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从饕餮开始

    
    “砰！”
    郁郁葱葱的森林里，姬玄一记靠山崩，直接将身前这头三米多高的白毛猩猩的右腿撞断。
    白毛猩猩腿骨断裂，无法保持平衡，身子一歪就朝地上摔去，而姬玄则是再次跳起，以手肘狠狠砸在白毛猩猩的头骨位置。
    “砰！”
    又是一声巨响，白毛猩猩七窍流血，眼神涣散，重重摔在地上，彻底没了任何声息。
    “姬玄！姬玄！”
    旁边一群十来岁的孩子欢呼着。
    几个成年汉子也面露笑意，姬玄现在的力量是越来越强了，不仅是年轻一辈的领头人，甚至在成年人里面，也没几个可以压制住他的。
    齐大人给予的吞噬神纹，只是给了他们一样的起点，一样的修炼速度而已。
    可是对于各种武技的领悟，各种实战的发挥，还是得看个人。
    至少那一门“靠山崩”，整个姬氏部落到现在就只有姬玄一个人学会了。
    “真有意思，卑贱的人族，现在居然也能猎杀巨白猿了么？”
    忽然，一阵低沉的声音，缓缓从远处的树林里传来。
    孩子们的欢呼顿时一滞。
    白毛猩猩的尸体上，姬玄脚踏猩猩头颅，抹去嘴角鲜血，转头循声望去。
    只见郁郁葱葱的树林之中，七道顶着牛角的高大身影缓缓走出。
    它们手持石斧，个个身高超过两米，赤着上半身，肌肉壮硕，仿佛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
    牛头人！
    “嗯？！”
    姬氏部落众人顿时面色煞白，浑身忍不住地颤抖，眼里是深深的恐惧。
    手持石斧的牛头人……牛斧部落！
    在半年前冲进他们的家园，大肆屠杀，将他们从两千人口杀到只剩一百多人的罪魁祸首！
    “噗呲！”
    忽然，一道黑影从众人眼前闪过，紧接着为首牛头人的脖颈便有鲜血飚射而出！
    再一看，这个牛头人手中的石斧已经消失不见。
    “噗呲！”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又有一颗牛头高高飞起，鲜血飚射。
    而此时。
    姬玄手中，已经多了两柄足有他半人大的石斧。
    “吼！”
    这个少年的眼眶赤红，仿佛充斥着深深的仇恨，怒吼一声，发出类似野兽般的咆哮，而后浑身顿时炸起一阵汹涌罡焰！
    “噗呲！”
    “砰砰砰砰砰！”
    在白色罡焰的加持之下，姬玄整个人化作一抹白焰残影，以惊人的速度游走在仅存的五名牛头人之间，双斧疯狂挥舞，鲜血横飞。
    短短时间，来此的七名牛头人之中，就也六个被他尽皆斩首！
    只剩最后一个。
    “噗呲！”
    姬玄右手持斧，狠狠砍下，直接将眼前这名牛头人的双腿斩断！
    “啊啊啊啊啊啊！！！”
    鲜血喷涌的同时，这个方才还趾高气昂的牛头人，此时却倒在地上，身体不断抽搐颤抖，发出凄厉哀嚎。
    “求饶。”
    姬玄一脚踩在牛头人的脸上，眼眸低垂，神情冰冷，“向我求饶，牛斧部落的神，可以让你们断肢重生，不是么？”
    “求求你！求求你！”
    牛头人连忙提泪横流地大喊：“求求你饶我一命！饶我一命吧！”
    “原来不可一世的牛头人，也会向人族求饶。”
    姬玄眼神愈发冰冷，缓缓抬起握着石斧的右手，淡漠地俯视这个被他踩在脚底下的牛头人。
    “半年前，我们族人也曾像你这样，倒在地上，祈求你们不要杀戮她的丈夫、儿子。”
    “可你们没有饶过他们，不是么？”
    “噗呲！”
    一斧劈下，血液迸射！
    一颗牛头，缓缓滚落在地。
    姬玄的脸庞被喷涌的热血沾染，清秀的脸庞顿时血污一片。
    他那双冰冷的眼睛布满血丝，充斥着深深的仇恨，黑发被血液浸染，鲜血不断从发梢滴下。
    这位少年低下头，双手死死攥紧斧柄。
    “若非父亲修建的地洞，半年前，我们就已经被屠族了。”
    “同胞血仇……”
    姬玄转过头，遥望远方，仿佛在丛林深处，看见了那一座牛头人的山寨。
    他眼球充血，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字来，“我一定要报！”
    周围。
    姬氏部落的族人，看着此时的姬玄，看着他脚下那七具牛头人的高大尸体，忽然有一个人喃喃自语：“强大的牛头人，原来也会如此不堪一击。”
    “……”
    鸦雀无声。
    但所有族人的眼神，却逐渐坚定了起来。
    因为他们终于意识到了一件事。
    他们已经不是石山部落了。
    现在的他们，是姬氏部落。
    现在的他们，不再是面对牛头人一族只能落荒而逃的弱者了。
    现在的他们，拥有齐大人的庇护，拥有罡气，拥有前所未有的强大力量！
    “走！”
    姬玄拿起牛头人的石斧，与众人擦肩而过。
    “回去禀报齐大人，我们要去找牛斧部落报仇雪恨！”
    ……
    ……
    “那你就去做先锋吧。”
    姬氏部落，中央木屋内。
    齐宣坐在熊皮椅子上，看着单膝跪在他身前的黑衣少年，轻笑一声。
    “今夜在部落里举办篝火晚宴，把你前几天猎杀的那头青纹虎都分了，带大家吃一顿好的，然后明日启程，去找到牛斧部落，去报你们自己的仇。”
    “多谢齐大人！”
    姬玄顿时激动地连忙双膝跪地，重重叩首！
    “放心。”
    齐宣起身，来到窗台边，遥望夜幕里的月色，眼眸微眯，“你们只管杀戮，只管用我教你们的武技，去为亲族们报仇。”
    “至于牛斧部落的神，我来解决。”
    ……
    ……
    “杀！！！”
    三日后，深夜！
    天地昏暗，姬玄率领着五十位姬氏部落的十都级武夫，手持石斧石矛，怒吼咆哮着冲向牛头人部落的山寨。
    姬玄冲锋在前，浑身炸起白色的罡焰，在昏暗的夜色里显得异常耀眼。
    “砰！”
    他手握双斧，重重一砸，便将牛斧部落的山寨大门直接轰碎，率先冲进牛斧部落，在那群牛头人之中展开了血腥杀戮。
    血肉被划破的声音，死亡前发出的凄厉哀嚎，在这座山寨的上空不断回响。
    牛斧部落总人口约莫有三千。
    牛头人的身体素质普遍比人族强很多，基本可以看作拥有水牛力量的两米壮汉……但这依旧是普通人的水准。
    练出内劲的武夫都可以轻易锤杀这些牛头人。
    更别说姬玄这五十位姬氏部落的青壮，是已经凝劲成罡的十都级武夫！
    白色的罡焰在夜色下燃烧，鲜血横飞，姬玄等人虽然只有五十，可在冲进牛斧部落之后的战局却是压倒性的上风。
    短短时间，牛斧部落的青壮就被他们屠杀了上千人。
    “锵！”
    忽然，一柄比姬玄整个人都大的巨斧重重斩来，他躲避不及，危急时刻，只得架起双斧格挡，勉强挡住了这势大力沉的一斧。
    但与此同时，这位少年也面色微变，虎口发麻。
    最重要的是，他看见手中双斧似乎出现了些许裂纹。
    “砰！”
    庞大的阴影笼罩姬玄，下一刻，又是一斧重重砸下，而这次更是直接将姬玄手中双斧给砸成了碎片。
    他一脚踩在巨斧上面，借力后退数米。
    拉开距离之后，姬玄才终于看清了他的对手。
    身高三米，肌肉虬结，手握一柄两米巨斧，青灰色的牛头之上，一双血红色的眼球在夜色里泛起妖冶的血光。
    这个壮硕牛头人的头顶却是断了一只角。
    断角……
    姬玄眼眶一红。
    牛斧部落的族长！
    他当初躲在地洞之中，从缝隙里看得清清楚楚！
    他二叔就是被这个混蛋一斧劈成了两半！
    “石山人族……”
    牛斧族长低着头，冷漠地注视着姬玄，看着他身上燃起的白色罡焰，神情凝重，“你们得到了哪位新神的庇护？”
    “我得到的，是人皇的庇护！”
    姬玄怒吼咆哮，朝牛斧族长激射而去，同时口中大喊：“阿成，矛！”
    “咻！”
    话音刚落，远处便有一名姬氏部落的武夫将手中的长矛扔了过来，然后他脚尖挑起地上一柄牛头人的石斧，继续投入战场。
    而姬玄一把接过石矛，冲到牛斧族长面前，浑身罡焰爆发！
    “砰砰砰砰砰！”
    转眼间，年仅十二岁，还不到一米五的姬玄，就和三米多高的牛斧族长激战在了一起。
    战斗之中，牛斧族长的体表亮起了一道道绿色的纹路，同时力量暴涨，完全不亚于凝劲成罡的十都级武夫，甚至还犹有胜之。
    可姬玄并没有丝毫落入下风，一柄石矛在他手中如同长枪，又如重戟。
    刺、砍、挑、砸等等精妙招式如暴雨梨花般倾泻而出。
    齐宣亲授，霸王枪法！
    “砰砰砰砰砰！”
    愈战愈勇！
    随着不断的攻击，姬玄身上的气势愈发磅礴，瘦小的身躯，却仿佛爆发出了难以言喻的威势！
    一时间。
    牛斧族长只能疲于防守，完全无法反攻。
    而战斗时间拖得越久，对这位三米高的牛头人越是不利，反倒是姬玄，通过这一战，将近日来飞速提升的力量掌控得愈发完美。
    “原来如此……我懂了。”
    忽然。
    在一枪逼退牛斧族长之后，姬玄脸上露出了然神色。
    “轰！”
    话音刚落，这位黑衣少年的身上炸起汹涌罡焰，以螺旋之势爆燃而起，远比方才之罡焰还要强盛百倍！
    武夫第三步，聚罡成旋！
    九曜级武夫！
    姬玄手持石矛爆射而出，朝牛斧族长劈下的巨斧狠狠刺去。
    “砰！”
    一瞬间，所有罡焰凝聚在矛尖一点，直接将牛斧族长的巨斧轰成碎片！
    牛斧族长的红色瞳孔骤然一缩。
    “噗嗤！”
    下一刻，姬玄挥舞石矛，加持罡焰的石矛划过牛斧族长的脖颈，鲜血飚射，头颅飞起！
    他一脚踩在牛斧族长的断头处，伸手抓住那颗飞起的牛头。
    然后姬玄脚踏牛斧族长的无头尸身，将它的牛头高高举起，朝周围战场咆哮怒吼：“杀！！！”
    “牛斧部落的族长已死！姬氏部落的兄弟们！杀！！！一个不留！！！”
    “杀！！！”
    霎时间，姬氏部落的气势高涨，反倒是牛斧部落在族长死亡之后，全都没了战意，顿时兵败如山倒，被姬氏部落的武夫们疯狂屠戮。
    种族之争，不需要俘虏！
    “玄大哥！”
    一名和姬玄差不多大的少年手握石斧跑了过来，焦急道：“牛斧部落的祭司不在，可能是去找他们部落的神灵求助了！怎么办？”
    “无需担忧。”
    姬玄神情淡然，提起手中石矛，缓缓朝战场走去。
    “他们有神，我们有比神灵更加强大的齐大人！”
    “砰！”
    说罢，姬玄一脚踏碎地面，整个人爆射而出，白色罡焰在夜幕里炸起，以九曜级武夫的强大实力，给予牛斧部落毁灭打击！
    牛斧部落的山寨房屋不断倒塌，九曜级武夫的破坏力，已经足以摧毁一方城寨！
    “藤神大人！请挽救您最虔诚的子民吧！”
    这时，牛斧部落后方的一座祭坛。
    一名身穿麻布长袍的牛头人祭司，手持木杖，在祭坛前面吟唱咒语，浑身冒出妖冶的绿色光芒。
    “砰！”
    下一刻，这名祭司直接爆成了一滩血雾。
    然而血雾喷在祭坛上面，却是让这座祭坛爆发出浓郁绿光，紧接着便有无数粗壮至极的青绿藤蔓延伸而出。
    “嘻嘻嘻嘻嘻嘻……”
    阵阵低沉怪异，分不清是男是女的狞笑声响起，“我，听到了你们的呼唤。”
    “咻咻咻咻！”
    无数藤蔓如同钢枪一般冲向姬玄等人所在的战场，绕开了牛头人，全都准确无误地，朝姬玄这些人族刺去。
    战场最前方。
    姬玄望着迎面而来的藤蔓，目光坚定，丝毫不为所动。
    因为他相信。
    相信齐大人说过的话语。
    ——“牛斧部落的神，我来解决。”
    姬玄无比相信！
    “嗡——”
    忽然，黑色的光芒笼罩天地，所有牛头人和青色藤蔓全都停顿，甚至一根藤蔓都刺到了姬玄的鼻尖一寸前，却再也没前进寸许。
    仿佛时间，在此刻静止了一般。
    可那些姬氏部落的武夫们动了动身子，这才发现并非如此。
    “齐大人！”
    “齐大人！”
    “是齐大人啊！！！”
    姬氏部落的武夫们忽然神情激动，望着夜空单膝跪地。
    姬玄也仰起头。
    只见明月之下，有高大男人悬浮天穹，负手而立，眼神淡漠，满头白发迎风乱舞，背后有一道黑光神轮显化，散发着黑色光华。
    他身旁，还有一位绝美无比，抱着暗金小兽的黑裙女子相伴。
    “齐大人……”
    姬玄眼中有光，望着齐宣的目光充满了崇拜与敬仰。
    以及几分……渴望！
    力量！
    他也想拥有和齐大人一样强大的力量！
    “倒还真是我看走眼了。”
    齐宣从天而降，一步步走出，围绕在姬玄身前的藤蔓就一寸寸崩碎。
    他来到黑衣少年的面前，抬起手轻轻揉了揉对方沾满鲜血的头顶，轻笑道：“你根骨很差，可悟性很高，能这么快就聚罡成旋，是我没想到的，是真的没想到。”
    “姬玄，你很不错。”
    “根骨差不是问题，对拥有吞噬神纹的你们来说，根骨如浮云。”
    “继续努力吧，迟早有一天，你会拥有和我一样的力量。”
    齐宣笑着收回手，转头望向远处那片扎根祭坛的青色藤蔓，眼眸微眯，“八荒级的腾妖……实体。
    所以这个世界，有一些邪神是来自其它世界，只是用一缕力量投影来此，发展信徒。
    比如那个真蛸之主。
    而有一些，则是本土成精的或妖或鬼，发展信徒，拥有本体。
    比如这个牛斧部落的所谓藤神。
    那我差不多懂了。”
    齐宣轻轻点头，而后一挥手。
    “砰！”
    青色藤蔓连同祭坛一起炸成漫天齑粉！
    牛斧部落的藤神，死！
    “齐大人！齐大人！齐大人！！！”
    姬氏部落的所有人顿时欢呼起来。
    而那些牛斧部落残存的牛头人则是绝望地跪在地上，连藤神大人都死了，那它们还有什么反抗的必要。
    “齐大人……么？”
    齐宣瞥了姬氏部落众人一眼，嘴角微勾。
    不知为何，他本来对做神和做帝君都没什么兴趣。
    但此刻，看着这些姬氏部落的人们，看着这些人脸上对他的崇拜和敬仰，他忽然就有了兴趣。
    他忽然很期待有朝一日，亿万臣民对他行礼，称他帝君。
    因为那代表，无数人族对他齐宣这个人的认可。
    “我会努力做好的。”
    齐宣轻声自语，然后笑着转身离去，数步之后，整个人就和南宫烟一起消失，仿佛从不曾来过。
    “恭送齐大人与南宫大人！”
    姬氏部落众人单膝跪地，朝他们离去的地方低头大喝。
    齐宣前些日子一直在研究功法，没怎么过问姬氏部落的事情。
    然而南宫烟虽然不再对其他人报以微笑，但做的事情可一件没少，各种农耕织布的工具，都是她凭空造就出来的。
    对姬氏部落来说，齐宣是第一，那么南宫烟就是第二。
    甚至在当初，齐宣对姬泉说他日后要建立王朝之后，部落里就已经有一种说法开始隐隐流传：
    齐宣是人皇，而南宫烟，则是皇后。
    “玄大哥。”
    一名少年走到姬玄身旁，低声问道：“那些投降的牛头人……那些牛头人幼崽和妇女怎么办？”
    “全杀了。”
    姬玄面无表情，提起石矛从地上站起身，缓缓朝那些丢盔卸甲的牛头人走去，眼神冰冷。
    “这些畜生半年前屠戮我们部落，烹烤我们族人当做晚宴的时候，可没顾忌过我们人族的妇孺。”
    “噗呲！”
    姬玄眼眶赤红，扔掉石矛，双手直接将一名牛头人的头颅拔了下来，鲜血飚射。
    “杀！”
    这位姬氏部落年轻一辈的领头人扬起头颅，对着明月怒吼咆哮：“今夜，就是我们人族崛起的第一天！”
    “牛斧部落，一个不留！！！”