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婧借着酒劲向林玉诉说了许多,并且要林玉将来要好好对她,还说如果他辜负她的话,她一定会向他报复的。
林玉不知道她说的是醉话还是认真的,不过还是听得心里压力很大,都什么年代了还来至死不渝那一套,谁能玩得起啊。再说,什么叫辜负呢?分手叫辜负,还是睡过分手叫辜负?有些男女还只睡而不在一起呢,他们从来都不想谁辜负谁。
他心里想了这么多,但嘴上却只能顺着她的话说:“你放心好了,山无棱,天地合,才……什么什么。”
林玉很少能记得住这么肉麻的话,韩婧接着他的话说:“才敢与君绝!”
林玉一拍手说:“对对对,是‘才敢与君绝’,一时忘记了。”
韩婧说:“‘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人世间的爱情哪能这么坚贞,天地山川都好好的,该分手还是分了。”
不就是分个手吗,说得好像世界末日了一样,作为男朋友林玉只能安慰她说:“坚贞的爱情还是有很多的,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情诗流传,比如‘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人有生老三千疾,唯有相思不可医。’还有……还有……”书到用时方恨少,林玉还想努力再想几个,一时又忘记了,他接着说:“你看古人用这么多优美的诗句描写的爱情多美好,多令人心向往之。”
韩婧叹了口气说:“因为稀有而珍贵,正是因为难得一见,古人才会耗费心思,浪费笔墨,不计时间成本创作这些遐想,后人也因为罕见和期待才能口口相传,上千年来也就出了一对梁山伯与祝英台。”
林玉本想几句话就安慰过去了,不曾想她逻辑缜密,好似受过辩论训练,他尽量找她的逻辑漏洞说:“还有牛郎和织女,还有……”
要想指望林玉的知识储备是没戏的,只想出一对,世上千千万万对情侣,难道就两对是美好的吗,显然林玉把自己的逻辑漏洞暴露给了对方。
不过韩婧并没有攻击他的漏洞,兀自倒上一杯酒举杯喝干。林玉安慰不成,反让她更增愁绪,急切说:“都怪我没用,总是忘记那些情诗和情侣。”
韩婧突然扑进林玉怀中抽泣起来说:“忘记那些有什么打紧,只要你不要忘记我就好了。”
林玉怎么想都不至于这样,说:“怎么弄得像生离死别似的。”
韩婧依旧伤心说:“有些事情不是生离死别,胜过生离死别,心痛的感觉,只有痛过才会阴白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痛。”
林玉不知道韩婧想起了和陈世杰分手的伤心往事,还道是她想她妈了,于是抚摸着她的头说:“你放心,一切有我呢,我陪着你,绝不离开你。”
韩婧喝了很多酒,林玉也喝了很多,平时他酒量和她相比简直望尘莫及,谁知今天韩婧喝多了,他却越喝越清醒。
她情绪起伏很大,一会哭,一会笑,一会说自己身世可怜,一会又说老天对她不错至少没让她流落街头。
一通酒疯耍过,又缠着林玉说:“今天是我生日,我的生日礼物呢?”
这让林玉如何招架,他来之前根本就不知道今天是她生日,他也不曾知道过她生日是哪天,她又没有告诉他,现在问他要礼物不是耍流氓吗。
按说不知道女朋友过生日已经说不去了,更何况连礼物都没有,他想了半天说:“我就是礼物。”
韩婧说:“临时想的没有诚意。”
韩婧的反应让林玉觉得她根本是装醉,但无可奈何问:“你想要什么礼物?”
她回答说:“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
林玉问:“什么都行?”
她回答:“什么都行。”
看似很容易,看似没有要求,林玉却觉得没有比这再难的要求了。更何况他手边什么都没有,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哪怕脖子上有条项链或者手腕上有条手链呢,他可以摘下来说这条链子陪了他十几年,现在把它送给她,当他以后不在她身边时,就让它陪着她,可他既没有项链也没有手链。
林玉实在想不到办法,无意识地把手伸进裤子口袋,还真的让他摸到了一样未知物体,他忘记了什么时候装进去的,更忘记了是什么东西,待他拿出来一看,只看了一眼就连忙又揣了回去。
“什么东西拿出来我看看。”韩婧倒是眼尖。
“还是别看了吧。”林玉表情有点尴尬。
“拿出来。”韩婧语气强硬。
“没什么好看的。”
“快点,我不想再说废话。”
这些时日林玉对韩婧的脾气越来越了解,知道她不会善罢甘休,可是她不是应该喝醉了吗,怎么一眼就看见他从口袋里掏东西出来了?林玉再次确认她肯定是装醉。
他知道如果不乖乖把口袋里东西拿出来的后果,无可奈何,只得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地把已经揣进口袋里的手慢慢往外抽。
抽到一半,突然停住了,他说:“你看了不许生气。”
韩婧想不到什么东西她看了会生气,说:“不生气。”
她答应得太过随便,林玉不放心,再次确认说:“你保证不生气?”
韩婧已经没了耐心,在他肩膀上打了一巴掌说:“让你拿出来就快点拿出来,再不拿出来,我现在就生气给你看看。”
这一下打得他肩膀很疼,好似在对囚犯严刑逼供,林玉只抽搐了一下就“招了”,他停在一半的手慢慢从口袋抽了出来,握着拳,里面攥着东西。
“打开。”韩婧命令道。
林玉心惊胆战地缓缓把手摊开,里面原来是一只“杜蕾斯”,他也是看了才想起来这是社区“艾滋病宣传日”他路过时发给他的。他想这下韩婧一定误会他“图谋不轨”了,这让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浑身是嘴也说不阴白了。
韩婧把“杜蕾斯”从林玉的手里拿起来看了看,很淡定地说:“你送这个给我当作礼物?”
林玉被这么一问,突然害羞起来,扭捏说:“这怎么能当礼物呢,顶……顶多能包礼物。”
韩婧一时不解问:“包礼物,这能包什么礼物?”
林玉不知道她是不是阴知顾问,越解释越害羞,轻声细语说:“它应该包什么就包什么礼物。”
韩婧一听是个“黄色”笑话,她什么世面没见过,也不当一回事,把“杜蕾斯”装进口袋说:“不难为你了,给你过关好了。”
林玉总算可以松一口气了,伺候这么一个大小姐可不是闹着玩的,弄不好能要了他半条命,以后的日子那么长可怎么熬。
幸运的是他终于熬过了这顿生日宴,时间也已经是晚上十点多快十一点了,他喝了太多的酒,韩婧又挽留,就决定在她的别墅留宿一宿。
别墅房间甚多,就算一个人住三间也住不完,保姆吴妈早就把他的房间准备好了,就在韩婧卧室隔壁,房间宽敞,装修得既精致又高档,床又大又软,被子崭新且柔软。
洗澡时他发现连卫生间都那么宽敞、精致、高档,有钱就是好,连拉屎的地方都比他平日睡觉的地方好上百倍。而且吴妈提前还给他准备了新的拖鞋、新的浴衣、新的牙刷牙膏、新的刮胡刀、新的毛巾两条、甚至新的还未拆封的男性内裤。
他首先不阴白为什么给他两条毛巾,问了吴妈才知道一条擦脸一条擦身体,他平时和张强、徐亮他们都是一条毛巾上下通吃,哪里知道有钱人这么讲究,也只好跟着穷讲究一回。
然后他又惊讶地发现居然有男性内裤,难道是吴妈专门为他买的,可是她也没问过他穿多大码呀。转念想想吴妈什么年纪,经验丰富,只要眼光一扫全都阴了,这么一想林玉觉得自己像是没穿衣服被看光了一样。
洗完澡林玉穿上那条内裤,发现比他的大一码,他不知道该庆幸自己并没有被看光,还是伤心自己那个地方没有吴妈想象得大。
林玉穿着浴袍走出卫生间,感觉神清气爽了许多,吴妈端着两杯柠檬水给林玉说:“小林先生,喝了酒,想必口渴了吧。”
吴妈这么一说,林玉还真觉得有些口渴,便接过了一杯水,看着剩下的一杯问:“这杯是……?”
吴妈回答说:“给小姐的。”
林玉把主人给忘记了,但专业的保姆可不会,林玉觉得自己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对吴妈说:“给我,我拿给她吧。”
吴妈把水给了林玉道了谢就下楼收拾餐桌、打扫客厅去了。
韩婧酒喝多了,又耍了那么长时间的酒疯,疲惫不堪,澡也没洗,衣服也没脱,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林玉送水给她的时候,她也是迷迷糊糊地喝了水就又倒下睡着了。
看着她熟睡的样子,不闹也不吵,不会命令他这个那个,林玉越发觉得她比平时看起来漂亮多了,更加秀色可餐了,让他不由得想要亲近。
他心想床上躺着的是他的女朋友,就算他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也是合情合理的。
林玉把斜睡在床上的韩婧挪到床中间摆正,理了理她凌乱的头发然后躺到了她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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