!”
肖军哭得撕心裂肺,他一想到以后再看不到吴宇,心痛不已。肖军的痛哭惹得现场的媒体朋友感动落泪,吴凡凡也在一旁默默流泪。
告别仪式结束,吴宇的遗体被工作人员推走,肖军疯了一样跑上前,阻止工作人员推走遗体。
“肖军,别这样,老师该走不安稳了!”
王铮跑上前用力拉住肖军,他知道吴宇也不希望看到肖军这样。
在遗物焚烧处,吴宇的亲戚烧着一些纸钱和吴宇生前的私人物品,肖军拿出那天在商场买的红色唐装,缓缓地投进火炉中。
“老师,你在那边试试,我挑的衣服合不合身!”
肖军冲着天空挥了挥手,眼睛干干地已经哭不出来了。看着肖军怅然若失的样子,吴宇的亲戚都不知如何安慰他才好。
墓地是肖军选的,师娘几乎已经病倒,吴凡凡还小,葬礼的大小事宜都是肖军张罗的。吴宇的骨灰在殡仪馆办了寄存,清明节的时候下葬。肖军把吴宇的骨灰亲手放到了寄存箱,在骨灰前站了半天,像是在跟吴宇道别。
吴凡凡看着肖军落寞的背影又哭了起来,一切的发生对他来说太突然。父亲去世了,母亲已经病倒,妹妹刚刚准备上学,他该怎么办,这个家仿佛就只能靠他了!
肖军愣了半晌,听见身后吴凡凡的哭声缓过神来。他突然就想起老师生前的托孤,难道老师知道自己大限将至,所以那天才说了那番话!肖军突然觉得,现在的自己不能再颓废下去了,这样吴凡凡和师娘会不安,他要兑现师父临终前的嘱托,好好照顾他们。
“凡凡,别哭了,还有哥呢!”
肖军恢复了往日的神采,一把抱住吴凡凡。
“哥,你能不能先不要走,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吴凡凡犹如抓住一棵救命稻草,他很多事情都没法定夺,他需要肖军陪着他。
“好,我不走。”
肖军拍拍吴凡凡的后背,他原本就没打算走,现在任何事与他来说都是小事。
肖军要留下来帮忙处理吴家的事,他让王瑈先跟王铮回江城。王瑈有些不放心,还有些不舍。
“你自己可以吗,哥说你好几天没睡觉了!”
王瑈看着肖军满是胡茬、消瘦的脸心疼极了。
“我没事,挺得住。”
肖军吐了一口烟。他停止戒烟了,把烟又捡起来了,几天不睡觉实在太困了。
“我不可以留下来陪你吗?”
王瑈实在不放心肖军,她不想回江城,她想留下来陪他。
“吴宇出事媒体肯定会格外关注,我和吴家的旧事肯定又会被翻出来,我怕你会被无辜受牵连。乖,先回去,我元宵节之前肯定回江城!”
吴月月的事,师娘那边的亲戚一直都有怪罪肖军的意思。这次吴宇去世,他又在场,两家的亲戚不知道又要说什么闲话,再加上像苍蝇一样的媒体。这些烦心的事情,肖军不想王瑈受到牵连,无端在这边受委屈,虽然他也不舍得王瑈。
“放心,徐喆留下来帮我,有时间我就给你打电话。”
肖军最后抱了抱王瑈,深深吸了一口她身上的香味,他要好久不能闻到了。
第二天,王瑈就跟王铮回去江城了。还在过年,公司都放了假,王瑈没法自己在宿舍住,她还不想自己回肖军那里住,王铮只好把她带到肖洁那里住几天。
肖洁知道王瑈过来很开心,提前收拾好了客房等王瑈搬过来,王瑈回宿舍取了换洗的衣服,王铮开车带她过来了。
“小柔,辛苦了!”
一进门肖洁就给王瑈一个大大的拥抱。
“姐,你慢点,注意一点!”
肖洁比王瑈高处好多,肖洁抱王瑈需要弯腰,这个举动吓坏了王瑈。
“你哥告诉你了?”
肖洁瞪了一眼王瑈身后的王铮,她本来是要给王瑈一个惊喜的。
“是啊,怀孕头三个月要多注意,尤其是不能抻到!”
王瑈连忙扶肖洁坐到沙发上,生怕她再做什么剧烈运动。
“我天天在家里呆着,都快无聊死了!”
肖洁已经怀孕两个月了,都说三个月最关键,大夫也说她属于高龄产妇,应该多注意。
“哥哥说,这段时间就让我监督姐姐了!”
王瑈知道肖洁怀孕的消息开心极了,这段时间经历了太多的事,总算是有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了。
“有你陪我也好,但要对小军保密,王铮说三个月稳定之后再跟家里人说!”
肖洁还没告诉家里人,她已经三十好几,还是头胎,确实有些凶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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