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李坏对阵张珏,榜首之争来临。两人已经是成都城炙手可热的人物,蜀王萧无厌携花蕊夫人莅临,蜀王萧无厌大约三十岁,容貌瑰美,身穿白金龙衣,风度翩翩,聪明博学,博综典籍,稽古博文,容止都雅,处事循礼,声闻昭著,军民怀服。蜀王与花蕊夫人如同神仙眷侣,均是才学明达聪慧之人,夫唱妇随,琴瑟相调,鸾凤和鸣,莫不静好。
少年才俊大会的榜首之战更是吸引无数观众,李坏彩棚之中休憩,忽然绵阳涪家庄主医仙涪白凤到来,原是天气炎热,蜀王恐花蕊夫人中暑,专门邀涪家庄前来。涪家庄祖上涪翁善方诊六征之技,阴阳不测之术,著有《针经》《诊脉法》。如今涪家庄主人涪白凤传承祖艺,医术高超,见有疾者,时下针石,应时而效,隐居在涪水畔涪家庄,常为老百姓诊病,不论贵贱贫富,皆全力救治不计报酬,是以仁义之名誉满巴蜀。
蜀王问:“女神医驾临,孤王可是放心了。”
“不敢擅占神医之名。”
“巴蜀自古多勇武之人,骁勇善战,百岁之翁屡见不鲜,奈何今日民力暗弱,体资衰退,以至于外辱不断。神医可有良方?”
“上古之人,其知道者,法于阴阳,和于术数,食饮有节,起居有常,不妄作劳,故能形与神俱,而尽终其天年,度百岁乃去。今时之人不然也,以酒为浆,以妄为常,醉以入房,以欲竭其精,以耗散其真,不知持满,不时御神,务快其心,逆于生乐,起居无节,故半百而衰也。”
花蕊夫人笑道:“蜀川盛产美酒,剑南烧春、郫县郫筒酒、成都全兴大曲,川南更是名酒百出,这饮酒之风莫不是蜀民体衰之因。”
涪白凤道:“强身健体,锤炼体魄,更是重要。即便是医家也有五禽戏、七段锦的之类,再辅助以饮食,节制酗酒,可保康健。”
“你涪家庄择婿标准如何?是否不许饮酒!”
涪心慈道:“涪家庄家法第三条,饮酒者,杖二十,逐出庄外。择婿嘛,还要看他出身门第、身居职位、学问修养、人品涵养。哪些庸碌江湖人,不学无术,血气之勇,罪业杀孽之类,定然是不行的!”
蜀王道:“嗯!那孤王定要给你家姑娘寻一门好亲事。”
“谢王上!”
花蕊夫人道:“我听说涪家庄悬丝断脉,三阳金针可是绝学啊!”
涪白凤以红丝,递入帘内,道:“缚于手腕即可诊脉。”
众人屏住呼吸,静看涪白凤的悬丝断脉之绝技。
片刻之后,涪白凤纳闷道:“左阴右阳,脉有男女,状若异人,不明其故。”
蜀王和花蕊夫人大笑而出,原来红丝一根在蜀王手腕,一根在花蕊夫人手腕。蜀王道:“不愧是涪翁传人。”
花蕊夫人钦佩道:“奴家的病可是有救了。王上,我求涪心慈入宫为奴家调理身体,必除病根。”
蜀王道:“王妃时而身体刺痛,腿部皮肤铁青,不知请了多少良医却毫无效果。本王十分奇怪,那么多名医也是束手无策。”
涪心慈道:“医之为言意也,腠理至微,随气用巧,针石之间,毫芒即乖,神存乎心手之际,可得解而不可碍言也。夫贵者处尊高以临臣,医者怀怖慑以承之,其为疗也,有四难焉:自用意而不任臣,一难也;将身不谨,二难也;骨节不强,三难也;好逸恶劳,四难也。针有分寸,时有破漏,重以恐惧之心,加以裁慎之志,臣意且犹不尽,何有于病哉?”
涪心慈一般说,一边在花蕊夫人手掌悄悄写字。蜀王乃喝退众人。
蜀王携花蕊夫人前往高台宣词,朝廷委任的刺史郭瑀、征夷将军马波以及蜀臣柏始昌、吕越人等人。当然大会主持清静散人昝雪涛道:“有请国主致辞。”众人皆山呼国主万寿无疆。
蜀王道:“天子分封,期我诸国外卫边陲,内资夹辅。今我巴蜀列夷环伺,内则以诗书礼乐化一方,外则冀图勇武壮士,驱逐外辱,震慑宵小,威服百夷,今日麦冲、张珏争锋,实乃倡我巴蜀武风盛举。”
张珏来到会场,他身材高大,气宇非凡,张家又是巴蜀名门,世代为军旅的一面旗帜,因此更是众人瞩目焦点。
李坏身兼《河图洛书百乐注》《血刀经》《混元功》,所修炼血刀门、昆仑派、百乐门的武功,武功驳杂。张珏却是纯正的张氏自儒家典籍顿悟的内功《浩气决》,武功是天龙掌法。张珏走的是正面进攻,大开大合,以实力对决的路子,李坏绝无取巧可能,凝神决战,血魔刀化作日月金轮,步步为营。三十多个回合,二人不得不正面比拼内力高低。李坏的内功生化不息,张珏的内功天地正气长存,俱是内息悠长的内功,一时红黄罡气相激,擂台之上狂风大作。
两人对决到关键时刻,一名快马闯入会场,手持蜀王金令,护卫不敢拦截,此人一身蓝色官袍,口中高呼:“邛王归化,已入王城。”
蜀王道:“王然于,本王命你你出使南境,何故匆忙返回?”
王然于跪地道:“托王上圣威,臣幸不辱命,邛王归化前来。”
蜀王大惊道:“此话当真?”
冉駹乃上古蜀人,蚕丛氏即出自此部族,南迁邛海。冉駹部族皆依山居止,累石为室,高者数十丈,为邛笼。王然于道:“邛王仅率百余王族入城,请求王上允准邛王亲自谨献国宝和人口册书。”
花蕊夫人道:“自薛勋病故,南境诸蛮不服归化,多少良臣未能说服,今日王然于竟然如此神速,立此大功哉?”
王然于道:“微臣不敢居功,全赖王上和王妃的神威鸿福!”
蜀王道:“今日比试暂罢!快请邛王觐见!”
邛人好青色,服饰多青蓝布。邛王一名老者头裹手帕,帽子上插着两根彩色羽毛,身穿青蓝色条形服,率领四人抬着宝物进入会场。蜀王和花蕊夫人亲自降阶迎接,众官民皆随其后。
邛王道:“今王城地陷,邛海泛滥,方四十里与城一时俱陷为湖,邛人失之五六,余者居无定所,食不果腹,特来规划国主,恳请国主收留邛人,延衍邛人血脉。”
蜀王道:“巴蜀国库富足,自当援救,邛王请起!”说着双手扶其老者。
老者叹道:“自先蜀王感召我邛部已有二十余哉,老朽糊涂未能归化,今日国主不计前嫌,老朽倍感惭愧,今日老朽尽率家族前来成都,亡王上收留。”
蜀王道:“先王在王城周边见有十二府,止有四府启用,今邛王来归,那百亩邛王府终于实至名归,迎来他的主人啊!”
邛王跪地高呼:“国主慈悲!”
李坏问:“滇国诸部不是与巴蜀为敌?这邛王是何人?”
张珏道:“滇国包含昆明、劳浸、靡莫、越雋、楪榆、桐师等部落与巴蜀相距甚远,在东南夜郎、南部滇国与蜀川之间有大凉山邛人、鲁南山筰人、乌蒙山徙人(可乐城柯倮洛姆)金沙江两岸广袤山地,部落酋长有几十个,其民皆高束发结,耕耘水田,种植水稻,善奔越山林,高唱山歌。这些部落中邛部最大,都城于大凉山,临近邛海,邛部素来与巴蜀接壤,多有贸易来往。先蜀王曾派薛勋前去招抚诸多部落,止有四部酋长来归。自薛勋染病去世,此事便无进展,不料这邛都地陷,邛海泛滥,反而促成邛王来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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