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曲一连在别院住了半月有余,日子过得惬意,她原本有些蜡黄尖瘦的小脸都有些圆润了。白令很忙,每日早出晚归的,只是偶尔会在别院待上半日,但却待她极好,头一次有人待她这般好。
晌午,白曲一个人坐在小亭,双手托着下巴,不时的从石桌上放着的一小堆鹅卵石中拿起一颗,扔向小池,鱼儿瞬间惊觉游走。她微笑着两眼注视水面,似乎很享受这样悠闲的日子。
小亭石阶下的花丛中探出阿孝的身影。
白曲好奇的观察了一会,在亭中叫住他:“阿孝,你摘那么多花做什么?”
他抬手抹去额头上的细汗,呆笑两声:“嘿嘿,我用这花瓣泡水洗脸,保养嘛!”说完又继续摘选着他中意的花。
白曲想到自己背上的疤痕有些郁闷。
“阿曲,晚饭后一起出去走走吧。”白令一身蓝衣站在石阶下。
闻言,她的眼神瞬间恢复了澄明,忍不住有些雀跃,话到嘴边却成了略显紧张的不确定:“真的吗?”
她其实一直不敢自己出去的,只是那日她身无分文,不得不出去卖画赚些钱。白令很细心,看出了她的窘况,每次来都会带回来一些小玩意让她解闷,她心里一直是感念他的。
他微笑着点点头,算是回答。
豁然像是被白令的蓝衣衬得,她郁闷的思绪开始发蓝,湛如星钻,映照下,她的眼眸也透着些许光亮。
白曲十分开心,毕竟和他一起出门可以扮做他的随从,别人不会疑心,她不会有危险。
欣喜之余,她拾起石桌上的一颗石子,随手丢向翕乎往来的鱼群。水花四溅,惊慌的游鱼四散奔逃,笑声也漾成尾尾涟漪。
或许是因为大师的那句命言,从见到白曲那日,心里莫名对她存了几分好感。她是另一半玉佩的主人,潜意识里白令就把她当做一场机遇,一场必然的相遇。
缘起缘灭,皆有定数。
晚饭过后,白曲换上白令新买的衣服,她一身偏黄的男装站在白令前面,稍微转了转:“怎么样?合身吗?”
她体型小,普通男子的衣服穿着不合身,这身衣服是为她定做的,能不合适吗?
白令没有回答,只是嘴角弯起一抹弧度:“走吧,阿孝已经去套车了。”
夜间,弦月当空,繁星点缀。隐约能听到卖艺人敲锣的声音,长街喧闹,灯火盎然。
阿孝驾着马车行在街上,白曲偷偷的掀起车帘的一角,向外面望去,路上行人熙攘不绝,商铺前的串串长灯笼将街上照的通明,星火与灯笼相映,一派繁华之景。
为了照顾白曲的心绪,马车停在微暗的巷口,不容易被人发现。不远处的阁楼遮住了半个月亮,灯火却比月光还亮。
白曲略显兴奋的拉着白令的衣袖,半个身子躲在他身后,好奇的四处打量。
穿过小巷,路过阁楼前,白曲抬头,见匾额上写着“百花院”三个大字。
一名曼妙的女子正站在门前,见他们脚步放缓,眼含春水秋波,显然认出白令来,十分热情的上前邀请。
白令后退几步连忙拒绝,见那女子就要拉住他的胳膊,阿孝赶紧拦住。
歇息的姑娘听到门口的动静起身查看,见来人是白家六郎不免激动起来。毕竟江城人人都知他的财力,试问谁见了摇钱树能不心动?
“六爷,进来喝杯酒暖暖身子吧!”那女子声音酥软十分动听。身后的带花姑娘姿态娇柔,不甘示弱的也唤他两声,贴身上前。
她们过分的热情把白曲吓得缩在他身后。
白令皱眉躲闪,拉住她的手腕欲走。只是那群姑娘哪里肯放过他们,乌泱拥在身侧。见他神情坚定,略有烦躁,转而看向白曲。
瞧她面容白净可爱,又被白令护在身后,动作亲密,还以为是白家的少爷。来不及细想,女子伸出双手拉住她的胳膊,一下子挣脱白令的手,踉跄几步。姑娘们见状连忙上前拉扯,红绿相错,瞬间将白曲求救的眼神淹没。
白令伸手欲将她扯回,那姑娘却顺势要挽住他的胳膊,白令急忙抽回,再找白曲时,发现她已经被姑娘们推搡带进了暖室。
屋里喝酒赏舞的看客见来了新人,还好大的排面,不免投去好奇的目光。这可吓惨了白曲,她赶忙低头,装出一副很享受的模样,顺势将小手攀上了她身旁姑娘的腰肢,在她耳边低语几句。
待他们两个拨开人群,正巧看到这一幕。白令苦笑着摇头,无奈跟上。
阿孝推开他身边的姑娘,靠向了白令,满脸不情愿的跟着去了雅间。
打开屋门,醇香的酒气扑面而来,白令打发了上前劝酒的姑娘,独坐一旁,眼带笑意的看着白曲。见她毫不犹豫的喝着姑娘们递来的酒,心里暗暗计算着她能撑到第几杯。
“少爷我怎么瞧着他像是个纨绔的公子哥啊,他已经搂了三个姑娘的腰了,还摸她们的手。”阿孝皱着眉头,小声在白令身后说着,对他甚有成见。
“是四个姑娘,上楼的时候还搂了一个。”白令浅笑着纠正,难得有心情开玩笑。
阿孝的眉头皱的更紧,暗自腹诽:不会吧,他家少爷的缘定之人这般风流成性,岂不是要把少爷带坏了?这可不行!
两壶酒下肚,白曲不雅的打了个酒嗝:“不喝了,不喝了,我醉了,不能喝了……”
“公子,奴家这杯你还没喝呢!”那姑娘不依不饶的撒娇似的说道。
“小美人,我喝不下了……”她眯眯眼,说完便栽在桌子上。
白令见那姑娘嗔怪着轻晃,起身走去,夺下灌她的酒杯一饮而尽,随酒杯一起的,还有掷在桌上的钱袋。
他不再多言,一把横抱起白曲,踢开门走了出去。
阿孝本来是没反应过来的,是那群姑娘分钱的争吵声扯回了他思绪,急忙起身下楼追去。
没想到他会抱起自己,白曲不安的扭动了两下,见白令没有要放下的意思,且正是人多眼杂的大厅,便安静下来,偷偷埋进他怀里。
他身上淡淡的清香,莫名让人心安流恋。
待走进来时那条幽暗的小巷,白曲探出头四下望了望,佯装挣扎:“放我下来……”
“哦?原来你没醉。”白令依言放下她,笑意渐浓。
白曲垂下目光,嘟着嘴嗔道:“看出来了还问,我演的不好吗?”
“都不好,一眼便看穿了。”白令笑意斐然的望着她,温柔的眼中一派清明。
白曲张张嘴才要反驳,忽然反应过来,看他眼角含笑,不禁愣了一下,试探的问道:“你知道了?”
“你说呢?”白令反问。
“明天把衣服换回来吧。”他笑着,又说道:“上次见店里上了些新款式,就买回来了,我觉得还不错。”
不等白曲问话,就先被他一起回答了。
白曲皱着眉,摸摸鼻子,嘟囔道:“我演的有那么差劲吗?明明就很像个男人吧?”说着她也有些不确定了。
白令回了她一个没看出来的表情,调侃道:“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
“啊?”白曲有些不安的低下了头,再抬头便看见阿孝在巷口朝着他们挥手。她有些不相信的拉着白令的衣摆,向前迎了几步。
“阿孝,阿孝,你说我是男是女?”白曲问道。
阿孝一副看傻子的神情,脱口而出:“当然是男的呗!”
白曲面上一喜,迅速回头,微微抬起下巴,有些得意的看着白令
白令皱眉,难以置信的凝视着阿孝,见他懵懂的样子,过了一会儿才摆出一副了然的神情:“他是个例外。”
阿孝愣着目送他们二人上了马车,摆出一副委屈又气愤的模样:“我不是例外,我是个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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