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娇宠了狠辣小可怜男主

第六十七章 无可奈何

    
    河沁府。春兴县。
    县城位处江南要道,城中繁华富庶,商业兴旺。
    此时不过五更时分,太阳都还未完全升起。灰蒙蒙的天日里,城中的一些百姓便已经开始忙活生计了。
    外城区沿河倚立的街巷中,各类店铺陆续开门营业。惟有位于巷子拐角处的张家医馆仍是大门紧闭。
    几个闲汉挑夫吃着早食或坐或立,目光监视着医馆动向。
    三天前,张家医馆的大夫治死了人。苦主是个泼皮差役,带着他爹的尸体摆在了医馆门前闹事。说大夫张若阳开的药方内,放了过量剧毒生附子,活活毒死了他的父亲。
    此事一出,平庆坊舆论沸起,附子同草乌、砒霜一般,都是人所周知的剧毒药材。大夫凡有开方,都唯恐用量不当,有些小心的,甚至只敢用淡附片、制附子。
    而据差役李大牛提供的药方来看,张若阳却是用了一整颗生附子,用量比如今时行的竟高出四到六倍。简直骇人听闻。
    哪怕是平时多受张家医馆恩惠的人,都说不出什么话来帮忙。张若阳更是直接被李大牛带来的村民闲汉打的重伤昏厥。曾经忙碌拥挤的医馆,如今门庭冷落,行人避之不及。
    这几个闲汉便是受雇于人,来此查看的。片刻之后,一行人又散在了闹市人群中。
    医馆内院,灯火通明。
    东间厢房中,张芩躺在矮塌上面昏睡不醒,她脸色苍白,额上都是冷汗,口中不时发出**呓语。
    其母张王氏守在旁边默默垂泪,李婆子端着……
    待定***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张若阳被殴打昏厥之后,张家的独女张芩也突发高热病倒了。
    这病来的汹涌,中途张芩甚至断气了一会儿,隔了一段时间才恢复呼吸。把张王氏吓得险些昏死过去。
    正待再说些什么,李婆子便听到床上的少女呛咳了一声,两人忙低头去看。
    张芩只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被人踢打了一顿,头痛欲裂。思绪乱的像浆糊,无法思考。只是本能的感觉到痛、难受。
    神思迷离之间,她听到一些低声絮语。便下意识的用力挣扎,想要醒来。
    她想要掀开眼皮,但怎么用力都感受不到自己的肉体。用了千钧力气,才勉强动了动手指。
    这一动,仿佛便打开了什么开关。张芩的五感逐渐恢复。她听清了耳边说话的声音。闻到了熟悉的中药苦味。难受的呛咳了一声。
    有人凑近了她,语气紧张:“芩娘,醒了吗?”
    芩娘?是谁?为什么感觉这个声音这么熟悉。
    张芩眼睫颤动,终于睁开了眼睛。目光逐渐适应了黑暗,看清了室内的景象。
    映入眼帘的,是两个穿着交领袄子和长裙的妇人,她们的头发用木簪子和银环盘起,神态模样都像画里出来的古人。看起来有些诡异。
    张芩如今还发着低烧,脑袋胀痛难耐,一时难以思考出眼前是个什么状况。嘴唇张张合合,却说不出话。
    “芩娘,可好些了,饿不饿?”年轻些的那个妇人,神色关怀的问她。
    张芩又咳了一声,那妇人这才醒悟什么,从熄火的炭炉上提起水壶,给张芩倒了一杯温水。
    张芩就着她的手,如逢甘露的喝了下去,嗓子的干涸被缓解。终有力气说话了。
    她看着那妇人,缓慢艰涩的问:“是你,救了我吗,为什么,没送我,去医院?”
    张王氏一愣,与李婆子对视一眼,两人回想起了昨日张芩高热断气那一刻。
    莫非是高热把脑子烧坏了?
    张王氏神色紧张:“芩儿,你莫要吓娘。这里便是医馆,你在家里,你忘记了吗?”
    张芩一愣,妇人的话她听懂了,但合在一起,愣是感觉自己听不懂。
    她看向室内其余摆设。
    青砖墙、泥土地、简陋的木头柜子、和只刷了半边釉的陶碗。这个房间看上去像是破旧的山村老屋。但又比山村老屋显得落后些。因为这里还没通电线,点的是油灯。
    怎么看,也都和医院搭不上干系。
    但这个地方确实给张芩一种熟悉感,好像她一直都在这里生活着。
    张芩神思恍惚,明明从未来过这里,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只是略微思索,头便又痛起来,如同被针扎了一样,张芩捂着脑袋,嘴里发出痛苦的**。一些画面和片段在脑中闪过。巨量的信息冲入了大脑。
    张王氏紧张的安抚她:“头很痛吗,娘这就给你按,别怕,娘在的。”
    说着便用手捂着张芩的脑袋,不轻不重的给张芩按摩。张芩紧紧攥住她的衣服,感觉到头疼逐渐缓解。思维和记忆也清晰起来。
    她终于知道了自己的处境,原来自己已经死了,如今不知是借尸还魂还是怎么,竟又活了一回。
    她原本是现代一名家传针灸按摩技艺的女中医。本硕连读了九年医科大学。在一家市三甲中医医院做主治医师。
    在一次过马路时,被一辆速度超标的汽车撞到内脏破裂。没等到救护车就咽气了,张芩估计,对方是酒驾醉驾。
    这事纯属飞来横祸,防不胜防。哪怕张芩再擅长养身之道,把自己保养的再如何好,也无可奈何。
    死了就死了吧,父母的赡养有自己的意外保险,以及家里的弟弟妹妹。张芩不算太担心。
    但她却又活了过来。
    张芩脑子里回忆着女孩的记忆。
    女孩的名字也是张芩,是张家唯一的女儿。年纪不过十四岁。
    张家世代学医治病。父亲张若阳是如今医馆的东家,以治病快,疗效好,用药便宜闻名。在平庆坊颇受欢迎。
    母亲张王氏是一名女医,在如今被唤做医婆。在接生助产治妇人病上面很有些名气。
    而除了张芩一家三口,家中也就只有文叔和李婆子这对老仆。
    文叔负责洒扫庭院,料理药材。李婆子则置办饭食,平时做些缝缝补补的活计。两人虽是仆人,却并未入奴籍。都是张芩祖父收养的孤儿。实际上来看,更像是养子女。
    除了关于家人的信息,芩娘对现在的时事新闻没什么了解。只是知道如今是永泰年间。
    张芩思索,如果是永泰年初,那太平日子还能过个二十多年。只要不是乱世,作为一个有祖传手艺的老中医。张芩并不愁生计。
    理清楚情况,头痛也被缓解了,张芩神经一松。靠在母亲的身上,又昏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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